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摄政王(48)
既挽回了面子,又解决了以后的麻烦,一举两得,不愧是摄政王。
太子洞房当晚并未发生任何刺杀的事,之后一段日子东宫也都相安无事。又过了一段日子,东宫传出,太子与太子妃伉俪情深,夫妻恩爱的佳话。
沉胥对于传言半信半疑,景辕去了一次东宫后回来证实,传言没有错,太子与太子妃确实恩爱。
联姻的事情过去,景辕好像比较闲,老爱往梅园跑。
“胥儿想不想上街去玩?”
他指指头顶的烈日:“我不想被晒成小鱼干。”
“那胥儿想不想去泡温泉。”
“太远,不想动。”
“生命在于运动,胥儿老呆在家里会生病,我们出去散步。”
烈日炎炎,地上的温度可以煮熟鸡蛋,摆摊的人都回家避暑去了。这样的天气,景辕把他拖出去散步?他是何居心?
“其实,也不是很热。对吗?”景辕擦汗的手帕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湿答答的。
两人像是淋了一场暴雨。
沉胥擦了擦睫毛上遮住视线的汗水:“活着多美好,你说你干嘛想不通?”
景辕把他拉到一处围墙后面,沉胥指着旁边的树:“我们去树荫下不行吗?干嘛要在这里晒……”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空无一人的路上,出现一个身影。
这样的天气,所有迫不得已出门的人恨不得只穿一件里衣,可是走过来的那个人穿着密不透风的衣服,还围着面纱,戴着一顶帽子。
这样的打扮无疑很吸引目光。
沉胥道:“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大热天穿成这样。”
“你看那边。”景辕指着另一个地方,沉胥顺着景辕的手势看过去,他看到了耶律极。
耶律极步伐匆匆从这边走过来,在那个裹得严实的奇怪人面前停下来。
那个奇怪人一把扑进耶律极怀里,两个隔得远,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但是那个奇怪人摘下面纱的时候沉胥看清了。
是嘉禾公主。
景辕带着沉胥从另一条路悄悄撤离。
“我派人调查过耶律极,他不是你口中的什么商人的儿子,来北商找他父亲,他的真实身份是西辽五皇子,嘉禾公主的五哥。”
这也就解释了刚才两人的那个拥抱。
沉胥没说话,景辕说的对,他有时候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胥儿你觉得我不让你和耶律极见面,是因为吃醋?我承认吃醋是一个。但更重要的是,耶律极想通过你,进入王府,借机获取情报。”
景辕道:“耶律极身份不简单,之前胥儿不信。如今亲眼所见胥儿可信了?”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沉胥问。
“耶律极在嘉禾公主联姻之前潜入北商,西辽定是早就知道我国会答应联姻,因此让耶律极先潜入,接应嘉禾公主。嘉禾公主抵达的当天,一个女子的表现未免过于夸张,像是为了故意吸引目光。我们现在不知道他们的第一个目标是皇上,太子,还是我,只能静观其变。”
“坐以待毙不是办法,我有一个办法。”沉胥想到他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跟耶律极结交,以此套出他的目的。
没想到景辕听也不听就猜到,并且一口否决:“你想继续在耶律极身边打听消息,不可能,我不会再让你接触耶律极。”
沉胥耐心跟他讲道理:“你听我说,现在我们没有其他办法,我跟耶律极继续交好,不会有任何损失,且不会被怀疑。你不让我跟耶律极见面,反而容易引起他们的疑心。”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景辕态度还很强硬。
“好吧,那你有什么高明的办法?”
“静观其变。”
“我说了不能坐以待毙。”
“静观其变不是坐以待毙。”
“你简直不可理喻!”
那天他和景辕大吵了一架。
不,应该说是他一个人在吵。本来刚开始还有点吵架的气氛,吵着吵着,景辕就不说话了,微笑着看着他。景辕越笑他气的越厉害,气到后面他一个人也就骂不起来了,只能干生气。
景辕很体贴地帮他倒了杯水。
“胥儿消消气,歇一会儿再继续。”
本来看景辕表现这么好,他也就不打算跟他计较了,喝了几口水,他说:“那就这么定了,我去耶律极身边打探消息。”
“不行。”
景辕这两个字把他刚刚消下去的火提起来,差点又吵起来。下人的通报,把两人拉回正常。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在门口,说想拜访王爷。”
沉胥和景辕互相看一眼,神色沉下去。
“请。”
沉胥随景辕去门口相迎。
慕容凌同样一身明黄长袍,他旁边,耶律嘉禾一袭浅紫色长裙,挽着慕容凌的手臂款款走过来,眉目含笑,落落大方。
她的目光从一进来就没有离开过景辕。
施过礼,落座后,景辕开口:“太子今日前来,是有何要事吗?”
北商国谁不知道,太子成为傀儡太子是因为摄政王。摄政王上任十几年,从未与太子走近过,太子亦然。如今太子主动来拜访,着实让人猜不透其中的缘由。
慕容凌没有说话,耶律嘉禾先开口:“我在西辽便听说,北商摄政王用不到半年的时间,拿下南照国。可谓威风凛凛,运筹帷幄。初次见面是嘉禾冒昧,顶撞了王爷,嘉禾今日以三杯酒,向殿下赔罪。”
下人在她面前倒好三杯酒,她端起要喝的时候酒杯被慕容凌抢过去。
“本宫的爱妃不胜酒力,就由本宫代爱妃喝。”
说罢一口气喝了三杯酒。
“咳咳!”喝罢整张脸都咳红,耶律嘉禾帮他拍着背:“身体不好就不要硬撑,只是三杯酒,我又不会怎么样?”
