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沅却有些好奇:“他们为什么打起来了啊?”
跟大乱斗一样。
埃米特摇摇头:“我们过去的时候都打完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伽尔想了半天还是提议道:“我觉得,我与哥哥应该多去外面逛逛,不然什么消息都不知道,如果放逐之地出了什么事情,那我们就太被动了。”
但这样种植区的劳动力就又不够了。
说来说去,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人,地,新型魔植。
“不然先让阿力去把家人接来?”伽尔计算了一下从高原地精的族地到这里的距离。
如果阿力现在出发,那冬季前就可以抵达。这样也不至于荒废整个冬天。
“可是我们的粮食不知道够不够……”
他们这一季的末尾才种上魔植,这么短的时间是没办法种出高级魔植的,所以大半的土地种的是粮食。
他们昨天才收完粮食,也不知道够多少人度过冬季。
“这个没关系,”说到这个元沅最有发言权,他的兜兜全是物资,算是财大气粗,“我们有的,他们帮忙我们送粮,刚刚好!”
这样就是相互帮忙,而不是施舍,对大家都好。
几人达成共识,也没在新房子多待,约好下次来小住一段时间后就出去了。
埃米特把事情跟阿力说了一下。
伽尔想到了什么,不由问道:“但是阿力,你家人会同意吗?”
高原地精对日月的执着是族群里都知道的事情。
阿力没怎么犹豫:“会,这里的月亮也很大,还有食物和工作,他们会同意来的。”
常钰年纪小,但脑袋很灵光。
她在旁边听了一会儿,懂了大半缘由,顿时心里生出点想法来——她也想让家人来这里住,帮元沅做事情!
但她做不了主,只好先在心里琢磨着,等回去再跟姐姐商量一下。
埃米特看见一旁的精灵,顺口问了一句:“柏莎要把家人一起来带吗?”
柏莎慢慢摇头:“我的家人不在外面。”
她抬眸看了眼几人,慢慢笑了笑,用很平和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过往:“我的孩子是堕种。”
柏莎的声音很平和,跟她的人一样温温柔柔的,但她口中的故事却是令人心惊。
精灵的族地在放逐之地的西边,那里的结界破损得更早,邪兽频出。
她本来是有一个很美满的家庭,她是族里的幼儿老师,伴侣是护卫队的队长,孩子又可爱乖巧。
可这一切在结界破损的那一天支离破碎。
当时没人知晓结界出了问题,在护卫队照例巡视的时候,邪兽猝不及防地出现。
护卫队长为了队员,当时就死在了那场动.乱里。而后来污邪之气外溢,她的儿子在野外采花,意外感染。
一个家就这样没了。
于是她自愿成为实验品——为了救回孩子。
但那个人类骗了她。
“我后来才知道,那个人类是为了他自己的名声和利益才研制药品,就算做出来也不会被推广到各族使用,更别说去林子里找那些堕种。”
“他根本没有帮忙的打算。”
柏莎说这些不是为了卖惨,而是想要表忠心。
她不再轻易听信,她要自己用眼睛看。于是在这里,她亲眼看见了实现愿望的路途,也看见了那些被放弃的堕种的未来。
他们不再是怪物,而是有了重新为人的可能。
柏莎克制着自己,眼含水光地看着元沅,一贯柔和的脸庞变得坚毅起来:“如果可以的话,请允许我前往密林深处寻找孩子。我不会泄密,也不会逃跑。”
“如果可以活着回来,我想跟随您。”
她想亲眼看看往后的景象。
一行人闻言都有些沉默。
元沅率先回神,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这个得好好安排的,正好我们也打算在冬天之前去找一些堕种回来,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这样也安全。”
柏莎愣了一下,抽了抽鼻子连忙道:“好!谢谢……”
任务大概安排好之后,接下来就是舂粮食的舂粮食,催熟魔植的催熟魔植。
不过六个人,却也干出了风风火火的感觉。
常钰太小,只能在一旁帮点小忙。
阿力今天帮完忙就要出发了,否则赶不上冬季。
元沅都把粮食装好了,想让他早点出发,这样路上也不会太赶。但阿力就是不应,非要把今天的事情给做完再走。
伽尔已经问过了,他们三个也与自己又同样的感觉,对元沅生不起伤害的心思。但是他们本来也不想就是了。
看来元沅的白毛和这些新魔植倒也算是同根同源,连功效都没什么差别。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如果之后的堕种都这样,那也不怕他们暴露元沅,让他陷入危险。
玄闵手里在泡着种子,心里却是在根据刚才的方案盘算着具体计划。
时间对他来说有些紧。
元沅也有些发呆,他垂着脑袋在给那些刚出芽的魔植灌输异能,心里却在回忆着刚才的事情。
柏莎看起来真不像是会出那种事情的精灵。
希维娅之前说过一些,实验是很残酷的,除了要吃药还有被割肉放血,又痛又苦,痛起来的时候会满地打滚,恶人在外头笑着观赏。
尊严被践踏脚底。
但柏莎居然愿意去。
她是知道实验会是什么样的,可即便这样她也还是去了。而且复述起来半点不提痛苦,她恨迷迭会长是因为药剂使用权的问题。
这些都是为了她的孩子。
这就是母亲吗?
元沅没有父母,他不知道被这样护着是什么样的感受,但他很羡慕。
他想了想,偏头望向黑发男人:“玄闵,你的妈妈是什么样的呀?”
他从没听过玄闵提及家人,除了明昼。
玄闵像是愣了一下:“不知道,我没见过她。”
“听说她很漂亮,还有些凶,族里没有龙敢惹她。”
元沅顿时睁大了眼眸:“好厉害。”
他感叹归感叹,到底是没有问玄闵为什么没见过自己母亲,他觉得这是个不应该问的问题。
但玄闵却是偏头看着元沅,低声道:“她在我破壳的那一天忽然失踪,像她的族群那样消失了。”
“我没有杀害母亲。”
元沅愣了一会儿,这才想起了曾经听过的那个,早就被他丢到犄角旮旯里的传闻。
心头忽然漫起一阵酸疼。他有些不敢去想玄闵的幼时生活了,那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不好。
元沅抿唇,活也不干了,只是伸着手臂凑过去,轻声道:“抱一下。”
他像是还有些气不顺,偏头咬了一口对方的面颊:“你怎么还这么不相信我啊?也不相信你自己。”
元沅咬了人有有些心虚,凑过去又亲了一口:“我知道你不会做那样的事。而且比起那些奇怪的话,我当然是更相信自己看到的。”
“我的伴侣特别好,那些传闻都是骗傻瓜的,我是笨蛋,又不是傻瓜,”元沅蹭了蹭他的脸颊,“所以我不会信的。”
玄闵眸光颤动,半晌敛了眸,偏头在对方的唇瓣落下一吻:“知道了。”
胸腔里的糖浆又开始咕咚翻涌,糖丝缕缕,混着血液流向身体各处。
心头装了只馋糖的小鼯鼠,一颗心被挤占得满满当当,酸涩中带着甜味,万般情绪都因他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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