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徐点点头:“那年货要早早准备采办了,毕竟人多。”
万柯摇不像蒋风花那般纠结,早就打定主意要赖着老婆孩子:“等我找公司里的小年轻打听打听,多买点好玩的东西备着。”
“好,好。我明天将阿翠喊来,一起准备些吃食备着。”
他们热火朝天地商量着什么江小鱼不得而知,小黑猫被爸爸洗完澡烘干毛发,懒洋洋地朝天竖着爪子让叶青徐给他梳毛。
叶青徐眉眼温和,一边打理小卷毛,一边说:“怎么就是吃不胖呢?”
江小鱼也不知道哇,他昏昏欲睡,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呼噜声。
蒋风花到底心疼万柯摇刚做了手术,帮着他收拾餐具,与他讲着话:“你爸若是也不回槐城,也不知行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万柯摇都搞不懂她在纠结什么:“你是担心有人要拜年啊还是什么?老头那边的人要是真想拜年,不会自己来松市啊?真有那个心,在乎这点距离吗?”
“这倒也是……”蒋风花喃喃,那些亲戚朋友的,哪有陪着自家孩子重要。
万柯摇将洗碗机关上说:“不过确实得找个时间,把小鱼的身份公开了。”
蒋风花立即打起精神:“对!老万家那么些个孩子呢,都得知会一声。小鱼是咱们家最小的孩子,都得让着我们宝宝的。”
江小鱼是孙子辈最小的,可老头前边的那两任妻子都有重孙了,所以他说不上来是最小。可这几个人的心眼都是偏的,万柯摇毫不害臊地点头:“那是自然。”
这时的江小鱼还不知自己就要被几岁大的小豆丁嘘寒问暖:“小叔叔,你要多吃点哇,太爷爷说你是小猫宝宝,要我好好照顾你的。”
一家子偏心眼。
*
这场大雪下了一个白日一个黑夜,隔天江小鱼困呼呼地钻出小门,就见万柯摇和叶青徐正在扫雪。
“爸爸,雪停了吗?”
叶青徐手上动作没停,回:“停了,今早路不好走,我们送你去上班。到了晚上要是路上的雪还不消,你也别自己开车回来,等我们去接你。”
江小鱼抓抓脸,有种爸爸不信任自己开车技术的感觉……
告别两个兢兢业业接送上下班的老父亲,江小鱼提着便当盒往单位走。
刚到大楼门口,就看见从停车场绕上来的夜挽春。娃娃脸满面春风得意,不怕冷似的,就穿着个薄夹克,看见江小鱼后,他摆手打招呼:“早啊,小鱼哥。”
“早。”江小鱼点头,没忍住问:“你怎么这么高兴?”
夜挽春龇着白牙:“就是这么高兴。”
江小鱼虽然好奇,但也不能随意打探人的隐私,两人讲着些无关紧要的话,一起进了办案处。
刚一进门,就见张庞庞满脸兴奋地说:“小鱼,我今天瘦了!我昨天吃了那么多,今天还瘦了!!!”
“啊?真的吗?这可太神奇了。”
“嘿嘿,我查了,说是因为我一直节食触发了身体的保护机制,所以不掉秤。昨天突然大吃大喝欺骗了身体,它的机能恢复工作,就又瘦了。”张庞庞得瑟,看见夜挽春后他狐疑问:“你这夹克好眼熟。”
夜挽春笑眯眯的:“是吗?可能同款多吧。”
张庞庞觉得不对,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看见过,也不是大事他不纠结,转头又兴冲冲和江小鱼分享着减肥心得。
夜挽春吹着口哨,拉开座椅坐下,半眯着眼睛捻起夹克的衣领深深嗅了一口,淡淡的烟草味,是陆挽晖常吸的牌子。
快十点时江小鱼往金戈的办公室里瞅了眼,发现这工作狂人没来。他纳闷地挠挠头,起身去隔壁刑侦处询问昨日的断指DNA结果出来了没有。
“哪有这么快?”相关人员讲:“软组织分解程度较深,提取难度很大,出结果我会通知你的。”
这种事急不得,江小鱼谢过那人,转身欲走。都要出刑侦的大门了,他想起来昨天陆挽晖的状态太差,有些犹豫,思考再三还是抬脚往办公室走。
刑侦这边人多些,气氛也肃穆。屋门开着,江小鱼敲了敲。孙可馨正在挽头发,听声抬头,看见江小鱼时脸上有些诧异:“江警官?有事吗?”
