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摄政王(23)
红纱帐外,红衣凌乱洒一地,红纱帐内,春光无限。
第二日,沉胥裹着被子坐床上哀嚎:“我保持了十九年的处男之身没了!”
景辕若无其事穿衣服:“本王保持了二十三年的处男之身也被胥儿夺了。”
“不要脸!”
“跟胥儿学的,这叫夫夫像。”
下床的时候某个地方发出撕心裂肺的疼,沉胥发出第二次哀嚎:“景辕你个禽兽你要搞死我啊!”
“胥儿不是也很喜欢吗?”
“滚!”
看着桌上景辕面前是山珍海味,他面前就是一堆流食,沉胥发出第三次哀嚎:“下次我要当上面那个,我不管!”
“不可能。”
“咱们各退一步,换着来,你当一次上面,我当一次上面。”
“免谈。”
“你个强(尖)犯!”
“这是夫夫义务。”
“我要罢夫。”
“北商国没有这条法律。”
“我记得第三百六十五条第二项就是。”
“革除了。”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革除的?”
“刚才。”
好吧,权力大就是无法无天。
权力大确实无法无天,木离都能被他当小厮使。
“景辕今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说了些什么?”
“这是王爷的私事,我不能说。”
“我是王妃,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放心,我这个当正宫娘娘的,也是怕外面有狐狸精勾引我家王爷。你跟我说说,我一定不告诉他。”
木离:“王爷去见了丞相,商议的是攻打南照国的意见。”
“他们商议出结果没有?”
“没有,毕竟失地还没全部收复,现在谈攻打也只是纸上谈兵。”
当天景辕就问他:“南照日日对我北商发动进攻,还让我们连失三座城池,让我北商一日不得安宁。胥儿,你对攻打南照有什么看法?”
“敌不犯我,我不犯人。可如今南照已经不是一两次欺负我们了,如果一忍再忍,岂不是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对景辕说:“我同意攻打南照。”
“可是如今不行,晋骁在鲁城,失地未收复,现在朝中也没有合适的将领。别看本王,你怕本王被狐狸精勾走,木离跟本王都老实交代了。不过……”说着就摸上沉胥的脸:“胥儿怎么这么信不过我呢?我都说了此生只爱胥儿一个人呢。”
“别肉麻,说正事。”沉胥打掉他的手:“骠骑大将军确实名号在外,让他出兵攻打南照可以有一定威慑力。但也不是非他不可,御驾亲征的效果,不会比让晋骁带兵的效果差。当然,这里的御驾,并不是指皇上,是你。”沉胥继续说:“如今晋骁在鲁城备战无法分身,南照同样兵力分散。而这个时候,南照如何能想到,我们会以两处夹击的方式,分别对他们两个地方发起进攻?”
“这个往好处想,南照皇城兵力薄弱,被我们一举拿下,好大喜功。往最坏的地方想,南照守城军得知皇城被攻打,转而发兵支援皇城,那我们也轻松收复失地,稳赚不赔。”
景辕搂住他的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本王真是娶了个宝贝。”
“原来王爷跟我成亲只是为了我的权谋而不是皮相,我好失望,我这沉鱼落雁,闭月……”
话还没说完就被扑倒在床上,景辕开始解腰带,沉胥往里面爬,抓着床沿不肯松手。
“你走开,我不要!”
“胥儿,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胥儿的哪里,我都喜欢,不管是闭月羞花的外表,还是……里面。”
“死变态!”
“是吗?那晚你叫得可大声了。”
“滚。”
“本王正在与我的王妃滚床单。”
“不,不行!我那里还痛着,伤口还没好,大夫说这几天不可以!”
“我今早看过了,伤口已经好了,只有一点点红肿而已,可以了。你看,你自己都有反应了,还说不要?”
“你干嘛看那里你是不是有毛病……你……轻点。”
“嗯,我会很温柔的。”
可是他那尺寸,即使很温柔也很难承受啊。
景辕拉着双脚把他拖过去,俯身吻下来,他只能痛并快乐着。
在慕容胥的记忆里,两人在北商国的相处时光中,景辕从没有勉强过他,一次也没有。即使是忍不住要了他,也是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拜过天地发了誓言之后。可是自己却一次次算计他,一次次欺骗他,他把心献出来,他还要在心上捅几刀。
所以即便后来景辕对他做了那样的事,他也没有权利怨他。因为他欠景辕的,是一辈子。
☆、出兵南照(1)
皇帝身体康复,摄政王将朝政大权还给皇帝,并在早朝提出攻打南照,群臣商议后,攻打南照的事已成板上钉钉。
出征之前,沉胥向景辕告了五天假,回断月楼交代一下事宜。
在王府的这段日子,他虽一直和止砚保持联系,但想想,他已经有半年没有回过断月楼。
断月楼建在半山腰上,常年雾气缭绕,夕阳时分更美。
沉胥抵达断月楼的时候临近傍晚,晚霞映在雾气上,漫山遍野呈现橘红色,像极了烟花。
止砚远远就来迎接他。
“楼主,您终于回来了。”
“嗯。”
一路上。
“楼主回来了!”
