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与以前的任何一次靠近都不同,这次琴酒的脸上更多是阴翳和凶狠,像是被逼到悬崖边上,被惹急的孤狼。
“你就那么想知道答案吗?”
白山说不出话,只眨巴一下眼,看着琴酒眼里自己眼睛的倒影。
那倒影在漆黑的瞳仁中异常清晰,像是黑暗夜空中高悬的明月,又像是漆黑大海里屹立不倒的灯塔火焰。
他慢慢意识到,琴酒注视自己时的那点光芒,说不定只是他的影子倒映在对方眸子里造成的幻象。
琴酒就像一块寒冰,他把那点光当成攻略成功的象征,将自己的臆想投射到对方身上。
随后冰面反射了臆想,他便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可以和对方效忠的人争一争地位。
他努力了这么久,只是比别人更靠近那块寒冰而不被冻伤,偶尔抬手触碰一下就沾沾自喜。
殊不知那位先生已经是寒冰中心被包裹的部分。
他无论怎么在冰外努力,也没办法再靠近哪怕一点。
......
大雨倾盆,伏特加扭头看着车外被瞬间淋湿的白山。
他的白发紧贴着脸颊,一双通红的眼睛湿漉漉的,分不清是哭了还是雨水造成的错觉。
蓝白色的休闲服紧贴着前胸后背,前不久还好好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现在像只被丢弃的小狗一样可怜。
“大哥......”伏特加想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但很快又改口,“我们这样怎么向先生交代?”
“开车。”
现在没了那个闻不得烟味的大少爷,琴酒很快便点了根烟抽起来,“这件事我会处理。”
白山看着保时捷逐渐消失在雨幕中,抬手撩起额前挡住视线的头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美人尖。
他自然可以通过读档,选择不去说那番话,但他不想读档。
既然阵哥最终还是决定站在那位先生身后,那这层关系还是断了得好。
比起一直维持着友好的关系,最后被阵哥发现他和卧底联手演了出戏玩弄感情,还不如现在就断掉......
他不想玩弄任何人的感情——虽然现在这么说有些迟了。
但其实是因为之前......之前他有很大把握,觉得阵哥会选自己才对。
但他又不想面对现在这种可能性,所以才一直逃避着,直到避无可避。
想想也是,那位先生可是游戏的大boss。
他会想不到万一琴酒被感化背叛他的可能性吗?
他肯定想到了,那么一直放任他们两个相处,肯定是因为他有百分百的把握,知道琴酒不会背叛他。
所以阵哥到底为什么会对那位先生忠心耿耿呢?
白山想不明白,他抬起头,眯眼看着阴沉沉的天空。
攻略琴酒的路他从一开始就走错了,只有在支线最开始买下对方,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但攻略游戏嘛,不可能第一次打就全角色攻略成功的,总要经受一次次的磨难,甚至从头玩一百遍,都有攻略失败的可能性。
想想《死界》的蓝染和《不息之火》的大蛇丸。
好了,在那两个变态的对比下,阵哥又变得可爱起来,心情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白山看看自己湿透的衣服,环顾四周,既没有车站也看不到卖衣服雨伞的店铺,身上又没带现金。
打电话给好友......算了,没必要让他们担心。
他可是大少爷,随便一个电话招来一百辆车的那种。
等了不到五分钟,一辆雷克萨斯就停在面前。
车门打开,司机撑开伞为他隔开雨幕,
恭敬打开车门。
“少爷,里面备了毛巾和匆忙准备的衣物,您将就穿一下,咱们马上到商场买新的。”
“去商场吧。”白山坐进宽敞的后排,开始脱身上湿透的衣服。
司机上车后,体贴将挡板拉下,隔开一个私密空间。
虽说是匆忙准备的衣物,但很齐全,就连内裤、袜子都准备好了,外套也是白山喜欢的风格。
换好衣服,白山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手机推送。
“今日下午,米花银行冲进一名手持炸弹的爆炸犯,挟持人质,经过一番对峙,犯人被成功击毙,现在警视厅爆炸物处理班已到达现场,请看现场报道。”
画面切到现场,日买电视台记者水无怜奈出现在现场画面中,向观众播放着现在的最新情况。
“去米花银行,快点。”
司机毫无迟疑的改变目标地点,但通往米花银行的路被警察封住。
白山打着雨伞下了车,让司机先回去,自己则刷脸越过封锁线,在银行附近的封锁线外找到伊达。
“伊达!”
伊达穿着雨衣,闻声顿时扭过头,“清辉?你怎么过来了,头发怎么湿了。”
“看到新闻就赶过来了。”白山看着被防爆盾围起来的银行,颦眉道:“还没拆完?”
“嗯,说是个新型炸弹,研二和阵平都进去了。”
“是嘛。”
现在只有处理班的人能越过警戒线,剩下的警察都得在封锁线外等着。
伊达突然问道:“对了,你不是说要去找那个琴酒,问问杀人案是不是他授意的嘛。”
白山:......
完蛋,他把这件事给忘了。
“我忘了。”他沮丧垂下脑袋。
伊达粗眉微皱,温声问道:“不想问?”
“是真的忘了嘛。”白山愤愤又委屈的瞪他一眼,对伊达的不信任感到十分受伤。
第152章
“好好好, 我相信你。”
伊达将白山半干的发揉得凌乱异常,视线余光看到银行门口发生骚动,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两个身穿厚重排爆服的人从里面走出。
伊达:“他们出来了。”
“出来就好。”白山冲那边挥挥手,也不知道萩原和松田能不能注意到。
其实那两个人在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因为门口的高差看到远处站着的好友。
用萩原的话来说, 就是颜值雷达的启动。
脱下排爆服, 交代完事情后, 萩原抬手遮在额头前,冒雨冲进白山伞下。
白山早有预感, 在被抱住的时候把伞往旁边倾了倾, 上面抖落的雨滴半点没淋在对方后背。
萩原亲昵蹭蹭,才略松开手,惊喜询问, “小清辉怎么来了?”
“看见报道的新闻, 总得过来看看吧。”
“这样啊~不会是洗澡的时候看到的吧,头发怎么湿了?”萩原仔细闻闻, 推翻自己的推测,“不对!没有沐浴露的味道。”
“你是狗鼻子吗?”白山推开他几乎要埋进脖颈里的脸,看向把雨衣举在头顶, 臭着脸的松田。
萩原自觉松开手,顺便也把雨伞接过去。
白山伸开手臂,歪头冲松田笑笑,“好啦,谁让你跑得慢啊。”
“切,我是不屑和萩争第一而已。”松田瞪了眼把后续处理都交到他手上的萩原,要不是这样, 他才是第一个跑过来的。
松田扔了雨衣, 抱住好友后仔细闻闻, 问了和伊达、萩原几乎一样的问题,“头发怎么湿了?”
“过来路上淋了点雨。”
“有伞还能淋着?”松田不信,仔细打量会儿白山的脸,眉头皱起,“哭过?”
“没有,我干嘛要哭啊。”白山拉下松田捏在他脸上的手,颇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你们蹭个警车回警视厅,我开马自达去趟超市就回家,晚上有想吃的东西吗?”
伊达看了下手表时间,决定道:“你直接跟我们回警视厅,晚上我们一起去超市。”
四个人投了三张赞同票,白山只能跟着三位警察回到警视厅。
话说他一个停职察看的,还得临时登记挂出入牌,想想就麻烦死了。
因为警视厅不可能出事,所以在伊达三人去处理案子后续时,白山就像被松开牵引绳一样,开始随意溜达起来。
话说从进入警视厅工作至今,他都没好好参观过其它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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