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你就是这么和我打招呼的?”
琴酒没有回话,微微侧头朝后看了眼。
身后停车场出入口,身穿黑西装的萩原和松田持枪瞄准了琴酒。
松田墨蓝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染上一层冷峻锐利的冰霜,“警察,我劝你最好立刻缴械投降。”
“出息了。”琴酒笑了声,心中则迅速思索起来。
波本是叛徒,这是陷阱?
但他这次过来并非任务,只是私心,波本就算是卧底,知道的也只是贝尔摩德的行踪,不可能是他的。
“我猜你肯定在想自己的行踪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白山得意洋洋的说着,“不得不说,阵哥你对自己现在的处境真是一无所知。”
只要琴酒随身携带工作手机,他就随时随地能知道对方的行踪轨迹。
在找贝尔摩德的时候,他就收到老爸的提醒,提前知道琴酒就在附近,之后演戏也是为了让琴酒放松警惕,再折返回来把人抓住。
琴酒落单的时候可不多见,又是在没什么人的停车场,这时候不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白山又朝琴酒靠近两步,在一个安全距离劝道:“外面也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了,阵哥,你今天就算变出一架直升机,我也能留下你。”
琴酒没说话,也知道白山说的是真的,既然他们早就知道他的行踪,那
以白山公司的实力,想要往日本送点武器,简直轻而易举。
他如今身上只有一把手枪,硬性冲出去不太现实,但想要留下他,还是太天真了。
心情有些古怪,琴酒本以为自己会愤怒,但没有,他说不上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什么,但有一种想法是清晰的。
原来白山清辉也不单纯是个白痴。
“想留下我?”琴酒微微侧过身,更清楚的看到身后警察的距离和动作。
警察的身份就是他们最束手束脚的锁链,一旦杀了人,警察和他们这些在黑暗里的人就没什么区别了。
“知道你们的行动有什么错误吗?”他冷笑问道。
白山一愣,“什么?”
——
停车场的爆炸声在酒店顶层听来不算明显。
白山和哉站在阳台片刻,轻叹口气,不再去思考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好是坏。
清辉沉迷这个世界,也能在这里得到快乐和轻松,那他所作的一切就是正确的。
没有什么能阻挡一个父亲为孩子带来快乐和轻松,哪怕是孩子自己的意愿也不行。
他转身回到大厅,几句客套的话后,便直接出门离开,等候在外面的保镖连忙跟上,提前为他摁亮下去的电梯。
地下停车场,一颗子弹精确击中车辆油箱引起了剧烈轰然的爆炸。
这爆炸就发生在白山附近,扑面袭来的强烈热浪冲击几乎让他本能的抬起手臂阻挡。
而射出这一发子弹的琴酒则在爆炸的同时迅速朝白山冲去。
松田和萩原几乎就在下一秒毫不犹豫的开枪,但在琴酒早有防备的情况下,本该射中身体的子弹擦过肩膀和大腿,射进地面。
疼痛丝毫不会成为琴酒的阻碍,他用枪抵上白山的太阳穴,受伤的手臂抬起绕到前方。
“你就是这个计划里唯一的错误。”琴酒贴上白山的耳朵,说话时的温热气流让白山觉得耳边有些痒。
白山微微偏头,明白过来,“因为有我当人质,不仅他们会束手束脚,还有我爸爸的人也一样会妥协,对吗?”
