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五他靠剧透为生[穿书](32)
莫怀尘和叶知行如何打算,时乐不得而知,原书里就简单得多,莫怀锦一上场直接就领了盒饭,可如今他这么一掺和,圆满是很圆满,就是不好收场。
时乐觉得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别发愣,我伤处进水了。”
整座宅子荒凉简陋,莫怀锦命鬼奴好不容易才收拾妥当了三间屋子做客房,因为时乐嘴贱说和萧执是兄弟,故被分配在了一间。虽然叶知行当即就提议时乐可以去他屋里暂住,时乐还是客客气气的拒绝了,他真不敢过于打扰男主。
于是,时乐又和萧执同居一室,又要被他时不时烦一下。
时乐懒洋洋回应:“事儿真多,手上有伤还偏要沐浴,伤处不进水才怪,沐浴完再说。”
萧执言简意赅:“你过来。”
“……”时乐无动于衷。
“又渗血了。”萧执强调,毕竟这伤是时乐留下的。
时乐叹了口气,绕过屏风走到浴桶近前,透过氤氲的水雾,看到皮肤白皙的少年正将一只缠了布的手搭在浴桶边缘,修长的手臂有清晰紧致的肌肉纹理,一头乌发凝了水汽,湿漉漉的搭在瓷白的肩上,眼角眉梢因为热水染了薄红。
美,美得惊心动魄。
而这个美人睁着一双狭长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直男如时乐,也莫名有些不自在,忙偏过头故意用调侃化解尴尬:“你别在这种情形下用这种眼神看我,不合适,仔细我生了绮念。”
萧执淡然开口:“什么情形,哪种眼神?”
时乐苦笑,敷衍道:“沐浴,含情脉脉,满意了吧?”
☆、第29章 共浴
时乐本是想以调笑的方式化解尴尬, 无奈对方无动于衷, 气氛反倒更尴尬。
“含情脉脉?”萧执将这个羞耻的词, 不动声色的重复了一遍。
沉默片刻, 时乐摸了摸鼻子无所适从道:“调侃你呢, 想什么?”
“你说的绮念,又是什么?”
时乐认为对方是故意让他下不来台,遂也有点恼羞成怒:“萧执你够了,细问个什么鬼, 都说了是调侃的话。”
“解释清楚。” 萧执不依不饶。
时乐扶额:“不清楚不知道。”
“你不说,我就去问秋觉。”萧执的语气很认真,他绝对做得出来。
时乐投降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恶心对方道:“请你对自己的模样有点自觉行不?沐浴到半让人进来伺候, 好歹碰上我这种心无杂念的,若是遇上个男女不忌又比你厉害的,早将你吃干抹净了。”
他自以为萧执是书里唯一的直男, 会对他这番话产生强烈的生理性恶心, 没想到……
“那你,如何才能有杂念?”
时乐一脸懵:“你说什么?”
四目相对, 隔着氤氲的水雾, 沉默一瞬萧执移开视线,耳根微微发烫:“只是提醒你, 不该有的心思, 千万别有。”
这句话他不仅是说给时乐听, 更是警告自己, 可越是如此,自己那点念想越是搅得他躁动不安。
就似谁捅破了他心里那层窗户纸,风呼呼的往里灌,止都止不住。
“莫名其妙。”时乐取过包扎用的棉布与金创药,半蹲在浴桶边替他换药。揭开原本被血污湿透的布条,看到苍白外翻的伤口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么好看的一双手,以后怕是要留下疤了。
两人指尖相触,萧执的手抖了抖,时乐眉头轻微的拧了拧,声音轻似自语:“这么疼?”
萧执也回以同样轻的语气:“你说呢?”
“忍着。”
“……”
“当时为何不躲开?”
萧执抿了抿唇:“谁晓得你会下狠手。”
“……”时乐垂下眸,轻手轻脚的替他换药。
“时乐。”萧执突然正色道。
时乐奇怪的抬起眼:“怎么。”
还未待他反应过来,萧执的另一只手朝水里一划,哗啦哗啦浴桶里的水飞溅而出,打湿了时乐一身,他怔了怔,气结道:“你他妈有病,弄我一身湿很有意思?”
本来他想说湿身的,但觉得这个词歧义太大,很不好。
“……”
时乐无语,不知这家伙又想做什么,甩下包扎到一半的棉布起身要离开。
他人还没越过屏风,萧执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衣服湿了不冷吗?”
