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凯语速飞快,声音又小,以贾玩的耳力竟然也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周凯豁出去了,道:“我说我要娶她!”
贾玩“哈”的一声,拳头捏的咯咯响。
周凯退后一步,道:“我要对她负责任不是……”
“不需要!”
“那个夜闯闺房,传出去也……”
贾玩捏拳:“谁传出去?你?”
“不不不,我当然不会了……那个……”周凯一跺脚:“反正我就要娶她!”
“哈!”贾玩笑一声,冷冷道:“休想!”
“凭什么?”周凯怒道:“我哪儿配不上她了?论出身论容貌论人品,这大乾有几个比得上我的,我都快二十了,连花街都没去过……”
“你再说一遍你没去过花街?”
“我是去了,但我那是去喝酒应酬,从没渡过夜!大乾像我这样洁身自好的男人都快死绝了我跟你说……”
“不行!”
“别啊,你看你姐嫁给我吧,有钱花又体面,而且我只要一成亲立马就分府单过,家里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儿都没有……”
“不行!”
“阿玩,我是真心喜欢她的!我以后肯定对她好,别说小妾,通房丫头我都不收一个,你知道的,我娘就是被小妾气死的……一辈子没儿子我都不纳妾!我就对她一个人好!”
“你才见过她几次,就敢说真心喜欢?”
“一件钟情行不行?”
“一见钟情?我看你是见色起意!”
“不带这样的,这年头谁不是盲婚哑嫁,最多在成亲前相看一眼,我在她床前足足坐了两炷香……”见贾玩又捏拳头,忙躲远一点,嘴巴却不肯停:“我是真心的,也想了很久。即使不论相貌,贾四姑娘是宫里长大的,跟着公主一道学的规矩,日后无论执掌中馈还是人情往来,都强过别人万分,加上又是你姐姐,身份也站得住……我是真心中意她……”
“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说了这么多还是不行……周凯是真怒了,道:“凭什么?!”
“你跟我关系太好。”
“哈!”周凯气乐了:“跟你关系好反倒成了错了?”
“那当然,”贾玩道:“男人成亲前的甜言蜜语最靠不住,谁知道哪天会忽然冒出来个真爱,对妻子来一句‘对不起,我第一次知道心动是什么滋味,我也身不由己’……”
周凯差点听吐了,道:“你在哪儿听来的这种鬼话,把□□熏心四个字形容的这么恶心……我是这种人吗?”
贾玩道:“总之呢!你,不可能!我早就想好了,以后我姐嫁的人要是对她不好,我第一次断他左腿,第二次断他右腿,第三次断他第三条腿……你跟我关系太好,我怕到时候下不去手。”
“你……”周凯好一阵没言语,最后豁出去了:“行,我给你断!我给你写字据画押,我要真对不起她……随、随随随你怎么打!”
贾玩不耐烦的挥手:“如今又是家孝又是国孝的,不提这个。”
周凯也知道不可能一下子让他答应,而且贾玩也不可能越过惜春自己做决定,能有现在的结果已经算不错了,越加殷勤起来:“来来,吃这个鱼,刺都给你挑好了……”
“滚滚滚,看见你我连饭都吃不下!”
“你又……”“看不见”三个字被憋了回去,周凯道:“我滚了,谁伺候你吃饭?”
“稀罕!”贾玩叫道:“洛飞白,滚进来伺候爷吃饭!”
洛飞白应一声,刚要起身就被人冷冷看了眼,于是没敢擅动,眼睁睁看着某个人,冒充他钻进车厢。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一直在关注晋1江一位妹子的事,很是心疼。
没想到,小小的一个晋江,也有人和我拿了同样的剧本。一样的白月光小三,一样的原谅一次后又被背叛。我到现在都还记得,结婚的那天,前夫把她带到我面前,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就像我亲妹妹一样”,然后那个比我大四岁的女人,笑着喊我“嫂子”,我也笑的像个傻子。
比这位妹子幸或者不幸的是,我多了一个三岁的女儿,虽然照顾她很辛苦,常常会感觉心力交瘁,但也是她牢牢的拽着我,让我知道自己不可以崩溃。
现在我已经彻底走出来了,希望那位妹子也能安好。
之前看到有亲问到完结的问题,这篇文在多妈心里其实已经完结了,现在只是在写甜甜的尾巴……大概一两章?
