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机也没带。”他有些尴尬地给自己找借口。
“我带了。”宿礼拍了拍手,双手交叠在身前,“跑过来,我把你给托上去。”
【郁乐承应该很轻吧?虽然个子高但看着没什么肉,不行老子就掐住他的腰给扔过去……扔到墙那边正好有车过来把他给撞飞了怎么办?会撞飞吗?】
郁乐承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顿时觉得浑身都在发疼,拒绝道:“我也没带身份证。”
“我带了,用我的就行。”宿礼拍了拍口袋。
郁乐承不是很理解,“你为什么随身带着身份证?”
“为什么不随身带着?”宿礼也很不理解。
【万一突然失忆了还能顺着地址找回家去,去了异世界还能证明我存在过,要是被绑架了还能扔下当个线索……】
郁乐承果断不再问下去,问就是宿礼这人有病。
“我们就不能周六去吗?”郁乐承小声问他。
“今天是周五,跟周六没什么区别。”宿礼无情地恐吓他,“万一你需要住院呢?”
【今天下午有英语阅读课和语文作文课,不想上,逃课!名正言顺地逃课!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某同学突发脑疾,热心班长及时送医!】
眼看他马上就能为自己选墓地了,郁乐承仰头看了看那堵高墙,往后退了退,一个助跑踩着墙就攀了上去。
完全没用宿礼帮忙。
【卧槽!??】宿礼震惊地看着墙头上神情乖巧的人,“你不是说不会爬墙吗?”
【这他妈蹿得比兔子都高!老子爬墙都没这么利索!】
郁乐承抿了抿嘴唇,小声道:“我很久不爬了。”
他只是小时候爬墙上屋顶比较多,长大之后就不这么活泼好动了。
宿礼很快也爬了上来,墙外面是草地,没什么着力点,他低头看了一眼跳下去,仰头道:“你行不行?”
“我试试。”郁乐承低头看了看,有点眼晕,咬了咬牙闭着眼睛跳了下去。
动作潇洒地落在了地上。
【他平时不会是装得这么乖巧可爱吧?仔细一看腿还挺长……肩膀也不算窄……腰倒是挺细……这脖子也长,就是比我差点……还挺俊秀的,为什么我老觉得他白白的小小的?我是不是眼瞎了?六百多度确实跟瞎了差不多了……啊我这个瞎子,老花眼了咋整?我到时候戴老花镜还是近视镜?】
宿礼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脑子里仿佛飘过了一篇作文。
郁乐承听得耳朵疼,“我们……怎么去啊?”
“打车。”宿礼打开手机叫车,“车子五分钟就到。”
“哦。”郁乐承点了点头。
“你离这么远干什么?”宿礼伸手想拽他,结果被郁乐承下意识躲开了。
【嘿?躲我。】
“我……”郁乐承总不能说他脑子里想的东西吵得他头疼,想了想道:“觉得这边空气好。”
【嗯?我身上有味?昨天晚上刚洗的澡啊……沐浴露还是薄荷味的,说起来郁乐承用的什么沐浴露?我好像没看见过……不过之前他洗澡的时候给我拿毛巾的时候,好像有点柠檬味?橙子味?嘶……光顾着看他那白胳膊了,他妈的跟洋娃娃似的……还沾着水,肯定一捏就红……啧,真涩情。】宿礼打量了一眼他露在袖子外面的小半截手腕。【下次等他洗澡我可以再看看。】
郁乐承听着听着就涨红了脸,宿礼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东西,这也太……太过分了。
他才不涩情,明明是宿礼脑子不正经。
早知道上次就不给他递毛巾了。
【……这手腕又白又细,绑起来肯定特别带劲。】
郁乐承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直接把手揣进了校服兜里。
宿礼遗憾地收回了目光。
【又藏起来了,真可惜,郁乐承的脖子也挺白的,这喉结要是……】
“车、车还没来吗?”郁乐承忍不住开口问。
宿礼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还有五百米就过来了。”
【这司机开蜗牛过来的吧!蜗牛都能落他一圈!】
“好的。”郁乐承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宿礼终于把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转而思考蜗牛和黄鹂鸟吃葡萄的问题。
人类的思想真是可怕。
他瞥了一眼宿礼的脖子,结果正好对上了宿礼的目光,他镜片后的眼睛微微弯起来,“看什么呢承承?”
“车来了。”郁乐承指着开过来的出租车,顿时如获大赦,打开车门进了后座,刚要关车门忽然被人一挡。
“我还没进来呢。”宿礼打开车门。
“你不坐前座吗?”郁乐承想下去,“那我去前面。”
“换来换去的麻烦。”宿礼上来关上车门,笑道:“师父开车吧,市医院。”
【郁乐承是不是在躲我?我这么和蔼可亲他竟然躲我?】
然后郁乐承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往自己这边挪了挪,贴住了自己的大腿,还一脸正经地问:“嗯?怎么了?”
【老子让你躲!黏你身上!哈哈哈哈哈!】
“……没事。”郁乐承转头看向车窗外,语气带着丝忧愁,“市医院有精神科吗?”
第17章 洗澡
市医院不管什么时候都人满为患。
郁乐承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有一瞬间的恐惧和无措,他甚至想转身就逃离。
【卧槽!好多人啊!】宿礼的心声夸张地大喊:【好浓的消毒水的味道,上次发烧被老妈拉来打屁股针好痛……我为什么脑子抽了要陪这个小呆货来医院?妈妈!我想回家!】
“…………”郁乐承看着一脸从容淡定的宿礼,忽然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起码他不会害怕打屁股针,更不会动不动就要找妈妈。
宿礼这个幼稚鬼。
“走吧,先去挂号。”宿礼看上去可靠又能干,嘱咐他道:“你跟着我就行,别到处乱跑。”
“好的。”郁乐承很听话地点了点头,“在哪里挂号?”
“跟着我。”宿礼给了他一个笃定的眼神。
【操,上次我在哪儿挂的号来着?东边还是西边?哪是东来着?我靠这里怎么四面八方都长得一个鬼样子,我为什么忽然分不清了?找个人问一下吧……不行,郁乐承在边上看着呢,我找人问路岂不是很丢脸。】
已经够丢脸的了,准确来说宿礼在他这里早就把脸给丢干净了。郁乐承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指着东边的指路标识道:“挂号区是不是在东边啊?”
宿礼一脸严肃地看着那标识牌,“嗯,走吧。”
郁乐承默默地跟了上去。
宿礼给他挂的是专家号,两个人在外面等了有半个多小时才被叫进去,郁乐承就被迫听了宿礼半个多小时对于自己的病情分析和死法分析的碎碎念,包括但不限于他被外星人改造了脑子、他被人一棍子捶裂了脑干、将会死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孤零零地当个小鬼……十分地具有想象力和创造力。
医生是个没多少头发的老头儿,简单地问了问郁乐承几个问题之后,起来按了按他的后脑勺,“什么时候疼得最厉害?”
郁乐承犹豫了一会儿道:“声音多的时候。”
尤其是宿礼心情不好或者情绪不稳定的时候。
“除了疼之外还有什么症状?”医生又问。
“我、我总觉得能听见别人心里的声音。”郁乐承小声地说。
宿礼背着手在看墙上的“勤洗手”教程,显然是没听见他说的话,因为现在他心里已经开始回想自己幼儿园尿裤子被他妈妈拎着在浴缸里涮了半个小时的事情了。
医生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先拍个片子看一下吧。”
上一篇:解梦[无限]
下一篇:马甲成真全靠他们脑补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