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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18)

作者:白芥子 时间:2021-10-03 10:08:16 标签:甜文 情投意合 HE

  “殿下,礼不可废,”萧砚宁不肯从,终于开口,哑道,“从前不知道便算了,如今您是储君,臣不能与您这般不分上下尊卑。”

  谢徽禛拧眉:“孤偏要你喊呢?”

  萧砚宁:“殿下三思……”

  谢徽禛将他禁锢在怀,恨铁不成钢般用力一捏他的腰:“不喊便不喊吧,你这般不开窍,也难怪不讨人喜欢,只有孤才看得上你。”

  萧砚宁没再接腔,浴池水汽氤氲,模糊了他低垂的眉眼,谢徽禛看着,摇了摇头。

  算了,道阻且长。

  沐身完他再将人抱回寝殿,床榻上已经换了干净被褥,谢徽禛将人放上去,萧砚宁想下榻:“臣该回去了,不打扰殿下歇息……”

  刚坐起身又被谢徽禛按回去:“就留这里。”

  他的手指擦了擦萧砚宁鬓发,提醒他:“若是不想被更多人知道你与孤的关系,便老实点,躺下。”

  萧砚宁再不敢乱动,老老实实躺下身,在谢徽禛目光注视下紧闭起眼。

  后头便迷迷糊糊睡着了,后半夜谢徽禛从浅眠中醒来,伸手一碰身边人额头,摸到一手滚烫。

  他立刻翻身而起,叫人进来点灯,借着烛光看清了身侧萧砚宁烧得发红的脸,和在睡梦中紧蹙起的眉头。

  “去传太医!”

  太医匆匆赶来,急慌慌地为烧得不省人事的萧砚宁诊脉,谢徽禛沉声问:“世子今日并未受寒,为何突然又发了高热?”

  太医端详着萧砚宁的面色,瞥见他衣领处露出的艳红印记,心头一跳,硬着头皮问谢徽禛:“殿、殿下,您与世子,是否行过那欢好之事?”

  谢徽禛语气略冷:“有何不妥?”

  太医结结巴巴尴尬解释:“男子不同女子,房事之后须、须得弄出来清洗干净,世子初次承欢,或是不适,下、下回注意些,最好不要留在里头,或是即使弄干净了,应当、应当不会在这样……”

  谢徽禛面色铁青,沉默须臾,他道:“孤知道了,你开药吧,今日之事不得说出去,也不许禀报给陛下和君后。”

  太医喏喏应下。

  后半夜谢徽禛守着萧砚宁没再睡,不时帮他换冷帕子冰敷额头。

  快天亮时萧砚宁周身热度终于降下了,从昏迷中转醒,一眼看到靠在身侧正闭目养神的谢徽禛。

  谢徽禛随意披着外衫,长发披散,闭着眼、眉目沉静,没了昨夜逼迫他时的盛气凌人,萧砚宁恍惚片刻,身子一动才觉浑身酸软提不起劲,再狼狈抬头,谢徽禛已经睁开眼,正垂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醒了?”谢徽禛手抚着他面颊,“还是有些烫,你怎么这般没用?”

  萧砚宁强撑起身体,伸手拉了拉自己凌乱的中衣前襟,刻意不去想昨夜种种:“有劳殿下了……”

  “这次是孤的错,下回会注意。”

  谢徽禛并不吝于认错,将太医说的话转述给他。

  萧砚宁脸烧得通红,听罢一个字都接不上,谢徽禛道:“第一次难免有不适,以后便好了。”

  萧砚宁胡乱一点头。

  谢徽禛被他的神情逗乐,伸手捏了捏他耳垂:“喝了药吃点东西,再睡一会儿,今日便不要当差了。”

  萧砚宁:“……臣无碍。”

  他这热度来得快退得也快,并不像上回染了风寒那般难受,只有些提不起劲来而已,不至于不能下榻。一直呆在谢徽禛寝殿里他浑身都不自在,还不如去外跑两圈,兴许出身热汗就都好了。

  谢徽禛手指沿着他下颚线轻轻摩挲,看着他:“真无碍?”

  “无碍,”萧砚宁避开他目光,“没事了,多谢殿下关怀。”

  “下面还疼吗?”谢徽禛问。

  萧砚宁一怔,反应过来他说的下面是指什么,脸红得更厉害:“没、没事。”

  他不想提这个,转移话题:“天亮了,殿下要去陛下那里吗?”

