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什么会暴露呢。
景光在组织里出了什么纰漏?
不可能!他的好友是完美的。
不是景光自身暴露的话,那就是......
“清辉,清辉?”
“啊?”白山回过神, 涣散的视线逐渐聚焦到伊达身上, 茫然问道:“怎么了?”
“跟我出来一下。”
伊达勾着白山的脖子,将还有些懵的人拽进消防通道,沉声道:“这件事不对劲,常田警官有没有可能是......景光的接头人?”
白山眨眨眼, 愣愣点头, “...有。”
“你想想看, 常田警官的死亡疑点有很多,他把内存卡吞进肚子的时候肯定意识到了危险,但最后还是选择过去,如今公安的人又全权接管了案子的后续调查。”
“嗯。”
“警视厅可能有那个组织的卧底,而且还是位高权重的卧底。”
“啊......卧底?”
白山有些晃神,伊达的话让他有种瞬间的明悟感。
不是景光的问题,那就只可能是警视厅内部存在组织卧底。
对方有权限调查警察内部的资料,从中发现一些端倪并顺着这条线锁定了常田。
但如果是这样就很难调查了。
他们对卧底毫不知情,卧底却能在警察身份的遮掩下,观察着警视厅内部所有的动向。
“我想......我下午去找一下零。”白山只有安室透的联系方式,也只能联系上安室透。
对方现在名义上被他包养,景光的话,还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伊达知道这件事,但皱眉思索片刻还是摇头,“不行,这种情况下,你请假去找零绝对会很明显。”
但他可以读档,白山抿抿唇,看着就是不服气的样子。
伊达拿他没办法,只能各退半步。
“下班以后再去找,对方没拿到内存卡,肯定不可能这么快就确定景光的身份,我们今天还要调查常田警官为什么会暴露。”
白山妥协了。
一方面他确实需要了解到更多有用信息才能读档,另一方面他也觉得伊达说得没错。
内存卡没被带走的情况下,景光如今的身份还只是存疑
,没有到最危险的地步。
回到办公室,两人看到之前围在电脑前的警察们还是围在那。
有警员朝他们招了招手,“伊达警官、白山警官,你们过来看,这有点奇怪。”
“怎么了?”两人连忙过去。
“那张内存卡不是读了一点内容后就被公安带走了嘛,但已经读取成功的部分还能成功打开几个。”
那警察打开文件夹,又打开个读取成功的小视频。
画面有些抖动,但仍能很清楚的辨别出这是个第一视角的黄色视频。
白山皱起眉,“什么意思?”
“呃...常田警官会不会是因为这种视频才大半夜被别人约出去的?”
“这个视频的环境很明显是医院,如果不是网上的片子,就是他掌握了什么人的把柄作为要挟。”
另一人紧跟着解释,“手握把柄反被杀害的案子我们不是没有接触过。”
虽然大家都不想把已经死亡的同事当成拿把柄要挟别人的人。
但警察就是要方方面面都考虑到,把所有的可能性罗列出来再一一排查。
白山和伊达对视一眼。
如果真是像对方所说,那常田很有可能不是景光的接头人,他们之前的担忧和怀疑都是多余的。
但公安接管案子又是怎么回事?
“指纹报告出来了!”牧山法医又拿着两张报告冲进办公室,“和资料库里的指纹对得上!”
“指纹?哪来的指纹。”佐藤一把拿过对方手里的报告,迅速浏览上面的内容。
“水出拓也,职业是整容医院院长?这人的指纹是从哪来的?”
“那张内存卡啊!”牧山法医说道:“因为指纹比对还没出结果,我之前过来的时候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公安就来了。”
负责这个案子的友成警部大手一挥,“佐藤、奈良泽,跟我去抓人!”
友成警部的人手迅速离开。
案件似乎正在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白山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他深吸口气,到牧山法医身边询问,“尸体被公安带走了吗?”
牧山耸耸肩,苦笑道:“是啊,人家有更专业的法医团队嘛。”
“死因还是没查到?”
“没有,我已经把我做的毒理报告一并交给他们了,希望他们能查出点什么吧。”
牧山也觉得纳闷,但尸体已经被带走了,他再想做检查也没有用处,“算了,这里没我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辛苦了。”白山拍拍他的肩膀,目送他坐上电梯离开这层。
“我觉得,我们的方向没错。”伊达弯腰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但万一,卧底不止一个就麻烦了。”
“是啊,这也太顺了。”
无论是匹配到信息的指纹还是内存卡里的视频,都太巧合了。
视频线索明显指向医院,指纹明显指向整容医院院长。
从一开始的毫无线索到如今马上要抓到嫌疑人,顺利得过分。
很快,整容医院院长水出拓也被带进审讯室。
对方拒不承认杀人,但也说不清为什么指纹会出现在内存卡上,更是在面对那个视频时表现得支支吾吾。
直到最后,他也只承认自己和一部分女顾客进行你情我愿的淫秽交易,还会拍下视频。
但这些视频为什么会出现在常田手机里,他完全不清楚。
隔着审讯玻璃,白山收回看向里面的视线,已经快下班了,他走进消防通道。
一个小时前给安室透发过去的消息还是没有回复。
这让白山更有种不好的预感。
要冒险给
零打电话吗?可万一真是他们杞人忧天......
白山搓了搓脸,现在还不知道卧底是谁,一切都还没有定论。
反正他可以读档,这一次莽一点,至少要尽可能多的收集线索,读档后才能提前规避风险。
想到这,他干脆给安室透打去电话。
手机响了不短的时间才被接通,白山疑惑问道:“怎么这么久才接,刚才很忙吗?”
“东京近郊,废弃工业区......一个人过来。”听筒传出低沉冰冷的男声。
“不是很好奇我们是怎么处置叛徒的嘛。”
这是琴酒的声音。
白山瞳孔微缩,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倒不是许久不见阵哥甚是想念。
他只是想到,为什么琴酒会有零的手机?
还有处置叛徒?
来不及细想,他直接从消防通道朝楼顶跑去。
直升机转动旋翼,朝东京近郊飞去。
期间伊达打了个电话,白山想了想,他是要读档的,这次过去也是死,就不要让伊达他们和他一起去死了。
手机关机,他很快到了电话里的废弃工厂上空。
直升机盘旋几圈,停在一片空地上。
走下直升机的白山看向穿着万年不变黑西装的伏特加。
后者墨镜下的眼划过些许复杂,没说什么,只沉默走在前面给他带路。
楼顶风很大,刮起琴酒那头漂亮的银长发和长风衣。
但白山现在没有和他打招呼的闲情逸致。
他快步跑向靠坐在天台围墙旁,头颅低垂的男人,却在中途经过琴酒身边时,被一把枪抵住胸口。
琴酒居高临下望着他,冷声说道:“武器、手机、全都扔掉。”
白山抬眼看向他,将身上的枪、手铐、手机全都扔到地上,随后一把拍开琴酒抵在他胸前的枪,快步跑到好友身边。
对方身上多处外伤,额头唇角有明显的血痕,打斗痕迹明显。
白山绷着脸把人揽到怀里,颤抖的手指压在对方脖颈皮肤上,又低头贴上胸口,听到其中心脏的跳动声,才小幅度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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