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立迦勒底(224)

　　——唉, 算了, 姐姐你就再陪玛修一会儿，我先去看看。如果感觉不对就立刻换你哦。
　　——放心吧，如果有什么危险的话, 我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
　　***
　　为了确保进入舞会内的迦勒底两位御主能够安全无虞，罗曼医生和Caster达芬奇在商量之后，便将示巴的部分观测权限转接给了目前位于特异点内的Caster库丘林。通过初春饰利的帮助，最终简单制作出了一个能够将舞会内情况转接给上条当麻等人观察的屏幕。
　　为了避免被滞空回线以及被B.B察觉到，信号方面为了隐蔽性更是将所有声音信号都撤除，除了不怎么清晰的画面传输信号外，御坂美琴她们甚至连像监控一样移动视角都做不到。但相较于之前她们所有人只能像是聋子瞎子一样隐匿起来的情况来说，现在她们手中能够掌握的能力和资源已经算是相当了不起了。
　　为了防止附近的滞空回线发现他们，一方通行正打开电极，将附近的气流风力全部进行计算操纵，以期能够营造出一个自然的监视死角。而御坂美琴虽然尴尬，但为了防止一方通行脖子上的电极电力不足，还是硬着头皮和他一起出去当“备用电池”。
　　当然，除了合作负责处理附近的滞空回线的一方通行与御坂美琴外，神裂火织也精心布置了隐藏所有人的结界，史提尔也在不断绘制新的术式纸张。除了初春饰利和Caster库丘林要一起和迦勒底那边进行信号对接的问题外，余下的佐天泪子和白井黑子也没闲着。两位少女对着屏幕严阵以待，连眼都不敢眨的盯着转播的舞会情况，生怕有个什么疏漏就会导致在里面的立香和立夏会有危险。
　　只是看着看着，白井黑子却敏锐的察觉出了点苗头。
　　——那个藤丸立香，是不是和那个叫玛修的女孩子太过亲密了？
　　尽管只是旁观，但白井黑子在对溶解莉莉丝放下部分戒备后，很快就比其她人要更加想要与她亲近……
　　不管是注视着某个人专一的目光，还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会为了某个人而不惜一切代价的偏执，全都和白井黑子对御坂美琴的感情如此相似。
　　也正因如此，在看见屏幕中立香和玛修笑容轻快围着自助餐桌时的模样后，白井黑子忍不住将自己的视线投向了坐在角落的莉莉丝。
　　紫发蓝眸的Alter Ego从者凝视着屏幕，目光柔和且专注。若非她时不时还会眨眼，白井黑子几乎都要以为溶解莉莉丝其实是个做工精美的雕塑。
　　“为什么你还会看着呢？”
　　大约是因为御坂美琴不在这里的缘故，鬼使神差一般的，白井黑子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即便那个人已经有自己喜欢的人，你也还是会坚持喜欢她吗？”
　　不怪白井黑子如此直白，实在是因为莉莉丝、立香和玛修之间的情况，令她下意识就想到了自己、御坂美琴以及上条当麻。
　　她那么喜欢美琴，不管是身受重伤还坚持与结标淡希战斗，亦或是不问任何缘由的就站在御坂美琴身边，白井黑子全都如此的甘之如饴。
　　但是御坂美琴的眼中，似乎只有一个上条当麻会牵动她的心神，让她露出完全不一样的表情。
　　而此时，被白井黑子如此问道的溶解莉莉丝则挑了挑眉，说：“为什么我会不喜欢呢？”
　　白井黑子的神色黯淡下去，就连往常惯有的活力嗓音都变得低沉不少。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这份感情说不定根本不会有结果啊……”
　　看不到结果的付出，看不到未来的感情……无论是谁都会觉得累，但白井黑子却连放手都办不到。甚至是叫她以后只将御坂美琴作为朋友来看待，这个娇小的女孩都觉得十分困难。
　　可溶解莉莉丝却只是歪了歪头，说：“无论是作为Master，还是作为立香自身，那个人的存在对我来说都是如此的甜蜜。”
　　“但是啊，‘我喜欢她’和‘她是否喜欢我’有关系吗？我对她的感情与为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知道而付出的吗？”
