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纸片人都是龙傲天(65)

　　庄溪：“……。”
　　如果被别人看到听到，会不会被当成痴汉，带回联邦9处询问。
　　9处正是林上将的大本营。
　　远远：“等我戴帽子出去的时候，我会去看。”
　　庄溪哭笑不得，远远也略微疯狂了一点吧。
　　小溪的小头，无可奈何地点了一下。
　　【远远心情值＋3。】
　　【远远：喜欢要从小开始培养，潜移默化地积累。】
　　庄溪：“……。”
　　好不容易把远远哄回安全状态，没想到远远又提出了更他无奈的要求。
　　远远：“你能接触到和林上将相关的人吗？”
　　小溪：“爱是不打扰。”
　　远远：“……。”
　　小溪认真地看向他，这是追星需要具备的基本素质，爱他就不要打扰他的生活，会给偶像带来困扰的。
　　远远：“不是打扰他，是有很重要的事。”
　　庄溪一下认真地起来，难道远远真的和林上将有关吗？
　　小溪：“可是，我真没办法。”
　　他真的很想帮远远，这是他唯一能在现实里接触到生平的小人，他很想知道远远生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很想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每个小人的生平他都了解一些，可只有远远他知之甚少，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呢，也像其他小人那样无望吗？
　　可是，他只是一个平凡卑微的小人物，怎么都能接触到那样的权贵呢。
　　远远揉揉他的头，“不是为难你，是给你过生日那个老头，你还能找到他吗？”
　　生日爷爷？
　　小溪：“等我过生日的时候，应该可以。”
　　远远脸上出现些笑意，“那天一定要带我出去。”
　　小溪笑着，“我一定努力，把你们都带出去。”
　　从远远房间出来后，小溪又偷偷摸摸地跑到自己的房间里看洋洋。
　　他先敲敲门，没等洋洋来给他开门，他就略微心虚地挤进去，看到洋洋正在画本上掀页。
　　洋洋刚才在画画。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画画。
　　小溪坐到专属小板凳上，安安静静地看洋洋画画。
　　画笔多了以后，洋洋画得更加好看，再细细观察洋洋的画，庄溪不懂绘画，但他能在洋洋的画中感受到一种奇怪的感觉。
　　明媚的孤独。
　　温暖的悲伤。
　　小溪：“洋洋很喜欢画画吗？”
　　洋洋点点头，他在另一个本子上一笔一画地写：“我喜欢画画，小时候想一名画家。”
　　“妈妈说画画没用，她不喜欢我画。”
　　“可我很喜欢，从小不需要人教，就爱在本子上胡乱地画。”
　　“我一个人地时候就会拿出画笔和本子偷着画，我不能说话，也没人愿意听我的心声，我可以把我心里想法画出来，让更多的人看到。”
　　庄溪忽然就明白了画画对于洋洋的意义。
　　如果没有经历那些，或许洋洋会成为一个沉默但广为人知的画家。
　　小溪：“那真好，洋洋爱画画就坚持下去，你妈妈她说的不对。”
　　洋洋抬头看他。
　　小溪再次说：“你妈妈她说的不对，她一定没有用心看过洋洋的画，洋洋要做自己喜欢的事，画很多很多画。”
　　洋洋的眼睛好像亮了，黑漆漆的眼瞳里，出现了一颗极小极小的星星，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可是，不知道想到什么，洋洋垂着小脑袋，捏着小笔写：“没人看。”
　　灯光打在他的脑璇儿上，接连着裂开的头骨，洋洋一直垂着头，呆呆地看自己的画，做不出任何表情。
　　庄溪看看时间，晚上九点半。
　　小溪：“洋洋画了多少张画了？”
　　洋洋写了一个5。
　　5张画，那也不少了。
　　小溪：“可以给我好好看看吗？”
　　洋洋眼里的小星星又亮了，他写“没人看”，就是想得到这样的回应，他会说，他会看。
　　最好一直在他身边看他画画，没有其他人，看到老了看不清为止，然后他有办法延长时间继续一起看。
　　洋洋把六张中的五张成品画，一张张缓慢掀开给他看，每一张都是他认认真真画出来，色泽明媚，没有一点瑕疵的画作。
　　庄溪看完后，愈加觉得洋洋画的画非常好，莫名有治愈感。
　　小溪：“洋洋，你玩过游戏吗？”
　　洋洋摇摇头，他写：“我看别人玩过。”
　　也只能羡慕地看着，他没钱买，也无法融入其中。
　　书本上出现一个个略微丧气和孤单的字，“他们都嫌弃我，我是个哑巴，还是……”
　　有三个字他写不出来。
　　不止是妈妈，他从来没被任何人好好对待过。
　　小溪：“洋洋，我们来玩游戏吧。”
　　洋洋抬起脑袋，呆呆地看向小溪。
　　小溪：“其实我主要在另一个地方生活，你戴上小帽子，就会像玩全息游戏一样出现在那里。”
　　洋洋的眼睛亮了。
　　庄溪笑笑，拿出小帽子。
　　自从给三个小人规定了每个人轮流使用和出来时间后，小帽子就一直在他房间里。
