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狗粮都行,那能让爷跟着吃吗?”陈一曲板着脸训了他一句。
老虎也是猫,怎么就不能吃狗粮了?燕飞浪心里腹诽到底是没敢说出口,他想了想江小鱼,问:“刚才那个警察就是埋伏进来的小黑猫吗?”
“对,你小心着些别暴露了。”陈一曲说:“好不容易,爷找到了点感兴趣的事。”
燕飞浪“啧啧”两声,心底已经开始同情起江警官了。
一无所知的江小鱼蹲在椅子上,对一旁盯着自己碗里的龙虾口水直淌的哈士奇说:“狗不能吃这些东西。”
虽然亱家的饮食清淡,但桌子上的海鲜肉类嘌呤太高,动物还是少吃些好。
“胡说!”哈士奇顶嘴:“狗能吃!”
“狗不能吃。”
“胡说!谁说狗不能吃?”
“嘌呤太高了,还有洋葱和大蒜,吃了会生病的。”江小鱼解释。
“那猫怎么能吃?”
“呃,猫也不能吃,我是例外。”
谁知哈士奇舌头也不吐了,斜着三白眼瞅他,半天冒出来一句:“你好吃!想自己吃!不给狗吃!”
江小鱼无奈顶着好吃鬼的标签,在哈士奇满脸控诉的眼神里叨了块小虾肉给它:“只能吃一点。”
哈士奇瞬间咧开嘴吐着舌头开心地吞了。
端着碟子出来的燕飞浪听见了江小鱼和哈士奇的交谈,一脸的兴致勃勃,他刚想开口加入猫狗谈话,便注意到了亱莲的动作。男人轻竖着食指抵在唇前,将他差点露馅的发言塞回了肚子里。
“咳——”燕飞浪掩饰般地咳嗽了一声:“哈士奇!不许吃了!你今天都吃了很多零食了!”
哈士奇抬起头抗议般地嗷了几嗓子,被燕飞浪啪地一下抽在狗脑子上:“安静!”
陈一曲也端着猫饭走了过来,将江小鱼眼前的海鲜猫碗换了,佯说道:“爷,二爷都说了,猫不能吃这些东西的。”
江小鱼盯着不知道是肉糜还是罐头什么的一滩猫饭,抬起头严肃喵了一声:“猫能吃!”
“狗也能吃!”哈士奇插嘴。
无奈他拗不过老管家,又不能说人话,只能苦着毛脸盯着猫碗半天下不去口。
亱莲说:“这些小家伙大概也就十多年的寿命,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那多没意思,是吧小家伙?”
说哈士奇不能吃时江小鱼头头是道,真轮到他自己了却下意识地咪了一声表示对亱莲的赞同。
亱莲短短笑了一声,将两个猫碗放在江小鱼面前:“让宝宝自己选好不好?”
再次听到了‘宝宝’这个称呼,江小鱼僵着爪子选择了海鲜大餐。
哈士奇流着哈喇子呆呆瞪他:“你看!狗就说你好吃!”
“你看,宝宝喜欢吃这个。”亱莲说。
小鱼宝宝无法反驳,小鱼宝宝闷头吃饭。
那旁的陈一曲看着眼前的场景,古板的脸上罕见的缓和了神色,他给亱莲舀了碗汤,试探性道:“爷,就快端午了,您看……是不是要回季家老宅呢?”
季家老宅?江小鱼匆忙咽下嘴中的虾仁,又胡乱舔了舔胸口被汁水染湿的胸毛,心想:那是季妄安家吧?要是亱莲去的话能不能偷偷跟上他一起过去?
亱莲给江小鱼剥了只贝壳放进碗里,拿起一旁的餐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问:“老宅有什么活动吗?”
“倒也不是”陈一曲陪着笑:“就是夫人打了电话,说是想您嘞。”
亱莲笑着点了点他:“母亲可说不出这种话。”
陈一曲默默叹了口气,以为劝说又要泡汤了,却听亱莲话锋一转:“不过我记得有个玉牌落在了老宅里,取回来给小家伙做个项圈也不错。”
季宅虽然有亱莲的房间,但他从未留宿,何来丢东西一说?听他无中生玉,陈一曲眼角一抽。但不管怎么说只要亱莲愿意回去,想必夫人会很开心,于是他皱巴着笑脸:“那我明天就收拾。”
亱莲“嗯”了一声,“挑些东西带着,空手上门总归不好。”
江小鱼心不在焉吃着东西脑子转得飞快,打算夜间回局里拿窃听器和摄像头,溜进季家老宅后放进季妄安的房间里。
亱莲见这猫吃一口漏一口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半阖着眼眸带着些坏心眼说:“对了,猫屋还没建好,哈士奇又回来了,小家伙夜里该睡在哪呢?”