　　溶解莉莉丝是如此高傲，就连心中的那份爱意都犹如天鹅般高高昂起头颅不愿低下。
　　“哪怕藤丸立香今后对我和对其她从者一样没有区别，我也依然会喜欢她——直到她的生命走到尽头，深藏在我心中的这份记录也绝不会褪色。”
　　“而且对现在的我来说，只要那个人能够好好活着，就已经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了。”
　　——即便这份情感永远得不到回应也无所谓。
　　——我的太阳只要能够一直在天空中散发出温暖和光明就可以了。
　　那正是属于溶解莉莉丝的、骄傲固执到任性的爱。
　　***
　　两位人类御主自然是不知道，外面的关于莉莉丝的一个小插曲究竟给了白井黑子多大的情感震动。而觥筹交错的舞会被“神裂火织”宣布开始后，整个会场才算是真正的活过来。
　　喧闹着，交谈着，舞动着，迷乱着。
　　有自夸炫耀权利与财富的人，有逢迎巴结讨好上位的人，有身不由己随波逐流的人，也有削尖脑袋想要往里钻的人……哪怕这座学园都市正逐步迈向毁灭，但在真正的末日之时来临前，闭目塞听让自己犹如鸵鸟般忘记一切，只图最后的享乐的人，便都聚集在这个舞会里了。
　　藤丸立夏抿起嘴，蓬松的裙摆令他颇为不自在。但在看见“神裂火织”似乎为了享受舞会而将那些保镖屏退后，意识到机会来临的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
　　“那个……”
　　他将声音放轻放缓，模仿着玛修遇见他姐姐的害羞模样。水汪汪的蓝眼睛直视着“神裂火织”，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无辜清纯，令周围几个想拦住他的保镖都微微愣了下神。
　　“我是，第一次参加舞会……所以，就想着是不是要和您打个招呼……”
　　说话的“少女”微微低着头，虽然个头偏高了些，但那股含羞露怯的表象却很容易让人忽视她的身高，反而只想将这只金丝雀囚入笼中细细欣赏把玩。
　　“神裂火织”本来对这种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没什么兴趣，可当那个少女用蓝眼睛望着他的时候，他却无意识间回忆起之前遇到的那个人类少年的御主的眼睛。
　　尽管眼前少女的眸子朦胧而羞怯，记忆中少年的眸子明亮而坚定，但不知为何，“神裂火织”就是忍不住将这两双蓝眼睛放在一同比较。
　　而也就是这一比较，令燃起几分兴趣的“神裂火织”挥挥手让周围的保镖禁止靠近。
　　“诶～这样啊。要和我打招呼吗～”
　　皮肤白皙且身材姣好的“神裂火织”微微眯起眼睛，随后对“少女”招招手示意她上前。而“少女”也的确如她所说，是第一次参加舞会。迈着小碎步还有些不自在，颇有些跌跌撞撞的模样走到他的面前。
　　而就在立夏“少女”走得足够近后，“神裂火织”则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这个个头略高的“少女”仰头看他。
　　“果然，这样离近了看的话，你的眼睛还真是漂亮啊～”
　　“……啊，是、是吗……”
　　慌乱起来的“少女”纯真无辜得像是只遇见大尾巴狼的小白兔，尤其是“神裂火织”笑眯眯凑近了看他眼睛的时候，任谁看了都会发现“少女”微微颤抖的肩膀与逐渐微红起来的脸颊。
　　然而事实上，颤抖的肩膀与微红的脸颊，都是藤丸立夏在努力忍笑的表现罢了。
　　坏心眼的少年御主伸手握住“神裂火织”捏住他下巴的手腕，柔柔弱弱的将对方的手从自己的下巴逐渐向下移动。而直到“神裂火织”触碰到某个女孩子绝对不会有的器官而突然僵硬住身体后，藤丸立夏这才终于笑眯眯的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其实离近了的话，你的反应也非常可爱呢～”
　　“对不对，卫士Assass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