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眠说:“咱们定的报名时间有半个月呢,希望他们别错过。”
萧知说:“放心吧,余家承如果被录用,他一定会想办法通知乌木哈,这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族。”
易眠问:“总管他们这会儿在干嘛?”
萧知说:“啾啁刚到了,他和怀江两个人在制造土壤,沈厚仁和共工在给捆扎树苗。”
易眠托着下巴说:“好麻烦哎。”
萧知失笑:“没办法,人族好奇心强,爱溯本求源,在那么荒凉的地方突然出现几千平方公里的苗圃,够他们写一百本玄幻或科幻小说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七郎和文晏并肩走进来,七郎问:“易眠姐,报了多少个了?”
易眠说:“差不多三十万,不过我们的目标只报了三十五个。”
七郎和文晏同时瞪大了眼:“格尔木一共也没三十万人,这是怎么报的?”
易眠说:“我们说的是格尔木常住居民和格尔木本地学校毕业生优先录取,并不是不具备这两个条件就一定不要。”
文晏说:“可格尔木穷山恶水的,咱们是为了弥补萤山造下的孽,这些人图什么呢?”
萧知说:“风回农庄的产业,天涯海角也有人争着去。”
七郎说:“那易眠姐,你又要辛苦了。”
“不辛苦,一秒钟一键回复。”易眠说,“你们俩学的怎么样?有把握吗?”
文晏说:“人族的肉.体脆弱,保险起见,老板让我们细水长流慢慢来,我和七郎计划三年左右完成。”
七郎说:“魂魄是最神秘不可琢磨的东西,我们想恢复都那么难,何况是人族。”
易眠点头:“萤山这个老东西,苏醒几十年,祸害了多少人族。”
萧知想起什么,淡淡一笑。
黎下第一次去格尔木,用七郎的手机查看当地新闻以确定沈九州去那里的原因,发现那里近十几,发生过多起多人同时莫名其妙出现精神——或者说智力——同时伴随身体突然衰弱事件,他本能地觉得那些事和复活的混沌神祇脱不了干系,他记起自己的身份后,萧知告诉他,是萤山和他做为主要储备粮在培育的几个神祇摄取人族的生机稳定自己的神魂。
现在,这个世界的气运属于人族,他们受天道庇护,虽然个体看起来很弱小,但整个种族的气运十分旺盛,人族体内蕴含的生机能有效促进混沌神祇破碎的神魂修复。
黎下当时开玩笑说:“你看起来对混沌神祇和人族的关系颇有研究。”
萧知干脆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大祭岭人万年不变的人族数量,就是白泽为了重明复活,给这片土地降下了神谕。
当初重明先知了天道降罚,收割混沌诸神的性命,同时也看到了自己对抗天道保护混沌诸神而神魂破碎消散,更加遥远的未来,他还看到了自己破碎的神魂在九舟之地东北边缘的地下缓慢凝聚,逸散的微弱神力庇佑着称女娲为“母”的人族,而人族强大到突破混沌天地的生机又反哺他的神魂,使之凝聚速度加快。
白泽看到了重明脑海中的先知画面,所以和啾啁之地之主啾啁大神一起,顶着自己神魂俱灭的危险,于天道的利刃之下抢下重明一缕破碎的神魂,沉入九舟之地东北边缘万丈厚土之下。
啾啁的神魂随之破碎,覆盖于白泽为重明之魂建起的大阵之上,大阵名为封魂令,除了白泽和复活的重明,无有能破之者。
女娲造人在天道降罚百年前才成功,百年,对于寿命无限的混沌神祇只是弹指一瞬,人族却会是生生死死好几代。
白泽把重明的预言告知女娲,让他把造出的前七对人族提前送到九舟之地重明先知中埋葬他神魂的地方。
女娲依令而行。
白泽给那七对人族降下神谕——大祭令,令七对人族繁衍至千数,以自身生机供奉重明大神,做为重明大神的祭民,生生世世守护此地。
白泽深知任何事情都可能出现不可控的变化,他在重明先知的画面中又看到了无数人族互相残杀血流成河的景象,为防止那一千祭民出现意外断了对重明的生机供奉,他降下第二道神谕——祭民令,在千里之外又安放了几对人族,让他们做为大祭令的后补,如果大祭令下的祭民意外死亡,祭民令自动激活,继续为重明提供生机。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数万年过去,“封魂令”成了风回岭,“大祭令”成了大祭岭,“祭民令”成了鸡鸣岭,白泽为防止过多人族靠近封魂令而设下的屏障“回心令”“顾盲令”,不知什么时候也成了狐仙岭、古茫岭。
封印整个啾啁之地的“混沌令”更是成了不知所云的狐兔柳。
可不管名字如何变迁,让白泽高兴的是,重明即便只有一缕残破的神魂、一点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神力,他依然在庇护这个世界的生灵,大祭令下的祭民生生世世沐浴在他善意的神力之下,一直生活得比其他人族富足安乐。
黎下听完后问萧知:“为什么必须是一千人?”
