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真厉害,感觉都可以去做大学教授了。”小黑猫星星眼。
叶青徐没说早两年他就婉拒了国外高校的聘请,笑着揉揉江小鱼的脑袋:“不是爸爸讲得好,而是你一点就透。我们小鱼很聪明。”
“我大学课程全部只能及格而已,大家都喊我吊车尾。”江小鱼嘟囔。
“爸爸知道。”见小黑猫昂着头眼里诧异,叶青徐抿嘴笑了一下,说:“爸爸请人查了所有能查到的事,当然包括你的成绩单。”
江小鱼尴尬地举爪子抓脸,听见叶青徐讲:“我们宝宝真的很聪明,一门及格是走小运,两门及格是走大运,可门门都踏着及格线,那就是有水平。”
小黑猫膨胀,尾巴都抖成了球。
万柯摇敲敲门,端着一盘剥好的榴莲进来:“先垫垫肚子,再过一个小时吃饭。”
江小鱼闻见味道第一反应是捂鼻子,可嗅着嗅着香味上来了,爪子摸摸榴莲肉,说:“谢谢爸爸。”
“哎呦,你对爸爸谢啥?”万柯摇一脸稀罕地弯腰亲亲叶青徐怀里的小猫脑袋,抬脸又吻上叶青徐的侧面,得瑟着来,得瑟着走。
房间里没小猫的口水兜,叶青徐就用勺子挖着喂,父子俩说着悄悄话,就听江小鱼的手机响了。
小黑猫嘴里的果肉还未咽下,爪子摁下免提,含含糊糊“喂”了一声。
亱莲说:“下午有空吗?带你去骑马好不好?”
“可是我不会骑马啊。”他甚至没怎么见过马,只在上大学时偶尔见过特殊警种配备的马匹,非常少,只远远看过。
“叔叔教你。”
“可是……”小黑猫抬头看爸爸:“我要和爸爸一起做小推车。”
这下叶青徐没法不出声:“明天不是还休息吗,明天再做也不迟,去和你的男朋友玩吧。”
男、男朋友!
江小鱼被这个名词震了一下,觉得比“媳妇猫”还叫人害羞。
见小猫眼神漂移不知在想什么,叶青徐开口和亱莲说:“你吃饭了吗?没有的话中午一起吃些吧。”
亱莲本就想来看万柯摇热闹,这话正合他意,语气轻快道:“那就多有叨扰。”
电话挂了,江小鱼才回神,脚爪在叶青徐的裤子上抓了几下,终于将话问出口:“爸爸,你和大爸爸和好了吗?”
看着小猫忐忑且期待的样子,叶青徐捏了捏他的鼻头:“看你大爸的表现再说。”
小黑猫就咧着嘴笑,舌头也露了出来,像只小狗一样。
亱莲上门时,万柯摇的好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你来做什么?”
亱莲提起手上的纸袋:“给小鱼送礼物。”
这人打的什么心思万柯摇一清二楚,板着脸说:“东西放下,人可以走了。”
无奈话音未落,屋里就传来叶青徐的声音:“莲之来了?快进来。”
小黑猫更是跑得溜溜快,抓着亱莲的西裤蹭蹭几下蹿上人的肩头,热乎乎地去蹭人脸:“媳妇猫,你给猫带了什么?”
亱莲扬着眉眼,轻笑着将他揽进怀里:“进去再拆。”
万柯摇一张脸绿得像个冬瓜,亱莲一手捂着江小鱼的耳朵,轻飘飘说:“万先生脸上这巴掌印属实特别。”
万柯摇肤色白,江小鱼的白皮或许便是遗传自他,以至于脸上一有什么东西就打眼得紧。
不过那巴掌印早便消了,亱莲这话纯粹诓他。见万柯摇紫着脸转身进浴室照镜子,亱莲差点笑出声。
“猫听见了,你不要欺负爸爸!”小黑猫却察觉出来了,用小尖牙去啃亱莲捂着自己耳朵的掌心。
亱莲被咬得嘶了一声,语气委屈:“哪有,分明是万先生不待见叔叔。”
小黑猫黑脸发愁,不知这两人怎就这般不对付。
*
松市的冬季,雨水一直不多,但空气湿度很高。天气晴时,云团团卷在天上,很是白净。
亱莲送的礼物是一套骑行马装,江小鱼坐在椅上,亱莲单膝跪地为他穿着马靴。
“我自己来就好的……”他有些脸热,猫身时虽然经常被爸爸抱着穿猫鞋,可人身时从未有过。
自上往下看时,亱莲的睫毛更惹眼,长且直,小扇子似的。他开口说:“可是叔叔想帮你。”
将高筒靴两侧的侧扣锁好,亱莲两只手扶着江小鱼的腿弯,抬头看他:“怎么样,合脚吗?”