第205章
“确实如此。”
琴酒抵在太阳穴上的枪口和勒在脖子上的手臂都分外用力, 白山脑袋偏向一边,因呼吸困难整张脸都憋得逐渐通红起来。
“没...没事......”他艰难安慰着对面两位好友,双手死死扒住琴酒的手臂为自己争取着呼吸。
琴酒没有在意白山的手, 他全部的注意都放在前方两人和周围的动静上。
后退的同时, 白山脚步踉跄的跟着他一起向后退去。
琴酒语气森然, “把枪扔掉。”
松田和萩原的脸色极为难看, 握在枪上的手背绷起青筋,迟迟没有松开。
直到琴酒手臂再度用力向上勒紧,白山面上更加痛苦时,两人才迅速扔了枪。
松田吼道:“把他放开,我们让你走。”
“在出口准备一辆车, 别想动什么手脚, 不然我会在自己死前, 先把他杀了。”
抵在太阳穴上的枪口又用力几分。
白山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对对面犹豫的两人说道:“按照他说得...做吧, 给我爸打电话,让他...准备车。”
他咳嗽几声, 索性一歪脑袋靠上琴酒勒在他脖子上的手臂。
有句话说得好, 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只能创造条件享受生活了。
手臂上方的肩膀有很严重的擦伤, 鲜血已经顺着伤口淌了下来,浸湿风衣,此时浓浓的血腥味就在他鼻尖附近徘徊。
“说实话, 我以为阵哥你会束手就擒的。”白山叹了口气, 脑海中是自己以前读档的画面。
他记起自己感觉不对劲的地方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就再没想过读档, 就连每天早晨的例行存档都忘了。
就好像他在抵触着存档读档这个游戏因素一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稍走神一会儿,想起那个时刻了。
自从游戏更新到正式版本,他重新进入就再没存过档。
短暂等待片刻后,外面准备的车好了。
琴酒挟持着人质,举枪威胁的同时,带着白山朝外走去。
松田和萩原则举手后退,示意自己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举动。
四人从斜坡一路向上,直到彻底离开停车场。
一辆开着车门的马自达安静停在旁边,白山和哉则和保镖站在另一边,冷静镇定,看不出丝毫慌乱。
就在琴酒观察周围情况和埋伏的同时,白山的手指也摸索到手腕的麻醉手表。
他们距离太近了,近到白山完全不需要瞄准,只需迅速摁动两次按钮。
身后男人的身体晃了晃,勒在脖子上的手臂稍稍松弛。
白山知道麻醉针起效,直接抬手抓住琴酒握枪的手,干脆利落的给阵哥一个过肩摔。
后背重重砸在地面的疼痛和身体本来的枪伤让琴酒暂时保持了清醒。
他狠咬一下舌尖,将左手死死握住的枪扔向右手,在周围人冲上来的同时,朝白山胸口开了一枪。
刺耳枪声响起,白山应声倒地。
然而预想之中的鲜血喷溅并没有发生,白山倒地后不久便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地上,隔着防弹衣揉揉自己的胸口。
脑子还有点懵,他恍惚片刻,看到一只手伸到面前,便抬手握住,在老爸的拉扯下站起身晃了晃。
“疼吗?”白山和哉伸手贴上白山胸前的弹孔上。
隔着防弹衣,他自是感觉不到自己孩子的心跳,只有子弹射中后残留的余温。
白山笑笑,认真盯着父亲的表情变化,“我没事,也不怎么疼。”
白山和哉墨色的眼恍惚了一瞬,迟
疑着收回手,转而拍拍白山的肩膀,“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像是在回答白山,又像是在说给自己。
“清辉。”松田和萩原知道白山身上穿了防弹衣,但刚才那一枪还是让他们险些心脏骤停。
在保镖给琴酒戴上手铐脚铐并开始搜身时,两人来到白山面前,不由分说开始扒他的衣服。
白山知道他们要干嘛,表现的十分配合。
松田一边扒一边恼怒抱怨,“当时商量的不是在停车场里就用麻醉针吗?你临时改什么剧本啊!”
“没错,我都已经想到最坏的结果就是手表突然不靠谱,根本用不了,差点要哭出来!”
萩原扔掉胸口中弹的防弹衣,解开白山衬衫的上几颗扣子,看向胸口。
胸口皮肤隐约泛红,是子弹击中防弹衣不可避免的撞击造成的,但里面内脏有没有事,就只能到医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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