第113章
虽然江湖流言四起, 为复仇、为武林盟主、为天下第一、为武功秘籍……为种种原因想找贾玩麻烦的人很多,但从别宫到京城这一路,贾玩走得风平浪静。
想来也是, 有皇子同行,有京营、前锋营、侍卫营大军护送,若还敢来找事, 那都不该叫江湖中人了——该叫叛军。
京营和前锋营的人马, 分别在离京二十里和进城后便归队复命去了,走到皇城时, 跟着的就只剩了百十个侍卫。即便如此,虽无标志却过于宽大华丽的马车,以及前后铠甲森严的铁骑, 也引得路人纷纷低头退避。
“贾大人, 您抬脚,咱们穿鞋了……稍微使点劲儿,哎, 对,好了, 换一只。”
刘总管谄媚的近乎慈祥的声音从车厢中传来, 洛飞白向后瞟了一眼,嘴角微微撇了撇:皇子束发,大内总管穿靴,世子爷跑腿,他洛飞白赶车……轻狂至此, 竟也不怕日后反噬。
周凯、赵轶也就罢了,前者是贾玩的死党,后者的心思不提也罢, 连乾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刘总管呢?
这等阉人唯利是图,绝无道义可言,姓刘的老狗身为乾帝身边第一人,别看现在这般谄媚……若有朝一日面前的人宠信不再,说不得会把今日之事当成奇耻大辱,第一个翻脸。
洛飞白微不可查的摇头,他新认的这个“主子”,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可靠。
旁的不说,只看他对自己的态度便可见一斑。
他洛飞白大小也是个人物,武功心智不俗,连被乾帝视为心腹大患的王子腾都死在他手上,这少年却全然没把他当回事儿。料想中的敲打防备结交拉拢皆无,仿佛真就收了个小厮似的。
他承认,这少年武功之高乃他平生仅见,可他如今双目已盲,武功全失,已然是个废人,那些大臣不明所以,才将他送到少年手里,可这少年自己,却又哪里来的底气,觉得可以压制的住他?
所幸他是真的心灰意冷,不想再折腾了,否则……可朝上那些老狐狸,哪一个是好相与的?这么粗枝大叶的,又没了武功,拿什么跟他们斗?
算了,大不了日后他多操点心,自己挑的人,再怎么不靠谱也只能认了。
马车停下,再向前就是皇城了,车马皆不准入内,洛飞白认命的摆好马凳子,伺候那几个下车。
先是周凯一跃而下,而后是赵轶,两人下车后,又不约而同的转身,和车上的刘总管一起,搀扶换了一身官袍的少年下车。
又是好大的排场。
洛飞白腹诽一句,目光落在被掺下马车的少年身上,不由呆了呆。
他认识贾玩的日子不短,还在他手底下当过几天差,但他见到的贾玩,大多一身制式铠甲又或只着黑色内衬,身上莫说挂饰,连头发都只用发带随便一缠……如此正装华服,却是头一回。
宽袍大袖,玉带缠腰,容貌精致的过分的少年,硬是将厚重端肃的官袍穿出了翩然世外的感觉,代表了身份地位的绛紫色,衬的少年容颜似雪,贵气无伦。
少年重伤未愈,脸上的白绢虽然去了,却还是不能视物,此刻双目低垂,一根根睫毛纤长细密,清晰可见……低头安静的靠在赵轶身上,看着既无害又无辜,乖巧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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