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天的事,贾玩囧的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偏刘总管一本正经道:“皇上,您今儿没洗头,不过昨儿晚上洗过了。”
“嗯,那明儿早上别忘了提醒朕洗头……”
贾玩被挤兑的狠了,从宫女手里接过明显放了不少好料的汤,道:“皇上,臣喝了,您可别后悔啊。”
刘总管笑道:“贾大人说笑了,皇上还不至于舍不得这么一碗汤……放心,这汤皇上可还没碰过。”
还挤兑他呢!
贾玩不管了,拿起勺子就喝,而且一连喝了三碗,将那一小瓮喝的干干净净。
两刻钟后,乾帝揉着额头,看着趴在桌子上睡得昏天黑地的贾玩,无语:“这都什么毛病……”
一喝补药就犯困,等闲叫不醒,前一秒叫醒后一秒又睡着的那种。
见他睡得实在辛苦,乾帝指指软塌,道:“让他去床上睡……别忘了给他找条被子,省的回头着凉了,还怨朕的粥的不是。”
周凯将贾玩扶到软塌上,扭头看看乾帝,再看看窗外,总觉得这个场面诡异的很:里面一个打棋谱的皇帝,一个呼呼大睡的侍卫,外面一群罚跪的大臣……
皇上该不是把这些人给忘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19-12-0123:39:45~2019-12-0320:54: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无人桓、三菇凉、呆毛子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蝶蝶舞雨26瓶;离月、众生20瓶;睡意10瓶;朱曦3瓶;风雨无阻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被群臣称为“无法无天”的贾玩贾爵爷,睡着之后的样子却格外安静乖巧,睫毛静静的铺洒,胸口轻轻的起伏,手乖巧的放在枕沿,从被子里露出一截玉也似的胳膊。
周凯抓住他的胳膊,粗鲁的塞回被子。
“我的爷,”刘总管道:“您倒是轻儿啊!”
周凯翻了个白眼,道:“你觉得我吵的醒他?”
能吵醒倒好了!
刘总管轻轻叹了口气:“真好啊!”
真好啊!
像他们这样,整日勾心斗角,绷紧了神经,连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的人,谁不羡慕这样的能吃能睡、无忧无虑?
何况这小子还睡得这么香甜,这么……“勾人”。
“皇上,”刘总管道:“您昨儿一晚上没睡好,不如也休息一下?”
看的他都想睡觉了。
乾帝看了他一眼:这老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眼色了?
他倒是想睡,睡哪?
勤政殿是他打理政务的地方,自然不可能把床搬来,只一个软榻偶尔小憩片刻……这会儿上面正躺着只死猪呢!
至于让这小子挪窝……他不觉得之后自己还会这么“想睡”。
将手里的棋谱放下,起身活动活动,又在案前坐下,批了会折子。
外面跪着的大臣里,有两个支撑不住倒下,被刘总管命人抬出宫,他就负着手,站在窗口静静看着。
看着外面跪着的文武百官,再看看身边熟睡的少年,乾帝忽然就有点想笑。
转身到软塌边坐下,道:“把折子搬过来。”
就像看别人吃饭吃的狼吞虎咽,自己也会变得有胃口,并且觉得这人吃的东西一定是人间美味一样,看到有人睡得这般香甜,总会下意识的觉得,这人睡得地方,一定最舒服。
咦,好像真的很舒服。
乾帝将某只猪朝里面推了一点,腾出地方他放腿。
批了片刻折子,刘总管轻轻咳嗽一声,低声提醒道:“皇上,皇长子殿下来了。”
乾帝抬眼,没看见赵轶,刘总管朝门外一努嘴,乾帝就看见自家儿子沉稳高大的背影,挡在他和请罪的群臣之间。
赵轶看着带了几分悲壮色彩跪在地上摇摇欲坠的大臣们,冷笑一声,道:“诸位大人好悠闲啊,约好了一块到勤政殿晒太阳呢?”