“呵,自然冷。”
“冷就脱了。”
“不劳你挂心。”
“时乐,我晚上没吃饱。”
“不关我事——喂。”
时乐话音未落,一阵破空之声传来,时乐下意识闪身躲避,可方才缠在萧执手上的布条却似生了眼睛,鬼魅般朝时乐缠绕而来,屋中空间狭小,加之时乐躲闪功夫算不得熟练,来回几下就被布条死死缚住了腰。
萧执满意的勾了勾手指,布条就似活过来般将时乐往回拉,哗啦一声,时乐整个人落进了浴盆中。
这莫怀锦准备的浴盆足够大,坐两个人绰绰有余,时乐很是挣扎了一番,喝了几口洗澡水才探出头来。
“萧执,你到底想怎样! ”被人莫名其妙缚住扔浴桶里喝水,时乐是真的生气了。
“白日里说,给你治伤。”如此说着,萧执也不顾手上包扎到一半的伤,整个人压了下来按住时乐的双手,埋头在其肩窝处舔白日里留下的伤口。
“说到做到。”
伤口尚未愈合,被萧执用舌叶来回□□几下,几丝血又渗了出来,时乐身上被对方压得动弹不得,脖子处细微的疼痛和痒痒的触感让他咬了咬嘴唇。
这是人能做出的事儿吗?治伤这么个治法?时乐认为,这家伙八成是想舔开伤口吃自己的血。
而萧执显然很享受,舌尖含着治伤的药,本来只想舔几口,可触到对方的皮肤就再离不开唇,微苦的滋味弥漫舌叶,一向极怕苦的他竟沉溺在这混着对方血味儿的苦涩中……欲罢不能。
洁癖到极致的他曾最讨厌和人肢体接触,更别说用嘴给别人施药了,可……眼前这个人,总让他无知无觉打破自己的认知。
混着药的血弥漫口腔,竟尝出甜的滋味,甜到心里。
被他肆无忌惮“施药”的时乐就没这么好受了,兴许是诡异的药效上了头,酥麻感从脖子蔓延至四肢百骸,身体变得虚浮意识也混混沌沌,加之身体浸在热水里,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不多久,他就陷入了昏迷。
萧执看怀里的人失去了意识,后知后觉自己欺负得过火了,才恋恋不舍的移开唇,看对方紧闭是眉眼竟是……难以忍耐的口干舌燥,同时也有些心疼。
就似心脏被人狠狠的捏住,疼得很钝很深,难以形容。
“这么不经欺负,以后可有你受的。”萧执对着昏迷的人自言自语,沾了血的唇沿着伤处下移,与微凉的肌肤若即若离,他竟鬼使神差的,伸出舌尖舔了舔时乐凸起的喉结。
萧执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他怕是魔怔了。
翌日,时乐是在一片喧哗声中睁开眼的,整座无生岛都乱了。
莫怀锦在一夜之间,被拔了魂抽了魄,竟连一丝痕迹都再寻不到,空荡荡的,灰飞烟灭不过如此。
听到这个消息后,时乐生生愣住了,即使自己扭转了剧情,莫怀锦的结局还是和原书一样,三魂六魄都被打散了,再无法入轮回。
可原书里让她灰飞烟灭的是叶知行,而现如今,又会是谁呢?
六神无主的秋觉拽住时乐的手:“时哥哥你不要贸然起身,仔细头晕……”
秋觉话都没说完,时乐就真的晕了,整个人像踩在棉花上,混混沌沌的又跌回榻上,他苍白着脸摆摆手:“昨夜大小姐给我上了奇怪的药,药劲没过,没事儿,莫道长如何了?”
说来也奇怪,这诡异的药敷上后,时乐脖子上的伤全好了。
“莫道长和萧公子打起来了,叶道长正在调解……”
秋觉露出一副难过的表情继续道:“莫道长就跟疯了一样……”
时乐头疼,莫怀尘眼睁睁看着失散十多年相认不到一日的姐姐突然魂飞魄散,自然承受不住这得而复失的伤痛,换谁都得疯。
“为什么和萧执打起来了?”
“因为叶道长和莫道长查到……逼莫姐姐魂飞魄散的剥魂咒,正是涂煞宫术法,而现场的刀痕,也像是破虹剑留下的。”
时乐点了点头,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所有证据都指向萧执,可这家伙好端端的去动莫怀锦做什么?
汲取她的修为化为己用吗……?极有可能。
时乐拜托秋觉立刻去熬几碗提神醒脑的药,药一熬好他也顾不上烫嘴,就一股脑儿灌下肚。
借着药力强提一口气,时乐便去寻萧执和莫怀尘,之前两人从天上打到地下再到海里,彼此交手不下数千回合,萧执身形飘忽术法诡谲,莫怀尘剑意凛冽不留余地,整座无生岛地动山摇江海倒流,方圆十里海的鱼虾螃蟹不得安生。
而时乐也看出来,莫怀尘虽气势不减却已渐渐落了下风,这两个月的时间,萧执又厉害了不少。
眼见萧执就要一掌打在莫怀尘天灵盖上,叶知行出手阻拦,好不容易扯开的两人又要打作一团,叶知行看到时乐立在寒风里观战,索性一掌劈在莫怀尘后颈上让其暂时晕厥。
众人诧异,时乐不可置信道:“叶道长,你怎么……”
叶知行将莫怀尘抱在怀里,心平气和道:“师弟他现在神思激荡头脑不清,再如此下去极易走火入魔,还是让他歇一歇为好。”
时乐迟疑的点了点头,心中着急,作为攻这么对受好像有点……无情了。
“我去给莫道长配点药。”秋觉一脸愁苦,又不知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叶知行点头:“有劳了。”
“萧执他……”
萧执无所谓的拍了拍因打斗黏在身上的尘土,对时乐淡然道:“折腾了一夜,你怎么就起来了?”
叶知行面上一青,时乐整个注意力都在萧执身上,自然没察觉叶知行的微妙变化,怼了句:“折腾了一夜,你怎么还有功夫对付人家姐姐?”
闻言,萧执冷声道:“我用得着对付她?”
时乐拧眉:“不是你?”
“我没这么闲。”萧执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语气,思及昨夜两人在浴盆中相拥的情形,心头微微一热,烧得他耳根都红了。
时乐沉吟片刻,摇头道:“鬼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