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受罪+长相守(62)
“真讨厌它太大了?不是越大弄得你越舒服?”
“嗯……不讨厌……啊……”
“说喜欢。”
“喜欢……啊……喜欢……”
满室喁喁情话,靡靡吟声,两人把能用的姿势全换了个遍,趴着躺着还不够,沈凉生干脆把秦敬拎下床,让他站在立柜前,对着柜面上的长镜子站着,又去开了大灯,方自后面重挺进去,一下一下大力操弄。
“把灯……灯关了……回头让邻居看见……”
“早都睡了,没人看。”
沈凉生这话倒是没错,这都半夜两、三点了,全胡同也就他们俩还没完没了地折腾。
秦敬已泄过两回,腿软得根本站不住,全靠沈凉生在后面环着他的腰撑着他。亮堂堂的大灯下,他眼睁睁从镜子中看着自己被沈凉生干到再次高潮,两缕白浊有气无力地顺着阳物滑落,合着颈间刺目的红痕,像整个人都被烙上了抹不去的印记--连同这整间屋子一起,记录下他们之间所有放纵的情事。
因为夜里睡得迟了,第二日沈凉生快十一点才醒,秦敬却还睡着,头垂在沈凉生胸口,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皮肤上,让人觉着有丝说不出的缱绻。
沈凉生静静躺着,身上盖着的是旧式的老棉被,沉甸甸的,盖起来不一定比洋式的羽绒被要暖和,却感觉分外踏实。
新一年的太阳透过窗棂晒进来,盯得久了,再闭上眼,眼中便有块光斑,又逐渐碎成细小的光点,像蠛蠓一般在眼中飞舞着。
这一刻沈凉生承认自己是内疚的--他终有一天会离开他,他也觉着对不起他。
但这对不起又有什么用?说出来简直像在讽刺了。
“秦敬,秦兄,起了吧?”
院外突传来人声,沈凉生听着像小刘,忙按下自己那点心思,边去摸衣服边推了推秦敬:“赶紧起吧。”
秦敬本就快醒了,小刘嗓门又大,再被沈凉生一推,立时回过味来,急忙扬声回了句:“还没,你等会儿。”
要命的是昨晚上俩人在院门口一腻乎,全忘了插门闩这码事,小刘又是个来熟了的,根本不用秦敬招呼,直接推门进了院,立在屋外抱怨:“祖宗,你快点,这外头天寒地冻的……再说咱俩谁跟谁啊,早都看了八百回了,倒贴我钱我都不屑的看……诶我说你怎么院门不锁,外屋门也不锁,倒还真不怕遭……贼……”
那头小刘嫌院子里太冷,手快地拧了拧外屋门把,见没反锁便自顾自地走了进来。这头秦敬和沈凉生刚勉强穿戴利索,床是来不及收拾了,想说你先别进,又不知还能找什么借口让他别进,犹豫间小刘已走到里屋门口,该看的都看着了,再不明白这是怎么个意思,那就是脑子被猪啃了。
“……我先回去了,一会儿再过来找你。”这还是头一回,小刘见着沈凉生不再客客气气地叫声二少,脸色阴沉着道完一句,头也不回地转身出了门,多少算给仨人找了个台阶下。
“那我也先回去了。”其实沈凉生倒真无所谓,不过心知自己再呆下去也是添乱,索性自觉点走人,临走时伸手想去摸摸秦敬的头,却被他下意躲开了。
沈凉生的手不尴不尬地僵在半空,顿了顿,收回来道了句:“这几天要应付拜年的,初四下午过来找你。”
“嗯。”秦敬正在心神不属的当口,根本没察觉自己方才躲了沈凉生的手,也没大听进去他说了什么,随便应了一声。
“你这两天有事儿就过来找我。”
“嗯。”
“……”沈凉生再无话可说,难得默叹口气,有点想抱抱他,又真怕他还躲,就算硬抱了也没意思,干脆先这么着吧。
只是有一样,沈凉生走出屋门时冷冷心道,自己不会为了这么点事儿和秦敬分开,哪怕秦敬想分也不能。
方才他还带些内疚地想着,自己终有一日是要离开秦敬的,是自己对不起他。可眼下却又十分蛮横起来,毫不讲道理地决定,在那一日到来之前,秦敬是绝不能为了其他人事先离开自己的。
--他不允许。
第十五章
小刘再回转时脸色稍微和缓了些,许是跟大马路上绕了几圈,冷风吹得脑子也凉了,进屋往凳子上一坐,开门见山地道了句:“秦敬,跟我说我想错了。”
“……你没想错。”秦敬心知他是兴师问罪来的,低眉顺眼地咕哝了一句。
“得,是我没看好人,”小刘噌地站起身,梗着脖子满屋子转悠,“我看我不如一头撞死在大伯大娘坟头跟前得了!”
秦敬听他这么说,脸色唰地白了--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跟个男人搅合到一块儿对不起自己过世的爹娘,小刘这话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正正戳中他的痛处。
“……”小刘跟他妈一样,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脾气,半天听不着答话,回头见秦敬白着脸愣愣地坐在床沿上,立时觉得自己话说重了,凑过去同他肩并肩坐着,讷讷地解释,“我不是……我也没……唉,祖宗,你可急死我了!”
“……对不起。”
“你这哪儿是对不起我啊!”小刘被他一句歉道得火又冒起来,侧身抓住他的胳膊,不管不顾地、连珠炮一样问他,“你自己说,你跟他这叫个什么事儿?像话么?能有往后么?你傻不傻啊?人家要什么没有,这就是拿你解闷儿呢!你说你对得起你自己么?”
“……”秦敬沉默半晌,有句话当着沈凉生的面说不出口,却终对着小刘交了底。
他垂着眼,盯着爬到布鞋面上的冬日寒阳--看着金灿灿的,又觉不出什么暖和的意思--头一回说了那四个字:“我喜欢他。”
“你……”小刘一口气梗在喉咙口,吭哧了半天,末了憋出一句:“喜欢有个屁用!”
秦敬不肯再出声,两人便沉默了。小刘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慢慢也想明白了。秦敬打小就是这么个死心眼儿的性子,自己怕是说出天来也没用。
难不成要用俩人这么多年的交情要挟他?他又狠不下心这么逼他,只觉着脑门儿一跳一跳地发疼。
“秦敬……”最终小刘苦着脸叹了口气,劝无可劝,索性苦中作乐地开了个玩笑,“你说你……我底下仨妹妹,我妈一直盼着咱两家能亲上加亲……结果倒好,女婿没盼来,干儿子还贴给别人了。”
“……你可千万别跟你妈说。”
“这当然不能说,还用你嘱咐。”
“算了吧,从小儿你就没一个瞎话编囫囵过。”
“我干吗跟老太太编瞎话,不提这茬儿不就得了。”
“就怕你嘴没把门儿的。”
“你少废话。”
两人你来我往地说了几句,终又找回些平时相处的气氛。小刘抬头看了眼挂钟,赶紧拉了拉秦敬:“麻利着跟我回家吧,老太太早起做了扣肉,这都等不到晚上了,喊你过去吃中午饭。”
“每年初一也没在你们家吃中午饭……”秦敬小声嘀咕了一句,心说沈凉生统共就在自己家过了一回夜,偏就这么巧,让人撞个正着,那点尴尬劲儿这才泛上来,面上不由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