“楼主,您越来越英俊了。”
“那是。”
“很滋润嘛楼主。”
“谢谢,你也是。”
“楼主您终于回来了?我们可都想死你了。”
“嗯我也想你。”
沉胥一路走,一路跟小厮们打着招呼,大家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啊。
进了大门,听见一阵哭声,那哭声比女孩子要粗狂点,又比男人声音娘点。不远处蹲着一坨黑漆漆的东西,还一抖一抖地。沉胥朝那坨东西走过去,走得近些,哭声也大些,原来是这坨东西在哭。
等走到面前,沉胥才看出这坨东西是个人,而且还是个熟人。
“他怎么在这?”沉胥问止砚。
“禀楼主,他是被吴长老捡回来的,说是在山下遇见他,被一群小孩子玩炮仗吓哭了,死死抱着吴长老裤脚不敢走,吴长老没办法,就把他带回楼里来了。”
“那他怎么又在哭?”
“这……吴长老不给他穿花衣服。”
沉胥“噗”地笑出来,半天才缓过来。他蹲下去,拍拍黑大个的肩膀:“黑风,还记得我吗?”
黑风转过头来,睁大眼睛看了他一会儿,不哭了,擦擦黝黑脸上的泪,咧嘴笑着,露出一排又白又大的牙齿:“俺认识你!你是神仙哥哥!”又指指止砚和其他人:“他们都是猴子!”
沉胥又差点笑出声,止砚嘴角抽了抽,说:“楼主,我还是把他送下山吧。”
“等等。”沉胥强忍着笑:“为什么我是神仙哥哥,而他们是猴子?”
“他们丑,你,好看,猴子,听神仙的话。”
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沉胥说:“黑风这孩子虽脑子有点傻,但还是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止砚,让他留下吧,好好对他,他想穿花衣服就让他穿。”
止砚:“可是……吴长老说男子穿花衣服,太不懂礼义廉耻。”
“黑风又不是男子,他是个孩子。黑风,神仙哥哥说的话对不对呀?”
“对,神仙哥哥说什么都对。”
沉胥对黑风竖个大拇指,对止砚说:“看他多懂事,学学。”
“是。”
“走吧我们去见吴长老。”
断月楼会议大厅,所有长老,护法,堂主都齐聚一堂。
沉胥没走正门,从旁边的侧门跳出来。
“各位长老护法们,你们最亲爱的楼主我回来了!”
年长的护法嘴角在抽筋,年轻的堂主“噗嗤”笑出声。只有吴长老定力好,不着声色把目光投向他,挺直腰板,摸着胡子冷哼:“楼主还知道回来。”
沉胥跑过去把吴长老扶着坐下来:“当然要回来喽,这里可是有我最最敬爱的吴长老呢。”
“少跟老夫油嘴滑舌,都说说,这半年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沉胥搅着手指:“这……让我自己说自己的好事,我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吴长老拄了下拐杖,地板发出“怦”的一声:“少废话,自己说。”
沉胥抱着吴长老的手臂,小声道:“这么多人呢,您给我点面子,等会议结束,不管您怎么罚我我都毫无怨言。”
“等下来书房领罚。”
“是。”
会议跟往常一样,堂主汇报旗下青楼的收入情况,年均增长,护法说楼房的建设,侍卫的操练,和招兵情况,长老给予楼主来自心灵的□□。只不过这一次是半年的量,会议时常是平日的好几倍。
会议结束,沉胥已经困得不行,想着还有四天才用回昱城,跑去他思念已久的大床上舒舒服服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被吴长老用拐杖追着跑了整整三圈山头,不禁感叹今日晨练的运动量是杠杠的。
最后吴长老跑不动了坐地上气喘吁吁,他也不敢跑了,站原地接受吴长老的棍棒。
一拐杖下来,黑风在旁边叫一声好,导致吴长老精力越来越好,他的腿都青了,诶,他到底为什么要把黑风留下?
断月楼的日子没有什么变化,就是早上开早会,中午四处巡查一下,晚上自由活动,然后睡觉。
很快,到了第四天。
这天吴长老单独把他叫去房间,对着窗外叹了好几口气。
“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的命运不会平凡。记得,我还是你当时那个年龄的时候,在偷隔壁老母鸡下的蛋,被主人追着一条街打。”
“没想到吴长老还有这么调皮的时候。”
“没想到啊,转眼就老了。孩子,我打你,只是想让你记住,前路艰险,每一步,都要走稳。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我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看你每天嬉皮笑脸,其实心里比谁都沉重。我心疼你啊,我老了,我帮不了太多。这接下来的路,要靠你一个人走,慎重,再慎重啊。”
“吴长老,你放心,这天下,总有一天,会恢复原来的样子。”
“阴阳交替,万物生生不息,新陈代谢,没有任何东西是永恒的。有阴必有阳,又失必有得。孩子,委屈你了。但你要相信,今日你所受的委屈,他日,老天会用其他东西为你补偿回来的。”
“吴长老,我是来跟您告辞的。摄政王要攻打南照,我明日便要离开,随军出征。”
“不济中有济,济中有不济,一正一反,功德圆满。罢了,一切皆是命。”
吴长老转过身去挥挥手。
“孩子,你走吧。”
沉胥走出门,黑风在拉着几个小厮玩丢石头,他个子高,力气大,每次都是他丢得又高又远。他玩得不亦乐乎,小厮们面如土色。
沉胥突然想到什么,他走过去挥手让小厮们离开,蹲下来:“黑风,你的家乡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