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什么。”郁乐承抿了抿唇,“他只是心情有点不好。”
“我还真没见过班长对谁这样过。”吕文瑞摸了摸下巴,狐疑地盯着他,“郁乐承,你不会偷偷欺负他吧?”
郁乐承震惊地望着他,“我、我欺负他?”
“昂,只我碰见就好几次你把班长推地上了。”吕文瑞说:“你瞧着闷不吭声的,但我算看出来了,要是真把你惹急了眼,你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郁乐承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是想起宿礼手腕和脚腕上绳子绑出来的淤痕,又讪讪地闭上了嘴。
“哈哈,让我说中——我靠!”吕文瑞被人从后面撞得往前趔趄了几步,又被人伸手扶住。
“没事吧?”宿礼笑着把他扶正,“不好意思,没看清。”
【妈的……离郁乐承这么近干什么?】
“吓死我了。”吕文瑞无奈道:“宿礼你跑步干嘛不戴眼镜?”
“戴上容易掉。”宿礼顺手往郁乐承的脖子上抹了一把,“郁乐承,老郑找你。”
“啊?”郁乐承跑步跑得气有点不匀,疑惑地看向宿礼,下一秒就被宿礼勾着脖子跑了。
“诶——”吕文瑞在他们后面喊了一声,抓了抓头发看向旁边跑过去的林睿,“林大学委,你看看他俩正常吗?”
“正常!”林睿半死不活地往前跑着,有气无力道:“老宿人五人六的其实就是个颜狗!明明他只爱我的——啊,我不行了,来个人救救我!”
“爸爸来啦!”于浩一阵风似地从后面跑了过来抄起了他的胳膊往前跑,“儿砸!喊爸爸!”
“耗子我爱你——”林睿感激得哀嚎出声。
“……”吕文瑞麻木地看着他俩变成了“从”黏糊着往前跑,抽了抽嘴角。
相比之下宿礼和郁乐承真的是要正常多了。
吕文瑞脑海中正常多了的两个人正在操场后面的角落里亲得难分难舍。
隔了墙和看台就是操场,跑道上还有很多同班同学,郁乐承吓得不轻想点到为止,宿礼却像看出了他的害怕,故意将他压在墙上不肯松手,“承承,说不定会被人看到……你被我亲得都快哭出来的样子,或许还会被拍下来发给老师……”
“不行……呜。”郁乐承被他的假设吓得脸色发白,却被他恶劣地堵住了嘴。
校服沾上了墙灰,卫衣被堆到了下巴,郁乐承在恐惧和愉悦的双重刺激下逐渐有些招架不住,然而不等他顺从,对方却先一步撤开了。
郁乐承愣了好久才缓过神来,看向坐在石头上有些烦躁地想要摸烟的宿礼,他的喘息声依旧很重,手指有些不自然的颤抖,然而他摸了一圈都没能摸到,最后低低地骂出了声:“操。”
郁乐承愣了一下,宿礼极少会在他面前说脏话,也极少会当着别人的面抽烟,他听着宿礼变得模糊尖锐的心声,迟疑了两秒,蹲在了他面前。
“宿礼。”他伸出手,抓住了宿礼发着抖的那只手。
宿礼镜片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然后笑了起来,“对不起,我刚才说那些话是不是吓到你了?”
不等郁乐承摇头,他紧接着道:“不会有人看见的,我也不会让别人看见……同性恋毕竟是少数群体,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我只是——”
他皱着眉不自然地咬了咬牙,将手从郁乐承手里抽了出来,“我有点不舒服,承承,你回去上体育课吧。”
郁乐承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小声问道:“是因为你妹妹吗?”
宿礼倏然抬起眼来,那一瞬间他脸上是郁乐承从没见过的躁戾和冷漠,让他原本温柔俊朗的脸蒙上了层阴翳。
“郁乐承。”宿礼扯了扯嘴角,声音里带着快要压不住的暴躁,“你能别问吗?”
