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撑起身子,拿起那颗油纸包,拆开看了看,上写着:“殿下打开窗子。”
同样的笔迹,同样的话语,林西想起昨天的香辣蜂蜜烤鸡,突然有了力量,撑起身子下了床。来到床前,他径直打开了窗子,果然发现了窗台上的油纸包。
林西拿起油纸包,隔着油纸闻了闻,突然有种拆盲盒的既视感,在这个时代这样的环境下十分新奇,可以让他暂时忘掉之前经历的痛苦。
“烤鱼吗?”
林西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即打开了油纸包,果然是烤鱼,他扫了一眼房间,并没有发现餐具,索性直接下手,揭下一块鱼肉尝了尝,若有似无的辣味,比昨天稍稍淡了些,不过配上鱼本身的鲜味刚刚好,吃起来不会伤身体,还能解馋,足以说明这个送外卖的很用心。
“送外卖……”想到这儿林西愣了愣,自己把自己给逗笑了。
林西十分好奇,这个外卖盲盒到底是谁送的,他一边吃,一边探头探脑地往外看,那双眼睛再度恢复明亮,不再死气沉沉,让人看着不由松了口气,这才是他该有的模样。
这鱼不大,也就一斤左右,加上味道不重,就算他吃完,对他的身体来说,也不会造成负担,所以外面那人并未阻止他。
吃饱的林西心满意足地喝了杯茶,看着只剩鱼骨头的油纸包,想着怎么毁尸灭迹。这里是东宫,防卫严密,一次还行,若每晚都有人来送盲盒,难保不会惹人怀疑。若因此搅了好事,那林西哭都没地方哭去。
“啪。”
又是一颗包着油纸的石头被扔了进来,林西连忙捡起来,驾轻就熟地打开纸包,找到了里面的纸条,上写着“放回窗台即可。”
林西愣了愣,这人是打算帮他毁尸灭迹,不仅给免费送外卖,还带回收垃圾?这未免太贴心了点,不得不让人怀疑他别有目的。
“管他呢,大不了就是一死,现在死亡对我来说是解脱。”
林西将油纸包包好,放在了窗台上,随后关上了窗户。他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想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人是谁,可转念一想,既然对方不想露面,定有不露面的理由,况且若真的知道了,就少了几分新鲜感和神秘感,还不如维持现在的状态。
想到这儿,林西转身回到了床前,拿出帕子擦擦嘴,又擦了擦手上的油,既然已经毁尸灭迹了,当然要做的彻底,扬声叫道:“来人。”
春喜听到林西的呼唤,连忙走了进来,道:“主子,奴才在。”
“去给我打点水,我要清洗一下。”
“是,主子。”
春喜见林西的精神不错,顿时放心不少,转身去打水。
林西将所有纸条都拿了出来,仔细看着上面的字,最后一张还未干透,一看就是随写随扔的。想到这儿,林西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小声嘟囔道:“这人不会还随身带着纸笔吧,这笔还好说,但墨该放在哪儿?字写的很好看,应该是楷书的一种,武功又好,字写得也好,还是文武全才啊。”
林西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原书中那些算得上文武全才的人,为数不多,与他有过交集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若真要猜,也不难猜,可以锁定在两个人身上,一个是太子护卫队的统领锦衣卫指挥使杨潇,一个是广宁卫指挥使以后的摄政王焦战。
至于他们俩到底是谁,这个林西还真拿不准,杨潇是他的护卫队统领,做起这件事要方便许多,只是没必要这么偷偷摸摸。至于焦战嘛,原书中的他不苟言笑.性格阴沉,是绝对的高冷范,应该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
想了半晌,林西也没确定到底是谁,决定不再浪费脑细胞,毕竟有些事还是保持那份神秘感,才更加有趣。他现在的日子是熬一日是一日,外卖员的出现给了他继续下去的理由。
脚步声响起,春喜端着水盆走了进来,道:“主子,水来了。”
林西不慌不忙的将纸条夹进书里,随后走了过去,用皂角仔细洗了洗手,随口问道:“今日焦指挥使和杨指挥使可曾来过?”
听林西这么问,春喜微微一愣,随即说道:“今早主子药瘾发作时,焦指挥使就在,还说是您让他进来的,您不知道此事?”
林西闻言有一瞬间的怔忪,脑海中随即有画面闪过,在他失去意识前,看到了焦战,只是他并未召见他,而且那时的焦战格外温柔,让林西有些恍惚,不过为了能促成双方的合作,他决定替他圆谎,“确实是我召见的焦指挥使,只是当时药瘾发作,记忆有些混乱,一时忘了。”
春喜不疑有他地点点头,道:“说来也巧,主子两次药瘾发作,刚好焦指挥使都在。”
林西微微蹙眉,道:“两次他都在?”
“是,两次焦指挥使都在。”
林西若有所思,心中有些怀疑,道:“他来找我可说有何事?”
春喜摇摇头,道:“焦大人没说,只是在主子睡过去以后,便会起身离开。”
“他在打什么主意?”林西小声嘟囔着,他不太相信有这么巧的事。
“主子,您说什么,奴才没听清。”
林西想了想,道:“这两日焦指挥使和五皇弟是否有过接触?”
该不会是这两天他被药瘾折磨,没空搭理他们,他们两个又暗中勾搭上了吧。林西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对林西的问题,春喜是丈二的和尚,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确定地摇摇头,道:“奴才不知。五殿下此时应该焦头烂额,哪有功夫和前朝的官员接触,若是被皇上知道,一定又是一顿训斥。”
“倒也是,林玖现在没这功夫,那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主子再说谁?”春喜眉头微皱,疑惑地看着林西。
一不留神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林西连忙摇摇头,转移话题道:“没说谁。昨日杨指挥使抓了高德,父皇打算如何处理?”
提起这事,春喜就来气,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愤愤地说道:“皇上把他关进了密牢,说留着还有用。真是便宜他了,早知道他是细作,奴才定饶不了他!”
“留着还有用……”
林西琢磨着这句话,心里想着:“林扈大概想用高德混淆对方的视听,让他们掉以轻心,然后一网打尽,看来刘娇母子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要奴才说,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就该五马分尸!”
春喜对林西忠心耿耿,满心满眼里全是林西,就觉得别人也应该和他一样,所以高德是细作的消息一出,春喜格外的愤怒。
林西明白他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你放心,父皇绝对饶不了他。”
春喜点点头,道:“倒也是。以皇上对主子的宠爱,他敢背叛主子,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今夜可是杨指挥使值夜?”
“是,刚刚奴才去打水,还碰上了杨指挥使。”
“你碰上他了?在何处?”
“就在寝殿门口。”
林西愣了愣,下意识地看向窗子,随即走了过去,打开窗子一看,外面的油纸包已经不在了,小声嘀咕道:“难道真是杨潇?”
春喜见状连忙走了过来,道:“主子,夜里凉,不能开窗。”
林西关上窗子,“春喜,你去把杨指挥使叫来,我有事找他。”
“是,奴才这就去。”
春喜刚走,余庆便回来了,手里端着托盘。
“殿下,粥好了,您趁热喝点。”
“百合瘦肉粥?”林西看了看,拿起勺子尝了尝,笑着说道:“公公的手艺真好,父皇真是有口福的人。”
见林西喜欢,余庆松了口气,道:“殿下喜欢就好。”
刚刚吃了烤鱼,再喝上一碗美味的粥,林西感觉分外满足,不禁感叹:“这就是美食给人带来的力量。”
林西一碗粥还没喝完,春喜便带着杨潇走了进来。
杨潇来到近前,行礼道:“杨潇参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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