　　拿出手办小人，按下开关，看到了小帽子亮了后，小溪给洋洋戴上。
　　没一会儿，手办小人就动了。
　　先是看到了大大的庄溪，他懵了好一会儿，才踉踉跄跄地走向他，走了一步，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裙子，傻眼一下继续走，走得不稳，但目标坚定。
　　庄溪笑眯眯地接过小人，把洋洋放在自己的被子上，面对面对洋洋比划了小溪在游戏里比划的手语“欢迎”。
　　小人呆住。
　　从某些方面来说，洋洋和手办小人非常契合，洋洋本身做不出表情，是个面无表情的人，而手办小人也一样，只有一个呆呆的表情。
　　洋洋在礼礼的手办小人里毫无违和感，使得手办小人看起来更加可爱。
　　庄溪用手语告诉他，在这里，他和洋洋一样不会说话。
　　小人更呆了。
　　他僵硬地比划着手，好像终于有了一种情绪，但这种情绪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原来你也是个小哑巴吗？可是你怎么笑得像个小太阳一样？
　　庄溪点点头，承认他也是一个哑巴。
　　洋洋小人抱住他的手指，脸埋进他的手掌之中，安安静静的。
　　庄溪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仪式，只是被他抱着，大概，小人是说他们两个小哑巴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手办小人抬起头后，庄溪把他抱进怀里，把光脑屏幕调大，放在他们面前。
　　小人呆呆地看着这个神奇的东西，像电脑又比电脑高级太多，他躺在他温暖的怀里，享受地看着，手下不习惯地扒拉着小裙子。
　　庄溪靠坐在床上，把小人放在怀里，打开星际绘画相关最热门的一个论坛，晋江涂画乐园。
　　晋江涂画乐园里汇集了星际最大批的绘画爱好者，他们会在这里上传分享自己的画作，也有人在这里开教学贴，当然也有人在这里求画。
　　论坛洋洋是能看懂的，只是这里的论坛和他知道的不同，更丰富立体，打开一张画作，好像那张画就在自己面前一样。
　　有的帖子里上传了视频，视频里的画好像伸手就能触碰到。
　　庄溪在涂画乐园注册了一个账号，然后发了他在图画乐园的第一个帖子。
　　《分享我家崽崽的画，崽崽心里住着小太阳。》
　　接着，庄溪上传了他在游戏里截的高清画作。
　　是他的画，小人呆呆地抬头，只能看到庄溪的下巴。
　　崽崽。
　　崽崽是需要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小幼崽吗？
　　小人好像真的成了崽崽，软着身子向他怀里靠，寻求温暖的呵护，要被温柔以待。
　　他说崽崽心里住着小太阳，可他知道他就是缓缓的小太阳吗？
　　庄溪把刚才洋洋给他看的五张画全部上传到帖子里。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笔和纸，像游戏里的洋洋一样，写下他想说的话。
　　“洋洋，我们一起看着，马上会有很多很多人看到你的画，他们会喜欢你的画。”
　　小人摸摸庄溪的字，抱着庄溪的笔，在“洋洋”上面画了一颗心。
　　因为第一次抱着这么大的笔来画画，洋洋很不熟练，这颗心歪歪扭扭，可一下戳中了庄溪的心，洋洋真的是个小天使。
　　就在这时候，论坛提示响起，有不少人进来看到洋洋的画，还留下评论了。
　　1L：啊，好好看啊！图1里是什么花啊，看到它心都明亮啊。
　　2L：那么大那么黄，一大朵一大朵真的好好看啊，像太阳一样。
　　3L：崽崽真棒啊，真的是暖的，又不止是暖的。
　　两人面前的屏幕上，冒出一条条夸赞。
　　庄溪弯起眼睛。
　　第一张是洋洋画的窗外的向日葵。
　　一大片向日葵向阳而生，追逐着太阳，可太阳落山了呢，洋洋画的就是黄昏时分的向日葵花田，大片大片的暖黄色，连晚霞也是暖红色，一片高饱和度的暖色中，藏着一点点担忧和伤心。
　　21L：崽崽一定是个天才吧，每一张都太好看了。
　　22L：非常想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崽崽呜呜呜，崽崽一定个小可爱。
　　庄溪摸摸怀里的手办小人，当然是个小可爱。
　　168L：第三幅画看哭我了，为什么会这么暖啊呜呜呜。
　　169L：世界上最暖的是冰原上的暖，世界上最甜的是绝望中的甜。
　　170L：楼上正解，说出了这幅稚嫩的画这么暖的原因。
　　第三幅画庄溪很熟悉，画的是图书馆的一角。
　　前面一排排书架上还有光，而那个角落是昏暗的，有两个人在昏暗中相互拥抱。
　　一个人动作柔和地抱着坐在地上那人的头，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低着头好似在亲吻他的头发，角落里唯一光打在他嘴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