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风怎么突然变了】
【来了来了!居然真的切了新郎掀盖头视角!他在对我笑诶!】
【老婆笑得好好看……我被蛊惑了】
【但是我突然惊醒,这可是魇境啊!魇境无善茬!】
【如果魇境里的鬼对你笑,那你快要凉凉了。如果你对魇境里的鬼笑,____________?(请填空)】
【那你也快凉凉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莫名觉得后背有点凉……哦原来我没有后背啊那没事了!】
【哇,你终于回来了,灵魂笑话君!】
枣生看着舟向月越发和煦的微笑,不知为何一个激灵,差点又掉了脑袋。
舟向月十分温柔地托住他的脑袋:“这样,你慢一点抬头往上看,对,别太快,先试试看到新娘尸体的时候会不会死。”
“……哦,没事,那我们继续,再往上看那块红盖头。”
“……不错,还是没事!再来,看看姐姐的脸——哟,还没事呢。”
话音未落,枣生的脑袋“咚”一声——没有掉到地上,掉到了舟向月早有准备的手里。
枣生的大眼睛里眼泪汪汪。
“明白了,是和新娘子对视才会死,对不对?”
舟向月托着小孩的脑袋,心满意足地给他安回脖子上,鼓励地拍拍脑袋,“枣生你真棒!这件事除了你,别人都做不到!”
“呜……”枣生的眼泪终于啪嗒啪嗒落在地上,却忍不住挺起了小胸膛,死人白的脸色上居然泛了红。
【枣生:你是魔鬼吗?】
【控制变量,对照实验,排除干扰,可以可以,为小船的严谨点赞】
【等等,我怎么看枣生竟然好像还有点骄傲的样子?醒醒,你是梨园里最凶的鬼啊!凶一个给他看啊!】
下一刻,舟向月捧起小孩儿的脸颊,笑得更加温柔:“枣生,你是不是有很多把刀?”
“那些刀,挖土应该很好用吧?”
***
婚礼进行时。
楚千酩紧张地盯着新娘:“凉哥,你觉不觉得那个新娘越看越像传兄?”
那新娘自始至终都没有半点动作,身上的嫁衣沉沉坠着,只能看到胸口微弱的起伏,显然处于昏迷之中,根本没有清醒的意识。
祝凉目不转睛地看向新娘的方向,脸色凝重地点点头。
眼下看来,他们需要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但却有一个同伴处于众人目光焦点之下,而且没有意识。
楚千酩一咬牙,“……我们一起来的,不能抛下他不管。凉哥你觉得呢?”
祝凉没有多话,只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这座巨大宽敞的堂屋里乌泱泱全都是人,大门在婚礼开始后已经关闭,还有好几个人高马大的伙计站在门口,恐怕想要先救下小道士,再从大门出去的成功几率实在不大。
他们需要想个办法。
楚千酩正在凝神思索,祝凉忽然凑到了他耳边。
“我们分头行动,各自发挥特长。”
祝凉平时并不轻易出主意,一旦出主意都是十分靠谱的,因此楚千酩下意识地点头:“好……等下,发挥特长?我的特长是什么?”
祝凉眼眸深沉地看着他。
楚千酩哽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漫上心头。
等等,到底要他干什么?
片刻之后。
司仪拖长了声调在唱词:“……香炉果子俱摆好,单等新人拜地天!”
按照仪式流程,接下来便该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随后就送入洞房了。
此时,不仅是新娘,新郎也已经出现在堂屋之中。
和新娘一样,他也是被一名红马褂伙计背在背上的。他同样没有脸,红色袖口里垂下的手上涂了厚厚的白色脂粉,却依然遮不住若隐若现的尸斑。
一对新人分别被两个无脸的丫鬟和小厮从两位红马褂背上扶下来,浑身耷拉着被几人搀扶到了堂屋中央前端的蒲团上,正要被按跪下去。
满屋子都是穿得十分喜庆的宾客,一张张没有五官的脸齐齐对着这对无比诡异的新人,仿佛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在满脸喜悦地看着甜甜蜜蜜的小两口。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从宾客席上传来,“各,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
一个年轻人站起身来,拿起手中的酒盏一晃。
顿时打破了整个堂屋里的肃静。
司仪顿时愣住了。
失去了司仪的指挥,那一堆搀扶着新郎新娘的丫鬟伙计也呆在了那里。
原本坐在楚千酩身边的薛大哥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的头一寸寸转过去,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蓝衣少年,然后默默地往远离他的方向挤了挤。
一张没有脸的五官透出一股嫌弃的气息。
整个堂屋里所有人都转过头来。
一时间,无数张没有五官的脸直直冲着鹤立鸡群的楚千酩,像是一个阴冷的噩梦。
“呃,”楚千酩不由得磕巴了一下,另一只手也微微颤抖着扶到酒盏上,然后深吸一口气,“各位……相逢即是缘,昨天我们来自天涯海角,今天我们齐聚一堂,为了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你们看,这场美妙的婚礼,像极了我们美好的新人和他们的爱情……今天,我也想借着这个机会与大家交流共勉,你们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救命啊这是什么奇行种的婚礼社交牛逼症!】
【幻视婚礼上不请自来发表重要讲话的隔壁大爷】
【祝宝果然了解楚宝,满嘴跑火车就是他的特长没错了】
【你们看到他的腿了吗?在疯狂发抖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楚的嘴:我想救人 小楚的腿:不你不想】
【啊啊啊我的楚宝啊!!!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啊!!!】
第33章 表里
“总有人问我,爱情是什么?我想,爱情是一个哲学问题,需要用一生来回答……”
楚千酩微带颤音的声音在礼堂中穿梭,而祝凉使用了带进魇境的隐身道具,无声无息地迅速跑到新郎新娘的身边。
不知道这些人脸上光滑得没五官没褶,是不是连大脑都没有褶皱,所以搀扶着新娘的左右两个丫鬟都呆头呆脑的样子,愣愣地看着正在宾客席上做公众演讲的楚千酩,没有人注意到新娘的盖头微微一动,仿佛被风吹起了一角。
祝凉掀起盖头的第一眼就确认了,是红衣小道士没错。
他凝神看向小道士的右手腕,那里坠着一串铜铃,但刚好被丫鬟握在手里,没法取下来。
他袖口微动,从道具栏里拿出一块浸透了□□的纱布,二话不说捂上了丫鬟的脸。
结果等捂上,他才突然想到一件事——这丫鬟好像没有口鼻!
“嗯?”那丫鬟疑惑了一声,随即瘫软下去。
另一个丫鬟转过头来。
祝凉当机立断,一把另一名丫鬟推搡出去,转身背起小道士就跑!
叮铃!
小道士手腕上的铜铃发出了清脆的碎响。
“新娘!”一个尖锐得仿佛要撕破人耳膜的尖叫声在堂屋中炸开,“新娘跑了!”
“什么!”
堂屋里顿时炸开了锅。
“快追!”“别让她跑了!”“在哪里?跑哪里去了?!”
“有鬼!有鬼抢走了新娘!跟着铃声追!”
祝凉咬牙背着小道士飞跑,耳边响起隐身道具冰冷的倒计时:“3,2,1,隐身失效。”
他和背上的小道士顿时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
“在那里!快追!”
砰!哐当!咚咚咚!各种杂乱的物品倒地声和纷乱的脚步声响起,整个堂屋里一片混乱。
追赶的声音迅速逼近。
祝凉拔腿从堂屋后的小门冲出了堂屋,眼前赫然是一片阴沉沉的回廊,墙壁是诡异的深红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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