江小鱼低声问:“陆挽晖呢?”
“陆哥请假了,说是身体不舒服。”
旁边有人听见,冒头问:“啥?陆哥会生病?我当他铁打的呢。”
“小陆是人,怎么就不会生病了?”
几人七嘴八舌都在讲陆挽晖,可想而知他平日里在刑侦处人缘确实不错。
找不到人江小鱼也没法,况且以他和陆挽晖的关系,他也做不到说打电话去关心人的身体健康,只得作罢。
临近农历新年,即便他们是国家公职人员,此刻也不免放松了些。也没什么大案子,三三两两地说话聊天,这些都是应允的。
下午时江小鱼抽空去了趟宠物医院,那只狗依然昏迷着,浑身上下包的像个粽子。
“这是什么狗?”江小鱼问。
医生竟然也有些不确定:“很少见的品种,看着像一类獒犬?这种烈性犬城市是不允许饲养的,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还是什么。胃里还有根手指……”医生讲着讲着有点害怕,压低声音问:“不会是偷偷养的,然后把自己主人的手指咬断了吧?”
江小鱼不会胡乱猜测这些事,站在狗笼前看了片刻,突然接到警局电话:“江警官,DNA分析结果出来了,你来取吧。”
江小鱼飞奔而至,有些粗喘接过资料夹:“不是说没这么快能出吗?”
“见你着急,实验室那边用了新技术。”
“谢谢。”江小鱼等不及回办案处,一边走一边拆开资料查看结果。
DNA分析显示这根断指属于一个叫吴西岭的青年,江小鱼拿起他的档案照片,只觉这人看起来非常眼熟。
“在哪见过……”江小鱼蹙眉思索:“好眼熟,我绝对见过这个人。”
他闷头看资料没望着路,撞到一人,照片掉了下去。
“看什么这么认真?”一身烟味,嗓子粗的跟被碎玻璃划了似的,不是金戈是谁?
“师父!”江小鱼喊:“你上午怎么没来?”
“请假了,身子不爽。”
金戈也生病了?江小鱼狐疑,怎么一个两个都身子不舒服?难不成是昨天雪下太大,都淋雨了?
金戈龇牙咧嘴扶着腰捡起照片,皱眉问:“这人是谁?嘶,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他……”
“你也觉得眼熟?”江小鱼头顶天线一竖:“我也觉得见过他!”
“对……是在哪来着?”
师徒俩对视一眼,一刹那间,江小鱼想起了这人究竟是谁。
是当初的剥皮案中,那个案发现场的第一目击者,也是报警的人,那个肉店的小工。
第111章 会告状了
天色渐晚,江小鱼坐在电脑前查看吴西岭的资料。
长相普通,社会背景和经历也平平常常,看起来就是个平头百姓。
他根据档案上的信息给吴西岭拨去电话,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他有点担心对方出了什么意外,正当他攒眉之际,金戈手上提着一袋药走进来问:“你不下班,搁这愁眉苦脸地做什么?”
江小鱼和他说明情况,金戈说:“涉及到人的案件先联系刑侦那边,让他们派人上门去找。”
江小鱼也只能点点头,看着他手上的袋子,纳闷问:“师父,你扭到腰了吗?怎么买这么多膏药?”
金戈的糙脸上竟能看出一丝尴尬,转身就要进办公室:“下面毛都没长齐的猫崽子一个,你管好你自己吧。”
江小鱼有些懵,不太懂自己怎么平白无故就挨了骂。倒是夜挽春眯眯眼,心里有所猜测,打算下班后也去趟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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