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潇山此时尚且不知嫌疑人已被找到,还在怀疑是隔壁剧组闹事,对待前来再次取证的江小鱼满脸不客气道:“你们警方也太慢了吧?拿着纳税人的钱不做事吗?这都多少天了?要不是天冷,我家凯撒的尸体都要臭了!”
这就不得不提寺潇山这人的奇葩,狗死亡后他既不火化也不安葬,就那么摆在影视基地里容人参观造势。若不是天冷,估计真的是要臭了。
江小鱼笔下写个不停,面上沉静:“调查取证是个漫长且严谨的过程,我们一直在努力,如今已有线索。”
寺潇山正让助理给自己搓指甲,闻言抽出手激动问:“真的?是江达华吗?什么时候能抓?”
江小鱼没回,转头和其余同事交流一番,这才确定可以开始实施问询。
《天汉天子》的剧组正在拍摄,两个民警同事与江小鱼一起进入片场。江小鱼出示证件对那演员说:“您好,我是松市办案处的警官。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您可能与蓝湾牧羊犬凯撒的案件有关。请您配合我们调查。”
寺潇山的兴致勃勃僵在脸上,不太明白怎么查到了自己剧组。剧组外面本就聚集了一大批娱记,见此情况便如嗅到腥味的柴狗般蜂拥而上。
他们本想借势营销此剧,却不想这滔天的舆论之石被搬起来砸了自己的脚。
寺潇山脸色不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被带上警车扬长而去。
“怎么会是他啊?不过也是,凯撒死后他将自己的狗带进剧组顶戏了……”小助理嘀咕,抬头看见寺潇山的表情他满脸惊讶:“哎?山哥,你怎么这种反应?”
不管是谁害了狗,寺潇山都是受害者啊,他怎么一点也不见喜悦的样子?
“蠢货!”寺潇山抑制不住怒火,一个巴掌拍在助理脸上:“他被带走,剧组的拍摄进度又要落后!我还怎么争明年的评选!”
这倒也不是关键,关键是当初签的合同里写了,这剧一天不拍完他便一天拿不到钱!他赌狗输了一大笔钱,再填不上那个窟窿,他该怎么办?!
想起那穷凶极恶的斗狗场,和斗狗场背后所站势力,寺潇山白着脸踉跄几步一下跌坐在椅里。
“我,我去找阿摇,我们一起长大,他不能见死不救!”宛若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寺潇山也想不起来他刚刚还在开口嘲讽救命稻草的儿子,抖着手给万柯摇打电话。
可电话里的提示音却是:“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万柯摇竟然把他拉黑了!
寺潇山目眦尽裂,他怎么能如此对自己!蒋风花与他决裂他忍了,万柯摇将他踢出公司断他星途他也忍了,可他怎么还能如此不放过自己!
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万柯摇还不知因自己一时的顾念旧情没有赶尽杀绝,而为自己的孩子埋下了隐患。此时的他正和叶青徐商量着,等到小孩放假就带着他去采办年货。
而在这危机暗暗蛰伏的年末,江小鱼也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次年假。
金戈拍拍手招呼办案处的几个崽子:“放假了啊放假了,把自己的工位收拾整洁,好好休息几日,咱们来年再战。”
办案处成立不久,成员又都年纪不大,抑制不住兴奋呜呼起来。
江小鱼还有些放心不下案子,钻进金戈的办公室问:“师父,吴西岭找到了吗?”
“没,这人失踪了。”金戈准备打扫卫生,拿起鸡毛掸子拍江小鱼屁股:“刑侦那边跟着呢,有消息会通知的。”
“年三十您怎么过啊?我们一起过好吗?”
金戈不耐烦:“你们一家人,我去掺和什么?”
“可往年我们也一起吃饭啊。”
在过去的年日里,虽不住在一起,可两人也有些相依为命的意味。江小鱼扁扁嘴:“我爸爸说了,让我带你一起。”
他跟在金戈屁股后面团团转,豹师父被他烦得不行,简直想撂爪子蹬这猫崽子:“你烦不烦呐?”
江小鱼罕见的固执,板着脸就跟人脚后跟:“你不答应我就不走。”
金戈都要气笑了:“你这无赖的样子和谁学的?”
