我拥有一整个位面(43)
一路而来,在森林边缘建造木屋的那伙人早就看了个分明,有几人将手指放至唇边,几个响亮的唿哨响彻四周。
在展放停下时,还有人时不时从森林中出来。
是有部分人在森林中探查,听到唿哨就赶紧从中跑回来。
王大紧紧盯着这些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现在,已经差不多有近百人了,这些人乌泱泱聚在一起,只数量就足够让来犯者心惊胆战。
为首之人是一位健硕的中年人,他手握钢刀,利眼眯起,视线逡巡,最后落在展放的脸上,“你是领头的?”
话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只是,展放尚未开口,他身后就有人窜出来。
“不,不是,我们与他们不是一起的。”
说话的是名形容十分落魄的男人,发丝蓬乱,眼圈发黑。
中年人嘲讽一笑,只看着展放,眼中那意思就是在说展放太逊,竟连手下人都管不住。
“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不想死就赶紧滚。”
中年人身旁的一名手下站出来放狠话。
窜出来的落魄男人连忙挤出谄媚的笑脸,“小人,小人愿意加入你们,我这里有饼子,有饼子。”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几块掰碎的饼子。
“死贼囚!竟然还藏着吃的,奶奶的,贵三儿,你等着瞧!”
展放身后显然有人认识这人,骂骂咧咧,明显是被这贵三给耍了。
中年人走近贵三,贵三低头哈腰,露出惊喜的神情。
可这表情维持了没有一息功夫,就变成了惊悚,他低头看着捅入自己腹中的钢刀,不敢置信。
一脚将人踢开,钢刀从贵三腹中拔出,血迹从上向下集合,最后自刀尖滴落成注。
“这种货色,活着也是浪费。”
中年人眼都不眨,说道。
见展放无动于衷,中年人的眼睛在他腰间的刀上打了个转,然后说道:“老弟,怎么称呼?”
“展放。”
王大等人这才知道公子的名字。
“展老弟,你可有何打算?”
展放指了指越来越接近地平线的太阳,“太阳下山之前,先有间木屋落足。”
中年人的手下闻言齐齐出声奚落。
“你算老几,还想有间木屋落足?!滑之大稽。”
“小子,回去撒泡尿照照自己,简直不知所谓!”
……
“我看这小子长得倒是不错,若是老大开恩,或许赏他一晚也说不准呐,哈哈。”
这些人越说越往那猥琐的地方说,展放被污了耳朵也不生气,笑眯眯道:“我敢说自是敢做,敢做必然就能做到。”
“狂妄!”
“老大,给他点教训尝尝!”
中年人微不可见地点头,他手下四五人就如放了绳索的疯狗手持武器冲了过来。
展放敛了那副故作烂漫的笑容,冷冷挑眉,腰刀出鞘,只见寒光闪烁,人影交缠腾挪,金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不过片刻,那五人就倒在地上,哎呦呼痛。
展放踩着出言猥琐那人的脊背,在中年人大喝的一声“且慢!”声中,窄刀噗嗞入肉,紧接着又拔了出来。
那人后背心破了个窟窿,鲜血汩汩流淌,僵了一下就撒了气,没了声息。
“哎呀。”
展放皱起眉心,惋惜地“啧啧”几声,道:“怪我反应不及,若是老大出声再快一些,这位兄弟也不至于白白送了命。”
他这副故作姿态的模样当真是让对方恨得牙痒。
可是,他表现出来的速度与武力,亦是让对方忌惮不已。
中年人心念电转,眼见日头一点点没入地平线,光线越发昏暗,不欲与对方再起冲突。
“乐茗,带展兄弟去最新盖好的那座木屋。”
展放带着王大六人径直往那座木屋而去,剩下的九人想要跟上,却被那名叫乐茗的年轻人拦住。
“展公子,这些可也是你的手下?”
在九人一脸焦灼中,展放说:“不是。”
九人就这么被驱赶出去,眼睁睁看着展放七人的身影走远。
“老大,他们?”
有人暗示中年人老大杀掉这几人,中年人摆了摆手。
“今晚都警醒些,那几人有命长活过今晚的,可以施点小恩小惠,拉拢他们。”
手下人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领命退下。
中年人心中暗哂,目前对他来说,自然是手下人越多越好。
他盯着各自忙活的众人,眼中情绪闪过。
他的目的,从来不是称王称大,而是,为了能活到最后。
作者有话要说: (((o(*?▽?*)o)))
☆、生存(六)
那叫乐茗的年轻人将他们带到一座木屋前住下。
“展公子, 就是这里了。”
木屋的位置相对来说比较偏,与其他的木屋稍微有些距离, 离森林很近。
能看出来, 他们一伙人建造木屋之时, 本就打算着多些人挤一挤,因而木屋虽然搭建得十分粗糙, 但是面积倒是宽绰。
只是, 没有门。
白捡来的住处,展放没有那么挑。
乐茗已经将人带到,天色已经晚了, 于是也不多加逗留, 很快告辞。
靠近森林,能感觉出这里较之前的旷野湿润一些, 再加上木屋没有地板,只是用木材搭建的粗陋外壳,因而坐在地上,能够感觉到湿凉之气从屁股底下往上传递。
“你们说,这个木头屋子能够拦住那团团黑气吗?”