萧知说:“混沌世界时对于弱小的人族而言,能活着长大是相当艰难的一件事,一千对于人族是个非常庞大的数目,这是其一。
其二,白泽从重明的先知画面中看到的祭民村落就是一千人,他不敢改变先知中看到的情况,怕哪怕是一点点的偏差,就让重明的神魂彻底消失。”
黎下说:“我觉得,重明先知中只有一千祭民,是因为找不到更多的人族了,如果有,肯定是多多益善,白泽真是个不知变通的老古板。”
萧知说:“没错,自己都记不清活了多少年了,可不是老嘛。”
黎下哈哈大笑,展开双臂抱着萧知,在他耳边轻轻说:“谢谢!希望以后还能有更长的岁月和你做朋友。”
想起那天,萧知的笑意更浓。
易眠看萧知:“白爷,你笑什么?”
“没什么。”萧知站起来,对七郎和文晏说,“走把,我跟你们过去一趟。”
黎下的声音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萧医生,让他们俩去吧,阿罗夫陪我姥爷下棋,他水平太臭,老爷子那儿心里不乐意呢。”
萧知说:“那成,我先去陪姥爷下棋。”
七郎和文晏冲他和易眠摆摆手:“那我们俩先走了。”
说完,变成一金一黑的小鸟瞬间消失。
——***——
太阳从昆仑山的那边升起,余家承满头大汗,扶着院子里的大杨树转圈。
余妈妈拿着个毛巾走过来,帮他擦着汗说:“就算锻炼也不急在这一会儿,你看你累的。”
余家承说:“不累,报名时间是半个月,我这几天要多走走,多晒太阳,面试的时候看着会健康一点。”
简陋的木栅栏门被推开,一对年轻的男女提着两个袋子进来,余秀承看见母亲和弟弟,跑过来把袋子打开:“卤牛肉,小承多吃点,看这几天能不能胖一点,面试时更有把握。”
面孔黝黑、面相忠厚的强巴也把袋子打开:“我妈妈专门做了红糖糍粑,小承这次肯定能……”
“青春像夏日盛开的玫瑰花,就算风雨交加依然……”
余家承迅速点开手机接听:“喂,我……”
“你好,风回农庄格尔木花木培育基地总服务台。”手机里的声音清晰悦耳。
余家承哆哆嗦嗦:“你你你好,我是余家承。”
手机:“余先生,试用通知已经发到您的邮箱,请问您什么时候可以报到上班?明天可以吗?”
余家承:“现在就可以。”
手机:“今天暂且不必,如果您没有改变主意,基地的通勤车站点在市政广场西北角,明天早上九点请您乘通勤车和其他同事一起到基地报到。”
“好,好,我记住了,九点,我记住了,我不会迟到。”余家承高兴得有点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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