换衣室通风避光,亱莲眸中的琥珀色成了浓稠的蜂蜜,甜得叫江小鱼举起手背挡脸,红着耳尖将头扭向别处:“还、还行吧。”
亱莲轻笑,起身一把将江小鱼拽起,重重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说:“出门右转,去挑一匹喜欢的马。”
江小鱼涨红着脸捂屁股,想炸毛讲话,可见亱莲这动作做得自然无比半分暧昧的心思都没有,他只能“哦”了一声,不太自然地迈着步子出门。
亱莲弯着眼睛拉起更衣室的门,显然心情极好。
这个马场就在江小鱼家后面,隔着一条小河,环境幽静。遥遥隔着河畔相望,还能看见自家的小房子。
江小鱼收回视线,跟着指引来到马厩。里面有饲养员在喂马,还有人在给马烙马蹄铁,江小鱼看着感兴趣,便站在一旁瞧。
这个马场就是亱氏旗下的,工作员都被提前打了招呼,自是不敢怠慢。
“先生,要我带您去坐骑那儿吗?”
江小鱼依旧不太习惯被人如此讨好,带着点局促点头:“麻烦你了。”
工作人员热情:“您跟我来。”
他领着江小鱼往马厩后面去,打开厩门牵出一匹马来。米色的底,浅灰浅黄的斑点均匀布满全身,米白色的鬃毛长而卷,浅棕色的眼睛大而明亮。
“这匹马前几日才从乌那国空运过来。”
“乌那国?”这个国度挺陌生,但江小鱼知道。因为之前去追蓝鲸,结束行程后亱莲出差的国度便是这个名字。
“是的,乌那国盛产最好的马儿!”
都不需要他再多介绍,江小鱼便知晓这匹马性子温顺。看见江小鱼后,它慢悠悠踏着蹄子往前几步,低下头去蹭他的脸颊。
“它很喜欢你。”工作员语气吃惊。这匹马年纪小,虽然性子好,但不亲人。也不太亲马,只喜欢自己溜达。
江小鱼被它蹭得眯起一只眼睛,笑着抱住马头,去摸它波浪般的鬃毛:“你好漂亮。”
“喜欢吗?”亱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它卷卷的鬃毛与你很像,便买了下来。”
“送我的?”江小鱼眼睛发亮:“马也可以养吗?”
他瞪眼的模样明亮,与那匹马的双目如出一辙。亱莲失笑,对那四双眼道:“自然,你现在就可取名。”
江小鱼将脸埋进它温软带着阳光味道的鬃毛里,打着商量般抬头问:“叫你花生糖好不好?”
花生糖温和地打了声响鼻,已是应了。
亱莲没见过什么花生糖,也没吃过。但听工作员说:“您可别说,这马的花色真的很像花生糖。”他无奈,心想果然小家伙能取出的名字就是这么直白。
花生糖才两岁,江小鱼牵着它在马场里走了几步,就见亱莲牵着一匹纯黑色的高大骏马朝他走来。
“哇,这马太酷了吧。”江小鱼惊叹。
阳光之下,这匹马黑得发亮,宛若披着金光。
亱莲说:“他叫飓风,是我的马。”他牵着飓风走到江小鱼身侧,对花生糖说:“还没见过它吧?熟悉一下,往后你俩便是邻居了。”
飓风性子孤傲冷淡,又是亱莲的专属坐骑,一直养在单独的马厩里不与其他马匹一起。
看见花生糖他也冷冷静静,不太搭理的模样。花生糖明亮的眼睛看看它,扭了下马头发出一声轻鸣,不知是不是在打招呼,反正江小鱼听不懂。
骑上花生糖的背,江小鱼的双腿紧紧夹着马腹,手指攥紧缰绳,浑身僵硬像快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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