和谁学的?金戈要是看见万柯摇在家时腆着脸大摇大摆的样子,便知道这小孩如今这样是和谁学的。
豹师父被缠得没法,最终只能炸毛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三十那天我会去的!”
江小鱼还有些不信,怕自己猫微言轻,当即打电话给爸爸告状存证:“爸爸,我师父说三十会过去一起吃饭的,我怕他骗我,你跟他讲。”
金戈头都大了,接过电话无奈应道:“太麻烦你们了……好吧……好,哎,我不挑,吃什么都行……”
他和叶青徐讲了几句,又和万柯摇讲了几句,挂了电话时一张人脸抑郁,举着手指戳江小鱼:“你瞧你那点出息!”
什么德性?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一有事就找家长?
江小鱼不怕他骂,收了手机,喜滋滋地出门打扫卫生。
第112章 采办年货
江小鱼在大年二十七这晚放了假,二十八一早,他睡得迷迷糊糊就被万柯摇从猫窝里掏了出来。
小黑猫没骨头般耷拉着脑袋,嘴里被塞进牙刷了这才迷茫睁眼,口齿不清喊:“爸扒?……”
“哎!”万柯摇应得热乎,给他刷完牙擦了脸,这才将猫递给早早守在房门口的蒋风花:“给他穿个猫衣,我把老头收拾好。”
蒋风花喜滋滋地亲了口大孙子,抱到沙发上举着猫衣示意江小鱼抬爪:“我们穿这件好不好的呀?”
那是件小蜜蜂状的猫衣,带着触角帽子和圆圆的小翅膀。江小鱼还没回过神,被套进了一只猫爪才张着嘴问:“奶奶,我们去哪?”
“去买年货呀,顺便带你去做美容。”
江小鱼这一身遗传自万千里的小卷毛在蒋风花看来无疑是可爱的,可再可爱也不得不承认,隔了几天不打理就潦草得要命。
叶青徐将婴儿车取出来准备往车上搬,又拎了一篮子吃食说:“早餐直接在车上吃吧?”
蒋风哪有不应?连连点头:“那地方也远吧?估计采办年货的人也多,咱们早些走早些回。”
卷毛老猫也被穿上了同款的蜜蜂服,他虽瘦削但骨架在那,被猫衣一裹,看起来有江小鱼两三个大。
老猫脸上难掩威严,偏偏穿得喜感。江小鱼爬到他身边,戴着小触角的猫脑袋顶顶爷爷的身子:“爷爷。”
万千里年轻时脾气大,就是老了也不见好,偶尔清醒时还会训斥训斥几个子女。可对待这小猫那是一点脾气也发不出来的,闭眼躺平,任他踩着自己肚皮。
蒋风花眼角的笑意就没落下过,从餐篮里取出个包子,撕开后吹凉递到小猫嘴边,哄他多吃几口。
叶青徐从副驾驶往后看,心里也有丝暖意。
万柯摇开着车,嘴里讨巧:“老婆,给我喂个包子。”
叶青徐淡淡睨他一眼,见他一副没脸没皮的模样,动了几下手指忍住想要抽他的冲动,探身取了个包子递到他嘴边。
万柯摇嘿嘿一笑,料想他也不会在老人孩子面前不给自己台阶下,就着人手咬了大口。
要去的年货市场在松市边缘,连着两个市,面积很是庞大。
待蒋风花将老猫放进婴儿车里扣好,叶青徐这才把江小鱼抱进去,给小猫拉下头顶的触角帽子说:“不要挤着爷爷。”
江小鱼嗯了一声,两只爪子搭着车子护沿,猫儿瞳溜溜转:“爸爸,那是什么?”
叶青徐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是麦芽糖。”都不待江小鱼说,早在小猫出声的瞬间,万柯摇就去摊子前掏钱包了。
没两分钟他便举着一根麦芽棒棒糖走回来,递给伸着爪子的小黑猫说:“小心弄到毛毛上。”
江小鱼捧着舔了口,甜滋滋的味道让他不自禁地眯起眼睛。一连舔了好几口,他举着糖递到万千里面前:“爷爷,你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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