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纸片人都是龙傲天(160)
想说,我明天快要过生日了,你能跟我视频一会儿,让我看看你吗?
最后他什么都没说。
“明天可能没法跟你联系了。”
两个月来,这种情况很常见,战场瞬息万变,他不是只会坐在后方指挥的人,一打起来可能要几天几夜,庄溪点点头,抿抿唇,垂下眼,“嗯,远远注意安全。”
第二天一大早,推开门的庄溪,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嘴巴微张,他料到今天会收到他们的礼物了,没料到会有这么多。
从他的门口开始,一个个精致的礼盒开始堆积,堆满走廊,堆满楼梯,蜿蜒而下,下面的客厅被堆得满满当当,堆得比宸宸的钢琴还高。
楼顶也是一样,悬挂着一个个小礼盒,像从天空中坠下的星星。
庄溪被礼物彻底包围了。
即便他从一岁开始过生日,每年不落下,也收不到这么多生日礼物。
这就是他们的藏在心里的深意吗?弥补他空缺的所有。
走一步要移动一个礼物,因为挤挤攘攘的礼物连一条路都没给他留下,庄溪徜徉于生日礼物的海洋中,艰难又开心地前行。
有人把梦搬到了现实里,给他构建了一个梦幻的现实。
一个个移开礼物,庄溪心里的小欢喜和幸福一点点积累,等到走下楼梯后,满得要溢出来了,冲得鼻头酸涩。
光脑上跳出一条条消息,全是生日祝福,以及晚上要一起过生日的许诺。
明明给他和做了一碗长寿面,上面一个圆鼓鼓的荷包蛋,不管洋洋怎么求,都没有他的份儿,庄溪笑眯眯地把荷包蛋和洋洋一起分着吃了。
他无比期待晚上,无比期待有好几个人跟他一起过生日。
中午,生日爷爷出现在他学校门口,他没有食言,去年生日的时候说他过生日的时候他会再出现,今天出现的是真正的生日爷爷。
他看着对面的少年轻轻叹了口气,上前抱住他,他还没说话,庄溪先说了,他说:“谢谢你,系统。”
谢谢你,选择了我,让我拥有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拥有了这一切。
熟悉的系统荡漾的声音想在耳边,“你成功了,小溪,是我应该谢谢你。”
庄溪挽起眼睛笑得特别灿烂,映着冬日暖阳,能融化皑皑白雪,这个生日真的太好太好了。
如果……
庄溪摇摇头,甩掉脑袋里的“如果”,已经这么好了。
下午下课后,庄溪匆匆收拾好,背起书包奔向校门口,奔向家里,像一只离家很久的小鸟飞向巢里。
冬日里夜长昼短,下午五点时分,已有些清浅的黯淡色,正处于路灯将亮还未亮的时分,庄溪脚步匆匆,轻快而雀跃。
他今天穿着柔软暖和的羽绒服,一双看着单薄,其实暖烘烘的白鞋踩在冰凉的青石路上,一步一步,忽地顿住。
嘴边呼出的白气不见了,庄溪屏住呼吸,生怕惊醒了前面的画面,好久之后,才揉揉眼睛。
那棵熟悉的大树下,伫立一个暮色归来的人,本应该在战场上的人。
夏末秋初,那棵树枝叶茂盛,郁郁葱葱下,他们确认彼此心意后拥吻。
翠绿的叶子一片片泛黄、飘落,大树和树下的人一样,一身风尘,眉宇间萦绕着一层疲倦,可有什么东西经过分分离和沉淀,愈发浓郁、隽永。
极致的惊喜里有一丝常被人忽略的情绪,是令人眼湿的酸。
庄溪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在天彻底黑下来的最后一秒,他一往无前地飞奔向树下的人,寒风吹完了他的眼睛,跳到远远身上的时候,笑得眼眶湿润。
这一个吻格外浓烈,没有色欲的味道,被从身后托住的庄溪紧紧地抱着远远,像一只八爪熊。
呼吸交融,难舍难分。
天终于黑下来了。
两人不管不顾,依然拥吻。
头顶的夜空中忽然炸开一朵又一朵唯美硕大的烟花,一朵烟花转瞬即逝,可无数个烟花却能经久不息。
烟花照亮天空的同时,也照亮眼前的人,庄溪捧着远远的脸,双唇不舍离开,望进他烟岚深浓的眼里,烟花也炸不走的爱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愿意施舍一点时间给天上绚烂的烟花。
“远远,好美啊。”
庄溪刚抬头时声音还很沙哑,甜蜜的白气生起,抚在远远的脸上,远远却没看向天空,他的视线移到了前面,私有些苦恼,又有些“终于”般的愉悦。
因为这一场盛世烟花,黑夜亮如白昼,前面几个人阴森的表情清清楚楚地印到庄溪的眼里。
双腿勾着远远的腰,被远远托住亲吻了好一会儿,眼眶和薄唇一样红的庄溪:“……。”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有种想要把其中几个小人的世界细致展开,写一篇快穿的冲动,眉一个世界谈一场恋爱,做个渣受(不是)。
第94章 正文完
一个小时后, 夜空中的烟花依然朵朵绽放, 点亮初夜的天空。
宽敞的客厅里, 庄溪乖巧地坐在几个人的对面, 他旁边仰躺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人。
联邦上将季清远,全联邦、整个星系可能都找不到能把他打成这样的人,也没人敢尝试,不说他自己多厉害,他身后是群星系最彪悍狠厉的一支军队。
是的, 是全星系, 可有些人不属于这个星系, 一个洋洋在他手下占不了上风, 再加一个泽泽和礼礼, 就看着最纤弱的宸宸也学过跆拳道, 气得在远远脸上踢了一脚。
一个小时前, 他们都在家里等着,准备一起给庄溪一个惊喜, 一起过一个温馨的生日。
等啊等, 眼看快要到庄溪放学回家的时间点了,庄溪还没回来, 外面忽然炸开的烟花吸引了他们。
这个日子放烟花, 他们难免好奇出来看一看, 没想到看到了让他们僵化气炸的一幕。
平时安静偏内向的小溪跳在远远身上,正和他激烈地亲吻。
这一幕把他们炸懵了,太过于震惊, 以至于当时只是懵,其他情绪还没升起来,等到升起来后……
庄溪对面的五个人脸色难看到极致。
礼礼气得睫毛颤抖,“他到底哪里好!他长得可比我差远了!”