宅子这么大哪里不能睡?陈一曲心里吐槽,面上一本正经:“那爷您看呢?”
“今夜雨沉,就陪着我睡吧。”
陈一曲一口笃定:“该的,总不能光吃不工作,也该发挥些价值了。”
江小鱼呆了,嘴里嚼着的最后一块肉“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被哈士奇飞快卷走。
第13章 戏弄
饭后,江小鱼被老管家摁着洗了个干净澡,团在亱莲床边的小窝里缩成一团。他是有些紧张的,可听着阳台外淅沥沥的小雨声,在粉红噪音的感染下他眼皮耸拉着很快觉得困了。
他打了个哈欠,脑袋搭在窝边四肢放松缩进了身子里,看着和一只黑色的猫猫虫无异。
亱莲推开浴室门,一股氤氲的水汽随之飘散开来。他将毛巾丢进一旁的脏衣篓里,习惯性地走到床边正要掀开被子,目光便落在了猫窝里那一团看起来就很软乎的小猫上。
哦,差点忘记了,这里有个好玩的东西。亱莲嘴角噙着一抹笑,伸出手指点了点江小鱼的鼻子,煤球似的一团,鼻子倒是粉的。
“唔……”江小鱼感觉到痒皱了皱鼻子,伸出爪子按住了在自己鼻尖上作乱的手指。
亱莲没将手指抽出,而是翻过来挠了挠小猫的爪心,Q弹Q弹的很是好捏。
一阵酥麻的痒意从爪心传来,激得江小鱼浑身一颤,他蹿起身挥着前爪对着亱莲的手拍了好几下。
亱莲缩回手,垂着眼睫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可怜:“好凶,打得叔叔好痛。”
“我都没用力!”江小鱼撇着耳朵哈他,可见男人好看的眉眼蹙起带着愁意,他又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打得太重了。
特别是亱莲还将手递给他看,“都红了。”
三十几岁的男人,皮肤却又白又细腻,此时两朵梅花爪印浅浅地浮现在手背上,虽然颜色不深,却异常醒目。
江小鱼的耳朵渐渐竖了回来,有些懊恼地喵了一声:“我不是故意的。”
亱莲弯着眼睛,缓缓将手举到江小鱼的头顶上方,修长白皙的手指虚虚曲起,轻声问:“可以让叔叔摸摸耳朵吗?”
他的声音低缓磁性,轻轻吊着尾音,任谁听了都觉得挺撩。江小鱼感觉自己的耳朵迅速升温,他别扭地扭过头,良久才将头顶向男人的掌心:“就只让你摸一下。”
他话音刚落,亱莲宽大的手掌便已盖住了他的头顶。男人的指尖带着令人安心的热度,指腹轻柔地摩挲着他的耳朵,语气里满是夸赞:“我们宝宝好软哦,耳朵摸起来肉肉的。”
他半眯着眼心里愉悦,目光落在江小鱼那又短又圆的尾巴上时,它簌簌抖动着,看上去可怜极了,“尾巴也可以摸吗?”
江小鱼浑身一僵,紧接着便又炸毛,一个翻身抱着亱莲的手腕就蹬,“说了只能摸一下!”揉了那么多下就算了,还想摸自己的尾巴?老流氓!
亱莲被江小鱼这一通猛踹,手腕都有些发麻。他好脾气地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收回了作乱的手,“好嘛,那就不摸了。”
说罢,他起身回到了床上,从床头柜上拿过一本书,神色如常地看了起来。
江小鱼还处在炸毛的状态,见亱莲如此之快便抽了身,他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爪子不自觉地抓了抓身下的猫窝。
他生气了吗……江小鱼搞不明白。算了,猫也不想搞明白,他将脑袋往爪子里一埋,猫是来破案的,别想太多,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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