“我看见你把药都扔了。”郁乐承小声道:“我还跟踪你去了你妹妹住的医院,我也查了三年前津水初中的新闻,一个叫宿文的女生因为校园暴力——”
嘭!
他话没说完,就被宿礼抓住了领子掼到了墙上,脚下的碎石发出了哗啦的声响,尘土飞溅。
宿礼有点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跟踪我还敢调查我!?”
这语气可完全称不上和善,面前的宿礼好像终于坚持不住撕开了那层温柔的伪装,暴露出来了一丝真正的情绪。
郁乐承不仅没感到害怕,甚至有种莫名的兴奋,他对上宿礼愤怒的目光,没什么底气地小声道:“我都绑架你了……”
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腕上还残留着恐怖的紫痕,宿礼罕见地被他噎了一下,依旧感到愤怒,“我家里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郁乐承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你之前说我才是你的家人。”
宿礼愣了一下。
“你说我是你唯一的家人。”郁乐承后知后觉地不开心了起来,“你为什么还要你的爸爸妈妈和妹妹?你妹妹跳楼的新闻一查就能查到。”
宿礼攥着他衣领的拳头青筋暴起,他愤怒之余又难免心虚,然后在一片混乱的情绪里失去了冷静,“那你手机里为什么还留着你跟你爸妈的全家福?你妈妈给你发的每条短信你都回!”
两个人像是小学生幼稚的吵架一样开始互相揭短,逼迫着对方解释彼此根本解释不了的问题,亲缘关系像是堆腐败又新鲜的烂肉,连带着筋血黏长在他们的骨骼里,哪怕已经疮疽横生。
而他们曾经试图构建起来的虚无缥缈过家家一样的关系根本经不起这样的质问。
沉默与喘息里,下课铃声从操场上远远地传了过来。
“对不起。”宿礼松开了他的衣领,抬手推了推眼镜,有些烦躁地往周围漫无目的地看了两眼,最后才对上了郁乐承的目光,又垂下眼睛仔细地给他整理有些凌乱的校服,盖住了他脖子上新鲜的吻痕,温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承承。”
“没关系。”郁乐承缩了缩脖子,躲开了他想碰自己的手,“回教室吧。”
宿礼的手僵在半空,然后故作自然地垂在了身边,“好。”
郁乐承往前走了两步,转头看向还停留在阴影里的宿礼,慢吞吞地冲他伸出了一只手,“走了。”
宿礼沉默了片刻,抓住了那只手,然后顺着那股不算小的力道往前,手腕上的淤痕在阳光下泛着漂亮的紫色。
“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
“但是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偷看我的手机?”
“不可以。”
“我会打你的,刚才…我、我差点就没忍住。”
“有本事你打死我。”
“宿礼。”
“对不起,我错了。”
第69章 大意
“郁乐承,你体育课去哪儿了啊?我和晓乐都没找见你。”郁乐承刚一进教室,就被萧圆给拦住了。
“我、我……”郁乐承做贼心虚,一紧张就有点结巴,这会儿校服底下被宿礼啃出来牙印还没消。
“他和我去办公室帮忙了。”宿礼笑道:“你找他有事?”
“没事,我们打羽毛球缺个人想找他来着。”萧圆有点郁闷地叹了口气,然后出其不意地抓住了他的校服袖子,“郁乐承,你跟我过来一下。”
“等——”郁乐承被她吓了一跳,顺着她的力道往前走了好几步来到了她的课桌前,转头去看宿礼。
宿礼压平了嘴角,不紧不慢地跟了过来。
盛晓乐正坐在位子上喝水,见他过来揶揄地笑了一声,“哟,汤圆终于把你给逮到了。”
萧圆冲她哼笑了一声,从桌洞里拿出来了截编织起来的红绳子扣在了他的手腕上,“别动啊,我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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