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纸片人都是龙傲天(148)
原来,狐狸精的传说是真的。
小狐狸第一次化形,还不够熟练,狐狸耳朵和尾巴都在,毛茸茸两个耳朵长在艳丽的一张小脸上,后面尾巴轻晃,庄溪一瞬间血槽空了。
这一天小狐狸开心地以这样的形态去吃饭,惊到了其他人,他们看向小狐狸的眼神很复杂,庄溪说不上来,像是厌恶,像是嫉妒,又像是幸灾乐祸。
晚上妖王留小狐狸谈话,她对小狐狸说:“你不要怪你的那些哥哥和其他人,他们不是故意针对你,只是……”
“只是什么?”少年顶着两只狐耳,声音清哑。
妖王听到他的声音,微微晃神,她悲伤地说:“许多年前,妖族出现了一个行踪诡异又无比强大的人,我是被他强迫才生下你,还因此损了身体的根基。”
小狐狸怔愣许久没说出话。
“本来我可以活很久,生下你后,身体耗损极大,日渐衰败,怕是活不了多久了,他们心疼我,才迁怒于你。”
“好在你是九尾狐,我这苦算没白受,九尾狐世间罕见,尾巴神奇至极,一条尾巴就是一条命,我儿要好好爱护自己的尾巴,它们是能续命的宝贝。”
小狐狸当天晚上回来后,抱着自己的尾巴发了一整晚的呆。
他的房子变得华丽不少,装满柔软名贵的饰品,可是月光下依然清冷,显得他一小只孤零零的。
第二天晚上,吃完饭后,小狐狸去找妖王,问她:“我的尾巴可以给您续命吗?”
妖王点点头,“但我怎么能用你的尾巴续命呢?拔掉尾巴得多疼,我……”
妖王没说完,小狐狸把沾着血的尾巴递到她面前。
他生生把自己的尾巴拔下来,因为太疼,维持不住人形,变成眼睛水润的狐狸,看向妖王时,满是孺慕之情。
“给您。”
小狐狸说:“就当替他赎罪。”
它不敢说不要因为他而厌恶自己,不敢说自己很想要母亲的爱。
小狐狸离开时,尾巴上还在流血,当天晚上它把剩下的每个尾巴挨个都抱了一遍,反反复复。
“我还有八条尾巴呢。”
再见到妖王时,她容光焕发,对小狐狸更温柔,甚至亲自给他做了一顿饭,小狐狸笑得特别美。
后来,一个狼王子受了重伤,即将失去妖力,他是为妖族而战,是妖族的英雄,不能让他失去妖力,小狐狸献上一条尾巴。
再后来,妖王的父亲,小狐狸从来没见过的外公垂垂老矣,即将去世,妖王哭得很伤心,看着她伤心的流泪,日渐消瘦,小狐狸献上一条尾巴。
……
他也犹豫过,更伤心过,但总是有让他不忍的事,总是有勾住他的温暖。
最后,小狐狸只剩一条尾巴了。
他抱着自己最后一只尾巴茫然四顾,他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他好像得到了什么,有人对它笑,有人跟它说话,可是好像从没人亲近他,摸一摸它,或者抱一抱它,没人单独陪过他,这个房子依然冷冰冰。
这个从来没人来过的房子,太清冷了,小狐狸不想待在这里,他托着仅剩的一条尾巴,跳上屋顶,在月光下飞奔,跳过一个又一个房顶。
最后不知道落在哪个房顶上,缩成一团晒月亮。
“他现在可只剩下一只尾巴了,老七正在谋划呢,你不着急?”
“急啊,你告诉我还能找出什么理由让他心甘情愿地献上尾巴,如果不是他的尾巴天生神奇别人取不走,我早就杀了他夺尾巴了!”
“大家谁不是这么想的呢,想想果然还是妖王厉害啊,当年能为了私欲,举全族之力囚禁美男,现在还能多出一条命,啧啧。”
“没想到那个男人是一只九尾狐,怪不得妖力无边,可惜不知怎么就死了,不然……”
“不然又有九条命可以分了是吗?他应该不是被妖王折磨死的,九尾狐妖谁能杀死,可能是羞愤绝望自毁。”
庄溪闭上眼睛,不忍心看小狐狸的反应。
闭眼再睁开时,眼前是一片瓜田和花园,阳光下明丽的花朵周边蝴蝶翩翩起舞。
孤寂的房间,冰冷的月光,全部退去,熟悉的小镇里,温暖的阳光落满身,树上布谷鸟叫声安宁,洋洋在清新柔软的草地上翻了个身,还在睡。
怀里的小狐狸还保持着最初的姿势,贴在小溪的心口,庄溪低头时,小狐狸悠悠转醒,水蓝色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小溪。
小溪柔下眼,低头在它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眼里的笑意和零落的阳光一样,星星点点如湖面碎金闪耀。
“雪雪,睡得好吗?”