司芒蜷缩在角落里, 抱着膝头,小声地喃道。
宋琦等人沉默了会儿, 安慰他,“不是还有公子嘛。”
可是谁心里都知道,靠外人不是那么靠得住的。
司芒悄悄抬眼,瞄向坐在门口的那个挺拔的身影。
他与那位展公子不差几岁, 却看起来天差地别。
自己只能折断自己曾经的傲气,藏起身份带来的优越感,去依附别人,而对方,却是只消露一露他的武力,自然而然就有人捧着、上赶着送上吃的用的,还不敢逼迫其兑现庇佑的承诺,只能寄希望于他的人品。
他心里升起一股懊恼,怨自己怎么在家时不学武。
他又看了眼公子笔挺硬朗的后背,窄窄的腰带紧紧束着那副窄腰,他知道这副窄腰虽然看起来单薄,可是里面蕴藏着的是无尽的力量与韧劲。
他曾见过家中护院的身子,比公子更壮硕,小腹和胸前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块,但是显然没有公子的看起来养眼。
若是这样的细腰,再配有硬邦邦的肌肉……
想到这里他又忆起公子那副俊逸的相貌,鼻梁挺直,轮廓锋锐,如一把绝世宝剑。
司芒心里被艳羡塞得满满的。
若他也有公子这副好皮囊、好武力,就好了。
宋琦等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小声交谈着。
他们的耳朵都支楞着,不敢放过外面的一丝动静。
展放眯眼,突然腰刀出鞘,身后的宋琦他们只能看到刀芒闪烁。
展放的目力极好,双眼在黑夜里像两颗晶莹的星子,在他视野之中,游荡至前的黑气团一分为二,很快又合二为一,就跟迷路的稚童一般,停顿一下,又向着另一个方向继续游荡。
木屋果然是有用的。
只需防住了正面的门口,就不必太过担心。
“你们睡吧,我来守夜。”
王大抱着斧头倚着木头墙小声回道:“公子守上半夜,我来下半夜。”
展放没说什么。
宋琦不太敢睡,但是连续紧绷神经熬了几个日夜,早已疲惫不堪,基本上就是半瞌睡半惊醒这么过了一晚。
等他醒来,见吴氏兄弟二人睡眼惺忪,眼底青黑,想来与他一样一夜没怎么睡。
李凝被司芒抱着胳膊,两人头对头睡得倒是香。
好在,李凝比司芒警醒些,一个激灵醒来,瞪眼半晌,叹了句,“我睡着了!”
他竟然睡着了?!
“身边有个好睡之人,自然也能睡个好觉。”
宋琦打趣一声。
司芒悠悠转醒,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错乱感。
他环视一圈儿,“展公子呢?”
不止展公子,那王大也不在。
宋琦等人一起出了木屋,另一伙人早就忙忙碌碌起来。
“太阳出来了!”
司芒喊了一声,众人齐齐抬头,在数不清多少双眼睛的期待中,天边现出朝霞,日头一点点爬上来。
随之而来的,便是数不清的光点降落。
新的资源落入手中时,展放正在林子里打拳。
这一次落在他手中的是一包药材。
展放随意拿出一根闻了闻,又尝了尝,大致猜测是一种麻痹效用的药材。
将药包与之前那一包放在一起揣到怀里,展放几个起跃纵身,就从林中出来。
另外几人见到他连忙围了上来。
王大这一次得到的饼子,他二话不说就将饼子递给展放。
宋琦等人头一次享受到展放的庇护服务,不管睡得安不安稳,怎么说,较之前相比算是睡了个好觉,也不敢怠慢,连忙将东西拿出来供展放挑选。
宋琦得到的是一把锯子。
李凝手中的是饼子。
吴瑞山的是一包干果。
吴青山的是一壶清水。
司芒手中的是,一束花。
见展放多看了他两眼,司芒窘得不行,小声道:“我也不知竟然是有花的,这东西一点用处都没有……”
展放只取了李凝的饼子,没要王大的,之后又取了吴瑞山的干果还有吴青山的清水,听到司芒的嘟囔声,心情算是不错的他,接着话茬随意调笑一句,“谁说没用,起码赏心悦目不是。”
司芒抿着嘴笑,看起来心情也好得很。
展放将清水倒入自己的葫芦中,然后便找了个地方坐着吃饭。
王大将他的那份饼子拿出来,与其他人一起分了。
宋琦举着手中的锯子,眼中带出些期待和憧憬,“咱们有了锯子,就可以伐木给这屋子安一扇门了。”
他心中想的更多的是,以后会越来越好,最终他们或许会过上不错的日子。
虽说这是一场生存游戏,可是规则不过是剩余十人才会结束,那么所有人就这么在这里安分生活下去也无不可,最起码互相间不需喊打喊杀。
就这么生活下去,岂不是比日日提心吊胆的强?
他不信就没有人这么想过。
昨天的中年首领此时过来,跟展放道:“展老弟,昨日我等收留了你们一夜,不知你现在可有什么打算?”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莫不是打算着一直霸占着我们辛苦盖起来的屋子?”
就好像是商量好的,他的手下乌泱泱全都围了上来。
安全度过一夜,他手下之人有武器的人数已经接近过半,他不信这小子再厉害,还能顶的过这么多人的车轮战。
展放其实觉得继续占下去也没什么。
可是他刚取了别人的饼子吃,也做不出来将人扔到危险当中不管不顾的事来,于是便道:“能得诸位收留一夜已是幸运,不敢再劳烦诸位。”
他笑嘻嘻的样子可看不出来一点感激的样子。
见他们七人没入森林,直到看不到身影,乐茗没忍住问中年人道:“曾哥?怎么不杀了他们?杀一个少一个。”
曾哥摇头,“现在才哪到哪,以后的路还不好说呢。”
现在,发展自身,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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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