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用枪指着安室透的脑袋,冷声道:“很遗憾, 虽然你隐瞒了这些情报, 但贝尔摩德的伪装并没有暴露。”
“随意吧,如果你觉得我隐瞒的这些算得上情报的话,那就朝我的脑袋开一枪好了。”
安室透耸耸肩, 看向琴酒的眼神极为冰冷, “有时候我真是搞不明白, 你到底给白山清辉灌了什么药......啧,该死的。”
他倒没有在装, 完全是真情流露。
想想自己的好友在外面养了那么多年的野猫就生气, 想想好友被野猫挠了以后还念念不忘的样子就生气。
虽然安室透知道, 好友那番话完全就是因为猜到贝尔摩德身上有窃听器, 故意说给他们听的, 但哪怕原因是这个, 他该生气还是会生气!
“呵, 算了。”琴酒放下枪,起身的同时关掉了已经没用的窃听器,看向安室透的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
“听说你很擅长蜂蜜陷阱,我本来还挺期待那位大少爷被你迷倒的画面的。”
“是嘛,希望你真是这么想的。”安室知道,当琴酒放下枪的时候他就已经摆脱了嫌疑,但就是有种微妙的不爽。
总感觉自己为了活命把好友卖了一样,但他怎么舍得卖好友啊。
审讯室的门打开,等在外面的伏特加看向从中走出的琴酒,“大哥,结果怎么样?我怎么没听到枪响?”
“波本暂时没有嫌疑。”琴酒冷声说着,脚步不停朝外走去的同时,拿出手机给贝尔摩德发去邮件。
——
咖啡厅里,贝尔摩德易容的安室透在感受到手机震动后,露出稍显歉意的笑,“抱歉,我今天还有事情要忙,暂时就到这吧。”
“这么着急?”白山连忙跟着‘他’一起起身,“其实你要是有任务的话,就不用和我见面了,直接在手机里说一声就好。”
‘安室透’挑了下眉,为难道:“毕竟你是警察,我做的任务...总归见不得光。”
“你之前不是说自己只是负责收集情报,不负责杀人吗?”
“收集情报不算犯罪吗?”
“...我只是搜查一课的警察。”白山面上露出几分无奈,像是之前就解释过很多遍似的,“我只负责杀人案。”
‘安室透’终于满意了点,其内的贝尔摩德升起些恶劣的好奇心,借着和白山告别拥抱的理由凑在他耳边,低声蛊惑道:“下次见面,我在上面?”
白山:......
白山:“上面......你会吗?”
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但男人嘛,不争馒头争口气,零应该会理解他的吧?
贝尔摩德:
......
没想到啊,波本,你为这个任务牺牲的比琴酒还大,结果最后还比不过琴酒那个冷血无情的家伙。
啧啧啧,真为你感到不值。
谢绝了贝尔摩德送他回去的邀请,白山目送对方离开后,这才掏出手机,给发了不止一条消息的伊达他们回复信息。
伊达他们也真是的,他说了是去见安室透的,居然还这么紧张。
他还能丢了不——
还没在心里抱怨完呢,白山的视线余光就看到旁边巷子里有道不知站了多久的身影。
那身影在他过来的瞬间便伸出手,一把把他拽进巷子里紧紧抱住。
“清辉,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白山稍微有些紧张的精神彻底放松下来。
他就觉得那身影的身高体型很眼熟,听到声音后,更是将对方和脑海中浮现的人对上号。
隔着兜帽搂紧对方的脖子,白山最先想到的是确认另一个人的安危,“景光,零没事吧?”
“没事,他发了安全信息。”诸伏把脸埋进好友脖颈里蹭蹭,轻笑询问,“你怎么发现他是贝尔摩德假扮的?”
“她...比安室热情一点。”白山想了想,没把贝尔摩德真正暴露的原因告诉好友。
“而且你也知道,我和有希子姐姐学过易容,辨认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不说这个了,你怎么来了?”
“零说组织似乎不打算和白山公司继续合作,如果他被调查,就说明你同样会有危险。”
诸伏耐心解释着,直到白山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无奈出声,“景光,你抱得太紧了。”
他这才稍松开手臂,又亲近蹭蹭,“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之后一定小心,就算是我和零邀你见面,也不要轻易相信。”
“嗯嗯,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害你们的。”白山认真保证着,想要努力表现自己的可靠,但紧接着,他两侧脸颊就传来被捏住的感觉。
虽然完全不疼,但那种向外拉扯的感觉却很明显。
“怎..么....了?”他疑惑询问,话语含糊不清,只能勉强分辨音节。
那双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同样茫然疑惑,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仍然温顺听话的接受惩罚,毫无反抗的打算。
诸伏还能怎么样呢,他对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好友本来就毫无抵抗力,更何况清辉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不要说害不害的......”
白山又被抱紧,一只手将他的脑袋压到肩膀上。
他能闻到好友身上很淡的香味,隔着兜帽,不确定是衣服的味道还是洗发水的味道,但很好闻,也很让人安心。
“清辉,一切归根到底是那个组织、那些坏人的错,就算我们有事,那也是他...”
“不会有事的!”白山连忙打断诸伏的话,咬咬嘴唇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你没有说错话,清辉,在我、在我们面前,你不用自责,也不需要小心翼翼。”
诸伏轻轻拍着好友的后背,对白山现在容易揽错的心态还是有些不理解的。
“怎么突然这么小心了?是伊达他们说过你什么,还是别人说过你什么?”
“没有......我就是梦到过,因为我的冲动害你们都死掉,你也知道,我做事一向欠考虑,所以有些担心......”
诸伏稍微将白山推远了些,方便好好看着白山的眼睛。
他严肃道:“梦的事情,你和伊达他们说过吗?”
迟疑片刻,白山摇摇头。
读档的事情他当然不能和任何人说,那
些都是因为他的错误选择造成的真实后果,心态会受到影响是必然的。
“所以你就一直憋在心里?”诸伏的声音有些压抑不住的颤抖。
他知道自己这位好友总喜欢报喜不报忧,小时候就这样,长大后同样没变。
以前隐瞒的时候总是因为演技不到家被他们识破,威逼利诱下,清辉不情不愿的说出来也就没事了。
但这次不一样,清辉很成功瞒下了自己心态上的变化,这种隐瞒骗过了敏锐的伊达和萩原,甚至还瞒过了直觉系的松田。
他甚至不敢想象在自己得知这件事前,好友被那个噩梦折磨了多长时间。
他清楚这种被噩梦折磨的感受。
因为以前,他也总是梦到父母被杀害的时候,噩梦惊醒后的窒息和恐惧会像一张大网紧紧勒住并折磨自己。
但他从没想过,这样的折磨有一天还会落到好友身上。
又是这样,清辉有事的时候,他们总是不在身边。
“在你的梦里,我和零都死了吗?”
白山明显抖了一下,又想起那周目里浑身是血的景光和零带血的手机,面上顿时褪去血色。
诸伏继续问道:“伊达、阵平和研二,也死了吗?”
“我......我不知道。”白山迟疑摇摇头。
但想起被自己连累到,险些被杀的阵平和险些杀了阵平的景光和零,最终还是黯然点头,“是,我梦到...梦到过他们差点死掉。”
诸伏用拇指蹭蹭好友微凉的脸颊,“清辉,你听我的话好不好?”
虽然不明白,但白山还是乖乖点头,“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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