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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魔物要上天(63)

作者:妖不知 时间:2018-12-08 11:00:47 标签: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甜文 悬疑推理

  他装乖卖傻好几天才终于有了到露天放风的机会,趁机向天空释放信号求助。
  金叵罗得到消息,亲自去那户人家花一块大洋把它买了下来。
  那小孩虽然不乐意,但小孩的父母可是高兴得很,毕竟他们买下它时只花了两块铜元,一块大洋够买好几只这样的鸟儿来哄儿子了呢。
  想到这里,乌鸦更生气了,它竟然只值一块大洋。
  “好了,别哭了。再哭你就把那一块大洋还给我,”金叵罗淡淡地道,边轻揉着手里的一张纸条边问道,“苍罗,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哪里?”
  “……在,在隔壁苍泉县的东城集市里。”苍罗眨眨泪眼,楚楚可怜。
  它只是一只鸟,哪来的大洋。
  “嗯。”金叵罗点点头,眸中映着天边最后的几缕晚霞,闪动着异样的淡金色。
  那个人……居然就在这附近。
  不过想来也是,金陵镇这个地方,一定有那人需要的东西,必定不会跑太远。
  守株待兔吧。
  反正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也不着急这几天。
  他展开手里已经看过无数遍的纸条,低头看了一眼,又一次勾起嘴角笑起来。
  什么东西这么好笑?
  刚才到现在主人已经看着它笑了十三次。
  苍罗偷眼去瞟。
  只见那张皱巴巴的纸上画着什么东西,圆脸凸鼻,吐舌头……约摸是条小狗吧?
  原来主人喜欢狗么,苍罗恍然大悟。
  金叵罗在钟楼从黄昏坐到夜色湛然,看着明月从西边慢慢挪到正空。
  整个金陵镇在夜幕降临时华灯初上,到了这个时候又渐次熄灭,重归无声的宁谧和黑暗。
  这点时间,对于以往的他来说,只是极短的功夫。
  短得,几乎没有感觉。
  他曾经在无尽的孤独里数过上万个日落,这么一点功夫又算得了什么?
  他明明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多等几天,至少等封印再开一道。
  但是,不知为何,此刻他心里充满了说不清道不尽的焦灼,这份焦灼里,掺杂着淡淡的甜蜜。
  在钟楼上呆得越久,这份蜜意越是要荡漾,仿佛将要溢出来,正如同春雨里的河水。
  他一刻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他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一道黑影从钟楼上一跃而下,在鳞次栉比的屋顶上匆匆掠过,很快没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家大院。
  所有的屋子里早早熄了灯,静悄悄的。
  陆一鸣睡得早,但睡得也浅,时不时被一两个梦惊醒。
  醒来又已然把刚刚的梦忘光了,只得带着懊恼继续睡。
  蒙胧之间,陆一鸣察觉有什么东西朝脸上喷吐热气,挟着起床气警觉地睁开眼。

  ☆、第79章 进贼

  陆一鸣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 脸上这股热气骤然升温了。
  滚烫而又柔软的吻像是烙铁在唇|边重重落了一记。
  嗯?!
  陆一鸣怔了怔,虽然黑暗中看不清身上覆着的人, 但猜也能猜到是谁。
  除了他养的畜牲, 还有哪个这么无赖!
  心头一阵火起, 加上失眠的愤懑,他抬起膝盖就是一脚。
  捱了这一记, 身上的人非但没有生气, 反而轻笑起来。
  他伸手轻抚过陆一鸣的脸颊,一路往上,拨开了留海, 用自己的额头轻抵着陆一鸣的额头, 磁性的嗓音低低道:“你写给我的信我看过了。”
  陆一鸣试着挣扎了一下,没能推开。
  “信?什么信?”
  他一头雾水。
  他几时给金叵罗写过信。
  想了想, 难道说的是中午留的那张纸条?
