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该死,你怎么把警察绑来了!”
清脆的巴掌声和怒吼声让佐藤眉头一皱,头还有些疼,但她没有贸然发出声响,只是微睁开一只眼睛,看清房间内的情景。
不大的客厅,一男一女站在不远处。
男人五十多岁的样子,脸很陌生;女人的脸却很眼熟,今天下午,对方还找她说了会儿话。
她记得是叫家慧。
是个好心温柔的女人,多次劝她辞职离开去找份更体面的工作,但她碍于身份,只能回答对方想要更多的钱。
为什么会是家慧?
还有警察......对了,她的警官证就放在裙子口袋里,他们肯定发现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警察......”家慧的脸火辣辣的疼,缩着脖子浑身颤抖,似乎对对面的男人有着深入骨髓的恐惧。
她挨打了也不敢还手,只捂着脸无助哭泣着,“对不起...对不起爸爸......”
佐藤心中一跳,一瞬间,她想明白了所有。
家慧家里穷,父母离异,为了赚钱养活家暴的父亲,被迫在夜总会当陪酒女。
生活的苦难并未压倒她,压倒她的是自己的嫉妒和恐惧。
嫉妒的是那些明明不缺钱却自甘堕落的陪酒女,恐惧的是自己的父亲。
佐藤一边想一边努力用手指摸索手腕的麻绳。
绑的很紧,不用工具只靠自己的话,完全没可能解开。
最糟糕的是,她脚踝上同样绑着麻绳,完全动弹不得。
佐藤睁开眼,装作一副才清醒的样子,惊慌道:“家、家慧!怎么是你!”
父女俩被吓了一跳,手里的警官证都掉在地上。
家慧看过来,手里紧握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目光已然没了夜总会时的温柔。
看到她这样的眼神,佐藤的心凉了一半。
那是杀人的眼神。
生死一线,任何人都会或多或少的紧张。
佐藤同样紧张,但越是紧张,她越是清醒,“为什么,你是被迫的对不对?是你父亲逼你的?在店里温柔和我说话的才是真正的你,对吗?”
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拖延时间。
客厅灯光照耀下,家慧眼中隐隐有泪光晶莹闪烁,握着菜刀的手也跟着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中年男人一把夺过家慧手里的刀。
彻骨的恐惧让家慧立刻尖叫一声,抱头蹲下身体。
这是她挨打了二十多年知道的经验,要把自己蜷缩起来,这样疼得轻,打的地方也都不是要害。
“蠢货!她是警察,你以为她是真的在关心你?都已经杀三个人了,咱们谁也逃不过!”
男人拎着菜刀朝佐藤走来。
佐藤睁着眼,直到这时还在思索对策。
她大喊道:“家慧!拦住你爸爸,别再错下去了,争取减刑!你的生活不该是这样!”
抱头蹲着的家慧眼神闪动,拼命摇头,“不行...不行......他会打我的,会打我的......”
“哼,别想着还能有人来救你。”男人举起菜刀,将要挥下去时,忽听身后玻璃砸碎的声音。
佐藤和对方几乎同时看向客厅窗户,佐藤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彩,“白山前辈!”
“哟。”白山上身穿着夹克外套,下身裙子从底部撕开两道,像是华国的旗袍。
幸好这里的房子都是待拆的旧楼,楼层不高又有很多外露的空调机,徒手爬楼还刚好听见家慧的那声尖叫。
男人当机立断,菜刀放上佐藤的脖子,“别过来!举手不许动,不然我就杀了她!家慧!你个蠢货还在等什么,上去把他绑起来!”
