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并不怕他,也不会很亲近,只有两个男孩,一直挤在他身边,细心的照顾他,会带着不说话也不怎么做出反应的他一起吃饭,活动,三个人挤在一张狭小的床上,头靠着头睡觉,偶尔也会拉着他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
这两个孩子似乎受到了排挤,所以只能和同样被当成空气的京野言待在一起。
不过在发生某件事之后,京野言就亲手结束了所有实验品的生命,包括两个自顾自凑过来的“朋友”。
血在闪耀着金属光泽的地面积成赤色的河流,尸体填满了房间的每一个缝隙。
研究员及时的撤离,封锁了建筑,让猎人和猎物们待在一起。
除了那次之外,他再也没沾染过人类的鲜血,即使在前往异世界夺取生机的时候。
不如说,“屠杀”事件刚过去不久,对所有人来说他都是个令人畏惧的疯子,虽然拯救世界的机会和他系在一起,导致不得不使用他,但是仍然害怕他失控,所以不会让他动手。
......
费奥多尔观察着京野言的表情,表面看起来和之前一样,眼神却有些涣散,似乎默默的发生着某种变化。
他莞尔一笑,走到身前,“没关系,他们害怕你,但我们不会,不管什么样的你都会被接受。”
果戈里:“为什么要拐弯抹角的去达成自己的目的呢,只要抛弃那些限制,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费奥多尔:“任何你想要的东西都会能得到。”
一字一句落到脑海里,京野言忽然睁大了眼睛。
他想到了书店老板给他的书,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考试其实是很自由的,命题作文当然随便发挥。
只要最后达成了目的,并不限制手段。
一开始没有选择更强制的手段去得到考题的答案是因为这个作风太像作战系了,直来直去的,但凡拥有力量就能完成。
而考试的本质是查验学过的东西,这样就算京野言完成了考试也得不到更高的评分,因此做为考生就总想整点花活,就算是一加一也想解出高数的风采,令考官拜服。
但是,从一开始他就陷入了思维误区。
其实就算是强制性的粗暴的手段,只要把它搞出花来,不是一样能展示自己的实力吗?
京野言觉得自己的大脑从没有这样清晰过,想到自己可以做的事,他感觉兴奋起来了。
没错,虽然用高数去解一加一很精彩,但是用微积分不是也可以吗?
他垂下头,抬起手捂住脸,遮挡自己的表情。
最后......他会让太宰求着他......
“呵......”
果戈里疑惑的歪了歪头,“京野君?”
被发丝遮盖了表情的人肩膀开始颤抖起来,幅度逐渐变大。
就在两人怀疑把人刺激傻了的时候,却见从来都冷静节制的人突然仰起头止不住的大笑起来。
另外两人错愕的看着他,他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黑暗深处隐隐浮现出疯狂的气息。
好像解开了不得了的封印。
青年似是笑够了,手掌顺着额线将额前的碎发撩起,手指穿插在发丝间,天真的歪了歪头。
他看着两人露出邪肆的笑脸,光线交错间,沉浸的眼底翻涌着滔天巨浪覆上浓郁的暗红,他的身上自然的流露出向外侵略的恶意,这种恶意甚至过分纯粹,不带有任何目的性。
向来都把自己打理的十分整洁的人,发丝突然被搅乱,有种意外打破规则的禁忌感,浑身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抱歉,我太高兴了,所以有点失控。”
他仍然很有礼貌,声音也很平静,但那种极力压抑着躁动的感觉实在无法被忽视。
果戈里和费奥多尔对视了一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的目的就是让他动摇,让完美的防线出现破绽,让他失控,让他孤身一人,如果真的能被蛊惑到他们这边来那就正好省了后续的安排。
但是他的反应甚至超出了预期,以至于突然有些语塞。
“虽然之前一直都是敌人,这次真的要感谢你们。”
“我已经全部——都明白了,请好好看着吧。”
礼貌的用词和疯狂的语气形成了相当大的反差,令人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人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带着诡异的笑容离开了。
两人看着消失了的背影沉默了半天。
果戈里:“感觉精神好像不太正常的样子。”
费奥多尔:“所以他明白了什么?”
——不管他在想什么,都感觉和他们计划的不一样!
......
深夜。
路灯投下一束昏黄的光,驱散了街道尽头的黑暗,留下一个圆形的光圈。
四周只有蝉鸣,不见人声。
太宰治晃晃悠悠的脚步停在光与暗的交界,等了一会,自言自语道:“还不出来吗?”
又过了一会,阴影深处才传来了慢悠悠的脚步声。
一回头,对上了熟悉的目光。
“阿言?”太宰治有点惊讶,不明白阿言为什么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
从黑暗里踏入灯光下的青年看起来和往日有些不同,似乎比之过去显得更加静谧,一看到他,眼中就泛起了波澜。
“太宰,”他的声音很轻,宛若一片抚过耳畔的羽毛,“我们是朋友吗?”
“你想保护我吗?但是我想要的不是这些,我想要的——要更加、更加的......”
他的话语模糊,带着可意会的暗示。
太宰治总觉得他的目光,让身体都热起来了。
沉默片刻,太宰治才翘起了唇角,视线盯在他脸上,一字一顿的说:“我们不是朋友。”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但真的得到的时候,果然还是......很难受。
太宰很奇怪。
京野言出神的想着。
有的时候很热络,有的时候又很冷淡,你如果忽略他,他又会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京野言想到了在伦敦城的时候,含着毒药,说想要他活下去的太宰。
自己就渴望着死亡,却又要求别人活下去,那个时候他就觉得太宰有点天真又很固执,那个样子很难得,又可爱又可气。
既然他们不是朋友,又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
在太宰的心中,他到底...... 是什么样的呢?
费奥多尔说的对,他太过束手束脚了。
是他因为考题带来的羞耻心先心虚了,想要不被考题注意到就自然而然的完成考试,这是他无意中给自己定下的限制。
但是现在,他不要羞耻心了,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一边这么想,一边红了耳朵。
他强迫自己不要避开对方的视线,吐出的字带着几分缠绵:“我也算帮过你,是不是多少也该收点报酬?”
“报酬?”两个字在舌间回旋一圈,莫名的染上了暧昧的气息。
太宰治又想笑了。
“想要什么样的报酬呢?怎样的报酬才能让阿言满意呢?”低低的声音轻声蛊惑着。
“做好准备吧,不会让你逃的。”
意味不明的留下这句话,转头就走了。
太宰治动了动想追上去,但还是抑制住了脚步。
现在还不是时机。
他在心中默念着。
最后只能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
太宰治鼓成了包子脸,“就这么走了?还以为......”
哀声叹气了一会,他从身上摸出手机。
顶着一副让人心疼的要哭不哭的样子出现他面前,是谁说了什么?
第192章 如炽烈的灰烬
谷崎润一郎一出门就看到了静静的站在对面墙下的女人, 她穿着绣着彼岸花的和服,用简钗子简单的挽起橙红的长发,好像是专门等在侦探社楼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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