  哼了一声,冷笑道:“那算什么信!我那张纸条上画的东西是在骂你。”
  “你画的什么?”金叵罗明知故问。
  “画的你啊。”陆一鸣自忖那画功虽然拿不出手,但一眼就能看出画的是什么。
  金叵罗又低低地笑了。
  “算了,那就当作是你弄伤我的赔礼吧。”
  “……?”
  赔礼?!
  还真好意思说这话,没让你赔就不错了。
  话说, 骂你是小狗你也这么高兴?难不成,以为我画的是龙虎豹么。
  陆一鸣匪夷所思, 实在是搞不懂他家这头畜牲的脑子里装的什么。
  罢了罢了。
  他叹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说:“起来吧,我困了。”
  金叵罗可不轻,覆在身|上像一座小山。
  他现在困得厉害, 只想好好睡一觉,不想斗嘴,更不想打架。
  金叵罗却不肯起来。
  他拉起陆一鸣的右手,把它带到自己左颊,让指尖摩|挲过他脸上的那道痂。
  “做些有趣的事自然就不困了。”冷不丁在那微微发烫的掌心上轻舔了一下。
  “啧,你又皮痒了是不是?”陆一鸣打了个寒颤,不耐烦地翻着白眼,把手抽回来,在被子上揩了又揩,“再吵我睡觉就给你另一边脸再来一下!给你来个并蒂花开!”
  “好啊。”金叵罗稍稍直起腰来,表情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只有那两颗虎牙在幽暗中微微闪动着银光。
  随即他又重新俯|下|身|去,轻轻舔|舐|着陆一鸣的耳廓,边把手探进被|子里,隔着亵|衣轻|抚底下的滑|腻,边说:“你只管来就是了。”
  剩下的话他咬得一字一顿,半是玩笑半是威胁:“每多一个痛处,我就多弄|一下。”
  陆一鸣被这话炸了个外焦里嫩七窍生烟,尤其是被舔|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灼烧起来。
  “龌|龊!”他甩开金叵罗的手,拉过被子角遮住自己的两只耳朵,“还有完没完了?出去!”
  他真的是困极了。在眼皮子发沉的情形下还要防着被上|下|其|手,实在是疲惫不堪。
  “龌|龊?”金叵罗喉间发出轻哼,这两个字刺得他胸口很不舒服,腔调里掩不住浓浓嘲意,“你以前摸|得还少了?”他拉过陆一鸣的右手,搭到自己的脖|子上,绕到自己的后|颈,滑过|肩|膀,一路滑到后|腰,让陆一鸣摸了好一手精|实|矫健富满弹|性|的肌|肉, “呵,这些地方,你以前不是都摸|过?”不但摸|了,还摸|过好多次。
  顿了一下,他故意在陆一鸣耳畔低语发笑:“当时我说不要,是谁非缠着我不放的。把我撩|拨起来了现在倒装起了清高。”
  陆一鸣讪讪地咳了两声,他当时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家养的这畜牲生得好看,个性十足,摸着舒服,性情还温驯,所以爱不释手。万万没想到原来金叵罗是这么想的。
  平时厚得可以的脸皮也禁不住从里往外烧,咬咬牙,道:“呸,我养的畜牲,我摸摸怎么了。我不单摸过你,我还摸过老王、摸过隔壁的杂毛猫、摸过赵老二的熊瞎子呢。有哪只像你这么不要脸。”这算哪门子撩拨。
  要是早知道你有这种嗜好我会摸|你?求我我都不搭手。
  “那你现在怕什么?”金叵罗笑着把陆一鸣拼命想抽回的手死死按在腰|侧,不让他收回去,“你只管摸就是了。”
  “……不用了。”右手指尖所触之处,灼热不已。
  陆一鸣脸上阵阵发烫,嗓子也冒起了热气,脑门上隐隐有汗珠渗出来,一股剁手之心油然而生。
  再这样僵持下去,这觉是没法睡了。
  这么想着,他叹出一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人,作推心置腹状:“这种事,总要你情我愿的对不对?”管他那么多,先把人打发走才是正事。
  其实他知道金叵罗不会真的强人所难,不然不会一直只是点到为止,顶多过过嘴瘾,满足一下恶趣味。
  正因为深悉这点,陆一鸣向来有恃无恐,不过觉得烦人和懊恼而已。
  金叵罗的身|体|复又覆|上|来,与陆一鸣面面相觑。
  一双眸子在咫尺之距外闪闪发亮,有如映入满目星辰。
  他的声音也像从未知的深处传上来一般,微哑,低沉,又淬入了烧刀子一般带着醇香的热烈:“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你的狗。”
  陆一鸣怔了一下,胸口重重一颤,猝不及防地,像有一尾大鱼从水面一跃而起又重重落下,带起漫天飞散的水雾。
  耳膜嗡然作响,那句话的余韵半晌还在耳边回荡。
  刚刚发烫的脸现在又加热了几分,仿佛一滴汗水滴落上去就能被这股热意烧成沸水。
  他皱了皱眉:“胡说八道些什么。”
  看来,是时候使出杀手锏了。
  深夜里,一声巨吼伴着瓷器摔碎的声音从陆宅的一间厢房里升起。
  “陈姐!!”
