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直起脑袋。
元沅因为这个动作直接从龙首滑到了脖颈处,他扑腾两下转正身体,慌忙抱住了玄闵的脖子。
完全抱不住!还会滑!
他想起玄闵刚才的话,这才连忙试探地抓住两只龙角。
他现在有点‘骑龙难下’的感觉。
元沅稍微往后小幅度地扯了扯龙角,小心翼翼地问他:“痛不痛呀?”
玄闵四肢蓄力:“不痛,你抓好。”
元沅见玄闵确实是不痛的样子,这才放心,他抓着龙角的五指紧了紧:“抓好了!”
黑龙调整了一下姿势,而后振翅一飞,带着元沅往目的地前进。
他们贴着树林的最高点飞翔。带动的疾风抖落了那些枯树上的最后几枚叶片。
元沅往下望去,可除了一些灰雾和树枝,以及偶尔遇见的邪兽之外,再看不到其他,周围的能见度也不高。
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漂亮的景色,而是四处充满荒芜寂静。
这就是放逐之地吗?
元沅抿了抿唇,握紧了龙角。
见到这样似乎看不见希望的景色,他对这个地方的认知又深了一些:缺乏食物,充满危险,并且没有美景。
是个挺可怕的地方。
周围的风有些大,元沅的银发随风飞舞,猎猎作响。
脑袋被吹得有些疼。
他压低身子,与黑龙贴得更近了一些。喧嚣的风被阻挡散尽,相贴的鳞片也被捂得热乎起来。他像是处于一处温暖的避风港。
元沅感到心安,忽然觉得这地方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
玄闵在这里,而他们的家也在这里呀!
从树林上飞过似乎更快。不一会儿他们就抵达了目的地。
玄闵穿过树枝俯冲而下。
元沅咬着唇紧紧闭着眼,抓着龙角的手更用力了些。
失重感有些过于刺激,跟他自己滑翔或是跳跃的时候体验到的完全不一样!
等失重感消失的时候,胯.下的也龙不见了,他稍微一愣,转而被拥入了一个怀中。
玄闵转化形态,半抱着他继续前行。
元沅连忙伸出双臂抱住了玄闵的脖颈,这下安全感十足了!
结界依旧完美,将那一小块地盘给保护得严严实实的。里头有些植物甚至已经出了苗。
元沅老远就看见了那两只一模一样的小地精,他们这会儿正坐在一旁抱着什么啃着,动作整齐划一。
他们好像在照镜子一样!
没什么见识的元沅不由好奇地多看了好几眼。
其中一只率先发现了什么,迅速抬头望过来,在看清来人以后像是愣了一瞬,而后立马抢走了左边那只地精的食物,说了句什么。
被抢食物的地精一怔,两手空空地抬起脑袋望了过来,在看见元沅后眼里流露出好奇,而后在瞟见玄闵后立即冲右边的地精点头。
而这个时候,玄闵也穿过了结界降落在地。
元沅从他的怀里跳下来,很快就判断出了哪只是埃米特,但被冷风吹过的嗓子有些干,于是他只笑着冲对方挥了挥手。
这样看地精好小啊!玄闵以前看他就是这样的嘛?
而埃米特似乎愣了一下,迟疑地道:“你好……请问你是?”
元沅也愣住了,反应过来后连忙解释道:“是我啦,这是我的第二形态!”
他说着还打算原地转个圈圈,结果还没开始就被玄闵给拉到了身旁整理衣服。
埃米特闻言震惊,差点想围着他打转:“太好看了吧!”
元沅迅速捕捉到了夸夸,眯着眼直笑。
伽尔视线在双方之间扫视了一下,而后将手上的食物塞进了埃米特嘴里,上前一步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伽尔,谢谢你们救了我和哥哥。”
他十分开朗,边说边笑,一点也不拘束。
他说着视线转向元沅,面上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许多,甚至单膝跪地,双手捧住伴生苗,行了个地精族的大礼:“尤其感谢您,大人。”
元沅被这阵式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往玄闵身边靠:“没关系的,正好能帮上忙而已。你叫我名字就好啦。”
而后他想起了自己身上的奇怪情况,于是试探地问道:“可以问问……你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伽尔直起身来站好:“当然可以。我记得一些,但都是最近的事情。”
他开始细细回忆:“邪堕以后的记忆很模糊,只有一个想离开的念头是清晰的。可是从我吃了几根白毛以后,就开始变得记得住事情了。”
“那大概是您身上掉落的白毛,我在中心地带的外层找到的。它们对我来说有一种很奇怪的吸引力。”
伽尔迟疑了一下,而后道:“在吃完那些白毛以后,我忽然有了点自己的思想,离开的愿望更清晰了……或者可以说,我当时满脑子都是不想当堕种,想恢复正常,想回家。”
“然后心里忽然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它促使我必须找到您。但是见到您以后,却有了更奇怪的感觉。”
伽尔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您身上带着一种特殊的亲和感,我会下意识想要听从您的命令。”
“而自从您把我治好了以后,那个感觉就更加清晰了,像是变成了一种规定——我不可以伤害您。”
玄闵微微皱眉:“主仆契约?”
这描述过于符合。但元沅根本不会这个,主仆契约也不可能由‘仆’发起。
即便可能不是,但他依旧有些烦躁。像是有什么东西侵入了龙的领域。
他不希望有别的任何生物与元沅有任何更近一步的关系。
元沅闻言疑惑地投去视线。
玄闵好像不太开心。虽然不知道那个主仆契约是什么,但听起来就不太像是好东西。
伽尔警觉地感受到了这头龙的不悦,连忙道:“不是的,我身上没有任何被契约的痕迹,也没有与……元沅建立任何的联系。”
“我有自主的思想,也可以控制我的行为。”
“自主”这两个字一出现,那就说明与契约没关系了。
主仆契约是不对等的,主人死亡‘仆’也必死无疑,但‘仆’死亡却对主人没有影响。
而且‘仆’的身上会有契约的痕迹,能被‘主人’感知一切、提供一切,最主要的是——无法违背任何命令。
即便是去死也无法违背。
明明不想,却身不由己。
而伽尔却并不是这种情况。
“只是好感度特别高,”伽尔努力思索想要描述得具体一些,“就是对待恩人那样,想替他做些事,不可以伤害他,就仅仅是这样。”
“而我唯一能感受到的规则就是——不可以恩将仇报。我不知道违背了这个会发生什么,但我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他很难形容这个规则为什么会出现,它太自然了,就像是水一定会往低处流那样自然。
伽尔知道玄闵是传说的那头黑龙,也从哥哥那里得知了传闻有误的事情,但他毕竟是一头货真价实的龙。
而这头龙与元沅的关系一看就知道不一般。
伽尔担心自己没解释清楚,或者是对方不相信,于是开口对元沅提出建议:“您可以让我去自杀,看看我会不会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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