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你这里索取了这么多,却从来没有给过你什么。”
“你一直都对我这样好,顺着我的心意,对我小心翼翼,想方设法的让我舒服、哄我开心……”
盛月白停下来,过了半晌,才对一直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抚他的陆政说:“和我在一起,你真的可以感到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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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这就是我的心之所向
陆政毫不犹豫地回答:“高兴。”
盛月白没说话。
盛月白知道陆政会这样回答他, 因为陆政从来不会说出让盛月白难过的话。
盛月白没有觉得很开心,也没有觉得不开心,他不知道自己该再说些什么, 张了张嘴, 又忽然沉默了下来。
陆政也没再说话, 但他像是忽然躺得很不安稳, 在被褥里小幅度的挪动了好几次。
今晚没有月亮, 光线黯淡,盛月白夜视能力实在不算好, 他微微抬着头, 也只能看见陆政正看着他。
盛月白看不清, 但他觉得陆政好像想说话,于是盛月白问:“你是想说什么吗?”
安抚盛月白的手掌终于缓慢地停了下来, 但没有从盛月白背上离开。
陆政“嗯”了一声, 又顿了顿, 才开口道:“对于刚才的那些,我有一些不同的观点。”
这是陆政第一次对盛月白的话表示反驳, 盛月白对此甚至感到有些许诧异。
盛月白把脑袋往上挪了挪,跟陆政并齐, 保证自己能清晰地听到陆政的声音,才很郑重地说:“你说。”
陆政说:“你很聪明, 也很理智, 做事从来都有自己的方式和理由,不会无缘无故的做出判断。”
“盛家和孟家的事我不太清楚, 但我知道,你不愿意和他们来往,一定是他们做了足以让你做出这样决定的事。”
“远洋公司增资的时候, 你不愿意用我的钱,是因为你足够理智。”
“因为你很清楚我是一个商人,不会做无利可图的事,就像那几家商行,想从我这里借走的任何资本,我都会索取至少成倍的回报。”
“如果你不是盛月白,或者我并不顾念旧情,在知道我对你有所企图的情形下,找我借钱,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站在你当时的立场上,你的选择完全没有问题,你只是在特定的信息下,做出了最优的选择。”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陆政说:“如果真要追究这件事的问题所在,归根究底过错在我,是因为我没有能够让你信任。”
盛月白听到陆政把过错全往自己身上揽,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很轻很轻地说:“你是不是又在哄我。”
“没有。”陆政声音很平缓,起伏不大,却是那种很有说服力的语气:“我是认真的。”
盛月白往陆政身边挪了挪,弯着腰,把脸靠在陆政肩上,低声“嗯”了一声,问:“还有吗?”
陆政说:“还有盛家商行的问题。”
“危机不是一夜之间爆发的,只因为政策的正常变化,经营就变得困难,只能说明企业在这之前就已经出现问题了。”
“经商不在乎手段,人情可以利用,却不能形成依赖,对人情的过度依赖,往往是经营者能力不足的体现。”
盛月白忍不住又笑了,轻声问:“那你是觉得姐姐能力不足吗?”
陆政下意识要回应,嗓子里发出一声单音,才很及时地噎住了,犹豫了好一会儿,斟酌地说:“姐姐能力已经很好了,只是可能还欠缺一点信心。”
盛月白是见过陆政在工作上的挑剔的。
当初和总统候选人电话,陆政都能毫不留情的质疑对方能力,指责对方办事不力,需要人帮忙“擦屁股”。
现在对方变成了盛月白的姐姐,陆政不敢说,只得苦思冥想半天,替他们找个解释出来。
盛月白忍俊不禁,笑着说:“你刚才好像说的全都是夸奖,我现在开始怀疑你对我评价的可信度了。”
陆政却没有笑,他想了想,对盛月白说:“因为你是盛月白,所以你也许永远没办法理解我这样的心情。”
这句话说得有点绕,盛月白愣了一下,还是没能理解,问:“什么?”
陆政说:“为了能站到你面前,为了能走进你的眼里,我用了八年的时间,这八年的念念不忘,不是因为我多有毅力,而是因为你。”
“因为你好,因为你值得。”
盛月白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陆政轻声笑了笑,说:“所以我说了,因为你是盛月白。”
陆政说:“因为你太好了,所以你永远都不能知道,对于像我们这样普通的、世俗的人来说,遇到这么好的你,究竟对我有着怎样的吸引力。”
“我确实很想对你好,很想让你开心,因为我喜欢你。”
“但我没有从来迁就你,顺着你的心意,也从来没有委屈自己……”
陆政说着忽然顿住了,他像是有些欲言又止,噎在那儿,直到盛月白问他,陆政才有些窘迫地说:“有个词,我不知道该怎么用国文表达。”
盛月白短暂地愣怔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来,陆政跟其他人交流时,好像都是用英文。
早上那会儿盛月白下楼,听见陆政像是在同姐姐聊商业上的事,也是说的英文。
陆政在国内时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国文教育,又很早去了美国,对国文的一些复杂的词汇和表述根本没有有机会习得。
对国文大概是不怎么精通的。
这会儿应该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述了,才来对盛月白说。
盛月白觉得有点好笑,又对自己之前对陆政的忽视感到很心疼,轻声说:“说英文吧。”
盛月白伸手摸了摸陆政喉结:“你好像没有跟我说过英文,我听你跟其他人说过,你说英文的时候发音很性感,我很喜欢。”
耳畔的呼吸忽然加重了些。
陆政喉结不受控地滚动了一下,抓住盛月白乱摸的手,捏在手心里轻轻揉了揉,才换了英文继续说:“人性都是利己的,没有人能一直对谁迁就照顾,我也做不到。”
“我曾经是一个混迹于妓院附近的,普普通通的上虞人,后来成了一个生意人,也许社会地位有所提升,但这两者其实没有什么太大差别。”
“我始终都是一个纯粹的利己主义者。”
“在这里时,没人教我怎么去爱其他人,也没人教我礼仪谦让,我只见过弱肉强食。”
“后来在美国那么多年,这样的思维模式更是已经在我的头脑中定性了,我看重利益,爱自己胜过其他人。”
“委屈自己去迁就别人,我做不到。”
“唯一能控制这颗头脑的。”陆政把握在手心的盛月白的手稍稍往下移了一寸,说:“是这里。”
盛月白的手覆在陆政温热的胸口,手心底下是陆政不太沉稳,却很有力的心跳声。
“没有忍让,也不是迁就,始终都是它支配着我。”
陆政将手覆在盛月白手上,说:“这就是我的心之所向。”
陆政没有任何的含糊,语句直白而又明确地对盛月白说:“我喜欢你,喜欢你的思维模式,喜欢你的处世态度,喜欢你言谈举止,你身上的一切特质,都是我最向往的,最憧憬的。”
“娇娇,我真的觉得我很幸运,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天,每一分,每一秒,能和你共度的时刻,都是我最高兴的时刻。”
“你不要难过,不要愧疚,这世上所有的事都会有得有失,你只要做你想做的,说你想说的,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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