“皇……”
“皇什么?”赵轶冷笑着打断,道:“皇差都做完了?大乾海晏河清了?百姓衣食无忧了?边关战事平息了?
“天底下的人贩子都抓完了、杀绝了?官府记录在案的失踪孩子都找到了?马蹄山意图弑君的叛逆伏诛了?”
所有人呐呐无语。
“请罪?”赵轶冷冷道:“我看你们是该好好请请罪!”
“父皇身在皇宫,偶尔出宫私访,便遇到当街拐卖孩童之事,你们日日在外面住着,就没遇见过一次,听闻过一回?
“父皇身为一国之君,为救无辜孩童,尚且不惜以身犯险,甚至险些丧命,你们呢?何曾有人问过一句?
“百姓哀鸣视而不见,父皇一句话就承受不住了?
“受不住就滚回家种地去!我大乾不需要这等尸位素餐之徒!”
并不给他们辨白的机会,说完便拂袖转身,径直入殿去了。
刘总管悄然出现,道:“诸位大人还不回去,是等着皇上留饭呢?还是果真闲的无事可做了?”
左相叹息一声,知道皇上今天是不会出来了,面对勤政殿恭敬磕了几个响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言不发转身去了。
右相也磕头起身,道:“诸位大人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做什么,格尽职守,就是对皇上的忠心。”
所有人陆陆续续站起来,拖着跪的发麻的腿,相互搀扶着离宫。
……
进了勤政殿看见的情形,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赵轶都愣住了。
向来严谨的乾帝,一反常态的披着衣服歪在软塌上批折子,看着颇为悠闲舒适,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软塌的另一边,某个人可怜兮兮的被挤在角落里,睡的正香。
赵轶好一阵凌乱:这个人,才一晚上没见,竟和皇上睡一个床上去了……呸呸!他在乱想什么?
刘总管忙道:“殿下,您别误会……”
赵轶看向他,脸色难看的很:“误会什么?”
是啊,误会什么?连一向伶牙俐齿的刘总管都卡壳了,他应该怎么说?说别误会,不是贾大人爬了皇上的床,是皇上爬了贾大人的床?
所以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贾大人被皇上挤兑的喝了汤,结果一睡不醒,皇上关爱臣子,怕他着凉,赐他在那张十天半个月都用不了一次的软塌上躺一会……没毛病。
这勤政殿是皇上的,不,这天下都是皇上的,所以皇上想坐哪儿批折子就坐哪儿批折子……没毛病。
对的,没毛病。
刘总管淡定下来。
乾帝神色如常,从折子中抬头,道:“你如今威信尚浅,不该同他们这么说话。”
说的自然是赵轶斥责群臣的事。
赵轶淡淡道:“儿臣又不必讨好他们,想怎么说怎么说。”
这是在说,他没有做太子的野心?乾帝深深看了赵轶一眼,终究没说什么,道:“昨晚睡的可好?”
昨晚看见的情形,让他整夜没能合眼,那一幕,对赵轶的刺激只会更大,也不知道病有没有复发。
赵轶道:“好。”
再无第二个字。
乾帝沉默许久,才又开口,道:“早上朕派人去看你,他们说你去了马蹄山……看见什么了?”
赵轶道:“什么都没看见,一片灰烬。”
乾帝道:“朕在那里留下封锁入口的禁军呢?”
“尸骨无存。”
乾帝默然片刻,又问:“顺天府勘验的结果是什么?”
赵轶道:“原本说是清明将至,村民烧纸引起的山火,后来得知父皇昨夜去过,又改了口,说具体情况,还要重新勘察。”
乾帝淡淡道:“那种地方哪来的村民烧纸?他们是敷衍差事惯了,真把朕当了聋子瞎子糊弄。”
上一篇:云养小说家乱步
下一篇:献给中原先生的卡萨布兰卡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