慕容凌看着嘉禾:“我不喜欢你喝酒。”
嘉禾突然笑了,满满少女的娇羞:“那,听你的,我以后都不喝了。但是你也要听我的,不准乱喝酒,好好调养身体,按时吃药,不能再把药碗砸了,知不知道?”
慕容凌也笑起来:“都听爱妃的。”
……
沉胥听着两个说话,太子哥哥砸药碗?太子哥哥不是这种粗鲁的人啊。
“太子与太子妃果然夫妻恩爱,如胶似漆。”
如果景辕不打断,沉胥毫不怀疑这两个人可以一直秀下去。
耶律嘉禾对景辕道:“我素来喜欢交朋友,不喜欢王爷能否冰释前嫌,与嘉禾做朋友?”
景辕只愣了一秒,端起茶杯:“本王也爱交朋友,能得太子妃为朋友,是本王的荣幸。本王以茶代酒,敬太子妃。”
“王爷请。”
后面的时间全程听景辕和嘉禾聊天。慕容凌和沉胥都是坐旁边当木头,不,嘉禾在和景辕聊天的同时还不时看慕容凌一眼,两人桌子下面,还握了握小手。
当木头的只有沉胥。
听他们聊天,沉胥得知嘉禾并不像其他女子,她喜欢骑马蹦腾,喜欢舞刀弄剑,看书不看四书五经,而是看史记,典故,兵法。
怪不得把太子哥哥给迷住。
那么……太子哥哥是真的对嘉禾动心了吧?
沉胥不知道。
以前他能看透太子哥哥的想法,他发现他现在看不透了。太子哥哥一直对嘉禾微笑,那种笑让他看不出太子哥哥是演戏,还是真心。
草原短暂的相见后,他一直没有机会和太子哥哥说话。虽然之后让吴长老传话,可是传话与面对面说话始终是不一样的。
太子哥哥现在看他的时候眼神都与平时不一样了,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他能感觉出。
他现在甚至不敢确定,太子哥哥还信任他吗?
临走前,嘉禾说:“三天后是我的生辰,王爷,会赏脸吧?”
“娘娘的生辰,本王自会到。请问娘娘,能带家属吗?”
嘉禾看了沉胥一眼,笑了:“早就听说摄政王爱妻如命,我要是说不能带家属,王爷怕是不会来了吧?”
“来是会来的,不过不会送礼物。”
“哈哈哈,王爷可真幽默,不过我请王爷也不是为了收礼物。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这个人,很想跟你成为好朋友。”
嘉禾的生辰宴会,让沉胥想到三个字:鸿门宴!
而且这鸿门宴还必须去。
“胥儿,你不生气?”
景辕莫名其妙问了他这么个问题。
“我生什么气?”他觉得很奇怪。
“胥儿居然不生气。”
景辕的这句话让他更奇怪。最奇怪的是,景辕一整天没理他,沉胥一整天都在懵逼状态。景辕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到了第二天,问了半天,软磨硬泡,才得知景辕是在生气他看见他和嘉禾聊得这么开心居然不吃醋。
听了这话沉胥懵了很久。
景辕居然还说:“有人告诉我,看见对方和别人聊天不吃醋,是因为不在乎。”
“那个人是谁,你把他喊出来,我跟他好好上一课,哪有这种说法?”
“之前我和涵妃说话,胥儿还会吃醋,现在却不会吃醋了,莫不是胥儿现在不在意我了?”
“我以为我是变色龙,可以变来变去一点都不觉得累?之前我会吃醋是因为太清楚涵妃喜欢你,而嘉禾,就算排除她细作的身份,很明显她也不喜欢你。”
景辕是北商第一美人。
这话可能太伤景辕自尊,他听了很久没有开口。
☆、难以抉择(1)
沉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肯定,但是看到嘉禾和太子哥哥说话的时候,他老是觉得嘉禾喜欢太子哥哥。因为要是不喜欢一个人,再演,眼神也骗不了人。
也因为嘉禾,他看不懂太子哥哥了。
嘉禾的生辰宴会沉胥原本以为会在皇宫举办,像婚礼一样隆重。可去了之后才发现与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地点是太子府。
宾客只有景辕和他,起先以为他们来的早了,可是直到开宴,也没有其他客人来。
嘉禾说:“我们西辽的风俗与你们这边不同,我们生辰都是请几个关系好的朋友,一起吃个饭,并不像你们这边这么隆重。本来我嫁过来了,该入乡随俗。但是夫君怕我不习惯,便依着我,让我按照西辽的风俗来办。我初来乍到,朋友少,还望王爷,王妃,不要嫌冷清才好。”
景辕道:“自然不会,娘娘多虑了。”
此刻,又来了一个人,居然是耶律极。
嘉禾笑着跑过去抱住耶律极的手臂介绍:“他是我五哥,耶律极,你们应该认识。”
嘉禾这么一坦白,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沉胥。
耶律极走过来:“沉兄,之前因身份不方便,没有和你说实话,沉兄莫怪。”
“不会。”沉胥勉强地笑着。
嘉禾解释着:“五哥知道我要嫁到北商,所以提前到北商来为我打探一下我未来夫君是什么人。原本我要嫁的是摄政王,所以五哥才会想办法跟王妃认识,想见见王爷。但是后来阴差阳错,我居然成了太子妃。”说到这,嘉禾又回到慕容凌身边,抱着慕容凌的手臂,一脸甜蜜:“不过,我夫君对我也是极好的。北商男儿,果然都痴情!五哥,我没有嫁错人。”
耶律极看着嘉禾,眼中有泪水:“嘉禾,你能幸福就好,我真的很开心。”
景辕看看沉胥,沉胥看看景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