  陈姐被巨响从梦中震醒,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匆匆披上衣服点了灯就循声冲了过去。
  “少爷,怎么了?!”
  陈姐的脚步由远及近,陆一鸣看着起身准备跳出窗户的金叵罗,低声笑道:“我就是不乐意,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金叵罗看了他一眼,鼻腔里发出嗤笑,头也不回地纵身掠了出去。
  陈姐在门外急急地敲门:“少爷,是不是进贼了?”
  陆一鸣不紧不忙下床穿了鞋,过去把门打开,大声骂道:“可不是啊,刚刚进了个臭不要脸的贼,我朝他扔了个茶壶,把他吓跑了。好像翻了墙出去了。”
  陈姐银牙一咬:“哪里来的兔崽子,下次让姑奶奶我逮住非扒了他的皮!”
  陆一鸣应了一声:“对,扒皮!”
  清泉县。
  离东区警|署最近的县医院。
  平常出了人命案,尸体都是会运到县医院的停尸间里来的,除了上个月陈家灭门案。
  因为那次死的人太多,县医院地方不够,院长迷信,觉得太晦气,加上天气冷不怕坏,吴局长索性拉去警|署里找了几间空房停放了一段时间。
  新近的尸体,都被安置在二号三号停尸房,与病故者分开安放。
  三号停尸房里,两具尸体静悄悄地躺着。
  天气还没有完全暖起来的缘故,尸体还没有开始腐烂。
  其中一具尸体上的白布没有盖到头,露出一张在月光下惨白的脸。
  “吱呀——”
  门从外面被打开。
  一个肉|乎|乎的身影从门外蹿了起来。
  动作太快,只见一道矮小的白影从房|中掠过,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阿爹……?”那东西糯声糯气地轻唤了一声。
  尸体自然没有回应。
  白影蹿到那具露出脸的尸体旁,停了下来。
  月光下,他的身形显露无遗。
  竟是个不到两尺高的肉团子般的婴孩。
  他踮起脚尖,趴到床上看清了尸体的脸,继续轻轻唤了起来:“阿爹,起来了,慧生来看你了。”
  “阿爹,你怎么还不理我?”难道阿爹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
  “那天我实在是饿了,舅公身上好香好香。你又不回来给我带吃的,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乱吃东西了。嘤嘤嘤……”
  孩童抽抽搭搭地啜泣起来。
  平常总是温柔耐心的阿爹那天晚上突然勃然大怒,冲他大发雷霆,吓得他转身就往后山上蹿。
  当时阿爹明明就在后面追,可是他的动作比阿爹灵活得多,也快得多,很快就把阿爹甩在了后面。等他猜阿爹该气消了要回来找阿爹,却发现阿爹不见了。
  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偷偷回到村子,躲在草丛里等阿爹,想求阿爹不要生气。
  竟看到阿爹被人背走了。
  好多人守着阿爹,他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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