“我......”家慧看看佐藤,又看看已经摘掉假发的白山,彻底想明白了。
“哼,你以为我没有带武器吗?”白山
冷笑一声,插在口袋里的手缓缓拿出。
男人咽了下口水,已经猜到里面肯定是手枪,但又有什么关系,对方敢开枪,那他就敢拼着最后一口气把这个女警杀了。
但当白山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时,所有人却傻了眼,连佐藤都没例外。
那哪是什么手枪啊,那是一叠钞票。
“不够?”白山晃了晃手里的钞票,在他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朝前走了两步,跟个大爷似的。
“不够再加,爷有的是钱。”
男人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
就是这稍一松懈的功夫,白山把手里的钱全部扬到男人脸上。
整整五十张面值一万的钞票,洋洋洒洒,瞬间遮挡住对方的视线。
与此同时,不知何时撬开门锁,悄无声息进来的伊达三人也从藏身的玄关处冲了出来,瞬间压倒了男人。
几分钟前,白山和伊达三人几乎前后脚到了楼下。
白山是提前知道消息且抄了近路。
伊达三人知道的晚一点,但在萩原神乎其神的飙车技术下,他们远远甩掉其它警车,刚好和白山在楼下撞见。
白山有拖延时间(撒钞票)的办法,松田撬锁技术出众,四人分了两路。
......
白山给佐藤松开绳子,扶着她到单人沙发坐下。
当然,他也很自觉的四仰八叉坐到大沙发上,甚至拿起桌上果盘里的小饼干,拆开吃起来。
——今天这一天,快把他累死了。
“刚才真是多谢你了,白山前辈。”佐藤颇为感激,虽然她之前表现得很镇定,但其实内心深处也很害怕死亡。
“前辈撒钱的时候,真是太帅了!”
完全出乎意料的作战方案,寻常人根本不会想到白山会在对峙中掏出钱,更会把钱撒出去。
一旦事情超出自己预料,无论多自信镇定的人,都会有一瞬间的慌乱。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
白山闭眼靠在沙发上,对美女的崇拜很受用,嚼着饼干点头说道:“其实我当时想了好几种撒钱的姿势,最后还是觉得随手一甩更有种自然的帅气。”
说着,他又演示了一遍刚才撒钱的动作,手背打在什么东西上,又被另一只手抓住手腕。
第147章
白山睁开眼, 身子一歪,被松田搂紧脖子把脸埋进去。
“清辉......”松田用力蹭蹭,在白山求饶说很痒的时候, 可怜巴巴抬起脑袋。
白山顿时心软,压着毛茸茸的脑袋摁回去, “好好好, 让你蹭好了吧。”
“哼。”这还差不多。
松田瘪瘪嘴,觉得这么靠着不舒服,干脆直接把白山压到沙发上。
脑袋枕在胸口上有点沉, 让白山幻视家里的大猫窝在胸口上睡觉的样子,憋并快乐着。
松田蹭了会儿, 这才凑到白山耳边小声说道:“景光和零用公用电话联系我们,说你差点被......”
他咬咬牙,干脆越过这个话题,“还说你开车离开, 他们没办法再跟。”
如果清辉真的出了什么事......
松田不敢再想, 只能手臂更用力一些,感受到好友身体紧贴着自己,这才有种放下心来的实感。
白山:......
——景光和零, 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我好好的,他们就是坏心眼吓唬你们。”他揉揉松田的脑袋, 感觉肩膀上湿湿的, 顿时惊讶起来,“哭了吗?”
“......是鼻涕。”松田声音带着哭腔, 仍十分嘴硬。
白山顺着他的话, “噫~脏死了, 幸好是零的外套。”
“哼, 我就知道,他挑的衣服又丑又老土。”
其实你挑的衣服也跟零不相上下。
白山只在心里吐槽一句,小声说道:“好了,要撒娇回去再撒,佐藤还有罪犯都在旁边看着呢。”
“哼。”松田拉着他坐起身,余光瞥见佐藤真的在看他们,顿时炸毛,“看什么看啊佐藤警官!”
佐藤礼貌收回视线,一只手掩在因憋笑而颤抖的嘴唇上。
总感觉松田警官有种(柴犬+杜宾犬)÷2的既视感,不过背后议论别人不太好,自己想想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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