泽泽沉默不言。
洋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有种想哭的冲动。
宸宸冷若冰霜,呼吸比以往急促,好像要气晕过去一样。
以前专门给庄溪找台阶,不让庄溪为难的明明这次什么也没说,他望向窗外,手指一下下轻轻敲着沙发边缘。
只有小狐狸还趴在庄溪的脚边,尾巴缠着庄溪的小腿,好像没受什么影响。
客厅里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许久之后,明明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几个月了。”庄溪小声说。
“为什么不公开?”
不公开的原因很多,除了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几个说,对于庄溪来说,还有很多压力,杨家的压力,社会的压力,那些压力他还没做好充足的准备来承接。
当时那一个很轻的吻,是背着沉重的压力落下的,他想了好久,把可能要面对的都想过了,一往无前地吻过,不管以后面对什么都不会后悔,可不代表能直率地立即宣告天下。
明明看了一眼鼻青脸肿的远远,问他:“除了我们,还有什么顾虑?”
温柔的明明好像又回来了,刚才被“严审”一样的庄溪,心下一松。
刚才他是真的很害怕,他不够坚强,无法面对盛怒、伤心的他们。于此同时,他意识到自己的自私,除了害怕还有愧疚,两种情绪煎熬出不知所措,他真的难以承受。
“杨家人不喜欢我。”面对明明的挣扎后的温柔,庄溪不再隐瞒,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感受和压力,像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回家跟家人诉苦,“他们可能觉得我配不上远远。”
嗯?
对面五个人同时看过来,震惊地看向对面两个人。
“他们眼瞎吗?”礼礼直白地说出五个人的共同心声。
“究竟是谁配不上谁?”宸宸又冷又淡,问句说得极为肯定。
远远:“……。”
在几个人杀人般的目光下,远远冒着生命危险拉住庄溪的手,“他们的想法不用考虑。”
歪打正着,庄溪的诚实和担忧,扭转了当前僵硬冰冷的局面。
远远很明白,他们很难接受庄溪跟自己在一起,这在刚才是主要矛盾,可听了庄溪的话就成了次要矛盾,哪怕是暂时的次要矛盾。
他们更不能接受别人说庄溪不好、不配。在他们心里,长在心尖上的庄溪配得上一切。
因为这一个转变,或许也有今天是庄溪生日,不能把事情闹大的原因,这一晚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这一天又喜又惊又忧,晚上在远远的晚安吻中,庄溪拉着他的手睡着了。
他知道或许早上醒来,这个人就不在了,拉着手的时光他想细细体会,不想在睡梦中一晃而过,可是,他终究知道,在这时候自己再没有任性的资格,不能自私。
自己不睡,他怎么走,他不走,战场怎么办。
庄溪安静地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房间里没有人,楼下客厅里也没人,只有一只小狐狸在他床边。
这漫长的一夜,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但经过夜里的辗转和沉思,早上是所有人最清醒的时刻。
客厅空荡荡,厨房里干净明亮,没有一丝烟火气。
小狐狸蹭蹭站在厨房发呆的人,唧唧叫了两声,才被抱起来,少年的脸埋在它细软的毛毛中,好久才抬起来。
打开厨房的窗户,外面清冷的风带着碎雪飘进来,庄溪洗手准备早餐。
两个锅里分别煮着粥和玉米、地瓜,庄溪打开光脑,找了好久,在考古区找到灌汤包的做法,他认真看了一遍,按照视频中的方式,用心做了几屉灌汤包。
长长的桌子上一点点摆满,庄溪精心准备了一桌早餐,他拍了一张照片发到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