  谢徽禛:“还早。”

  萧砚宁“嗯”了声,又不知该说什么了,谢徽禛笑笑,伸手捏起他的脸:“你怎么这么害羞?至于么?”

  萧砚宁这才看清楚谢徽禛眼睑下的乌青:“……殿下昨夜没睡吗?”

  谢徽禛道:“你烧得神志不清,孤不敢睡。”

  萧砚宁心绪复杂,更低了声音:“殿下是万金之躯,不该如此。”

  谢徽禛截断他的话:“这些虚话便不要说了,孤不是那般没心没肺之人,没法看着你生病还能心安理得睡得舒坦,更何况,本就是因孤之故。”

  萧砚宁语塞,只能与他谢恩:“多谢殿下。”

  谢徽禛:“怨恨孤吗?”

  萧砚宁又是一愣。

  “孤逼迫你与孤做你不能接受的事情,怨恨孤吗?”谢徽禛问。

  萧砚宁:“……臣不敢。”

  谢徽禛:“孤给你这个胆子呢?”

  萧砚宁沉默。

  怨恨吗?他不知道,他只觉得茫然和无措,不知道之后如何、日后如何。

  谢徽禛见他这般,轻捏住他的手:“……算了。”

  下人已经熬好的药送来,谢徽禛接过,喂到他嘴边:“别想了,将药喝了吧。”

 

第16章 这是礼物

  被谢徽禛盯着吃了药,又喝了半碗粥,萧砚宁躺回被褥中,谢徽禛帮他掖了掖衾被,最后一抚他面颊,叮嘱他好生歇息,起身离开。

  萧砚宁迷迷糊糊又昏睡了半个时辰,从梦中惊醒,出了满头热汗,他抬手捂住心口,才觉心跳得过于快了。

  梦里一时是年少时谢徽禛笑容灿烂的眉目,一时是昨夜那人浸着情欲充满侵略性的眼神,纠缠不清,让他分外难受。

  呆怔片刻,也再没了睡意,不顾下头人劝阻,萧砚宁坚持起身,擦去满身热汗,叫人替自己梳头束发,去拿公袍来。

  “世子爷,殿下说了,您今日不用当差……”内侍苦着脸劝他,就怕萧砚宁出门有个闪失,他们又要挨板子。

  “无妨,拿衣裳来吧,”萧砚宁平静道,“殿下那头,我会与他说。”

  他周身热度已差不多退了,精神也好了不少,一直闷在寝殿里反而难受,不如出去当值,不用想那些有的没的。

  谢徽禛直到晌午才回,听闻萧砚宁一早就出了门、这会儿还去了演武场那边,几要气笑了,命人去将之叫来用膳,话到嘴边又改了口:“算了,孤亲自去。”

  今日是每月一次的东宫禁卫军内部比武,由刘纲坐镇评判,手下副统领各领一队人参与比试,结果将报与皇太子处,取胜队伍人人有赏钱,比试中表现优异者前三另有赏赐。

  从前每回的比试,谢徽禛偶尔心情好时,也会亲自来观战,若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有所表现,便能有机会入选亲卫队,故演武场上众人皆铆足了劲,不甘落于下风。

  这是萧砚宁入东宫后的第一次比武,本该他领队参加,因他身子不适,清早谢徽禛出门前吩咐由他手下一副统领代劳,后头萧砚宁还是亲自来了,且还亲身上了阵。

  谢徽禛到时,场上正在进行马上近身对抗演练,每队各三十人混战,将卒各自手持未开封的木剑,剑身上浸有朱漆,要害处被朱漆点中者立时退场,一炷香的时间,留在场上人数至多者队伍取胜。

  谢徽禛走上观武台,刘纲起身见礼让座与他,谢徽禛沉着脸坐下,视线始终跟随一马当先冲在前边的萧砚宁。

  萧砚宁看着瘦弱,马上功夫却了得,眨眼间便已挑落数人,他自己却不过小手臂挂彩。

  刘纲注意到谢徽禛目光所向处,与他道:“萧世子虽年少,性子却稳重,功夫亦十分了得,臣听闻他今日是带病上阵,能有这般表现,委实叫人侧目。”

  谢徽禛没吭声,面上甚至未流露出过多情绪,眼睛却没有从萧砚宁身上挪开,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一炷香过后,萧砚宁所率的皇太子亲卫队以压倒性优势获胜,所有人都在欢呼,萧砚宁立在马上,嘴角亦有腼腆的笑,直至他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观武台上的谢徽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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