自始至终,也没有一个家人为它起一个名字,他们叫他小杂种。
他们施舍的关心是一盘盘肉,可是他是只与众不同的小狐狸,他太苦了,喜欢吃甜食。
更没有拥抱。
吃了香甜的小饼干,被抱在怀里,被柔声叫着名字,幸福地睡着时,连噩梦都被转移走了。
小狐狸好像在幻想的美梦中,幸福得不真实,它神情恍惚地抓着小溪的衣服向上爬,用头拱了拱小溪的脸。
温热,细腻,真实。
小狐狸呜咽一声,几乎要喜极而泣。
你是真的,你怎么这么好。
小溪抱着小狐狸笑得满脸宠溺,“雪雪学会撒娇了。”
“我抱着雪雪睡了一觉,现在又到了雪雪回报我的时候了。”
这次小狐狸没有紧张,它甚至主动躺在庄溪的腿上,露出软绵绵的肚皮,小溪当场被俘获,伸出双手把小狐狸胡乱揉了一通。
小狐狸细软蓬松的绒毛被揉得乱七八糟,依然乖乖得给小溪揉,喉咙里发出幸福的咕噜声。
“雪雪太好了!”
“雪雪好软好漂亮。”
“我好喜欢雪雪!”
我也好喜欢你。
大树下,一个人正四仰八叉躺在睡得香,一个人抱着小狐狸靠着粗壮的树干坐在草地上,微风吹着小狐狸细软的绒毛,每一根都裹着名为的温暖的光。
“所以,小狐狸最后一根尾巴呢?”
下午等泽泽回家吃饭的空隙,庄溪再度跑到医院去问院长。
院长叹了口气,“你把我这里当免费咨询室吗?”
小溪:“……。”
“治病前不先咨询,问清病情?”
这话不是小溪说的,他寻着声音看过去,小镇里许久不见的远远正站在门口,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眼睛闪亮的洋洋。
“远远!”
小溪不再缠着院长,欢快地跑到远远身边,心跳出快速而欢快的节奏,眼里的喜悦满得要如流光般溢出来,“你回来了?”
远远看向他,像是许久许久没见到般,视线和小溪相融,声音低沉轻柔,“我来请示一下,能去吃饭吗?”
“当然!”小溪开心地说:“我们现在就走!”
洋洋可怜巴巴地说:“打一架再走吧。”
小溪:“……。”
远远无奈先跟洋洋打架,久违被揍的洋洋很开心,连续打了两架,才放他们出来。
庄溪下线后没多久,远远就到了。他站在门口,想到那个吻,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尤其是现在泽泽还没回来,只有他们两个人。
远远走近,庄溪向后退一步。
空气的密度忽然变大,呼吸变得沉沉的,庄溪眼神四处乱飞,就是不敢放在远远的脸上。
头顶上传来一声低笑,庄溪更加无措,“昨天,昨天是我冲动了。”
“所以,亲了就跑?”
过快的心跳加重了庄溪的窘迫,需要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吗?
远远盯着他笑,“是不想负责吗?”
庄溪连忙摇头。
“那是什么意思?”远远执着地问。
庄溪还没回答,远远顿了一下,错开身,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
怎么忽然不问了?他都闭上眼睛准备说了,庄溪疑惑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看光脑的人。
再转过头,看到从院外走来的泽泽。
原来是这样。
泽泽回来后,他们可以立即吃饭了,可远远依然盯着光脑,眉头微皱。
庄溪和泽泽对视一眼,纷纷打开光脑,不用他们怎么费力,星博热搜直接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风平浪静的星博上,一个重磅爆料砸碎了星民们的歌舞升平,星博鼎沸,沸水下是不安、质疑、害怕以及部分人的兴奋,在星网大锅中发酵沸腾。
#季上将精神力受创,或无法再登机甲#
在众多星民眼里,季上将是星际守护神,季清远等于安全感,这个消息带来的震动不亚于星际战争的爆发。
如果消息是空穴来风,爆料者绝对会被撕得稀巴烂,可这个消息能十几分钟在星博上鼎沸,自然有依据能站得稳。
爆料者发的语音是季清远、伯特伦和季清远联邦专属医生王医生的对话,经过了专业检验,不是伪造。
对话中,王医生说季上将精神力出现问题,不能上机甲,对于什么时候能恢复无法作答。
不用作答,星民们都知道,精神力一旦受创,想恢复很难,好多强者和联邦将军的退休和陨落可以证明。
——“我觉得是真的,不然为什么季上将回来这么久都没动作?现在是对虫族赶尽杀绝的大好时机啊。”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那是季上将,怎么可能!”
——“不用觉得,肯定点,语音是真的。”
——“那联邦是不是要新换一个上将了?”
——“你有没有良心,计算季上将精神力出了问题,按照军功他也能做一辈子上将。”
——“那至少要把对虫族的全权决策权和兵力让出来吧,不交出来是对星系的安全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