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特尔的研究没能成功,最根本的原因是没能找到用来承载灵魂数据的载体,无论是人格还是记忆,要想将人类保存下来,可不是装进硬盘里那么简单。说到底这还是要回到一个最初的问题上来,人类跟人工智能的区别是什么?”
“如果没有身体呢?如果有着同样的载体,那人工智能是否能被称为人类?这是克林特尔最初做的研究,但是……那位先生有个很好的设想,他的想法跟克林特尔刚好相反,那就是如果人类也是数字,那么他是否能够实现永生。”
“这项研究往本来不应该的方向进行了,等到克林特尔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无法回头了。在过去的另一项研究里,组织已经找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那就是某种极其稀有的宝石,名为‘潘多拉’的存在。虽然向它许愿这样的说法也不能说是假的……但对组织来说,这就是一直缺少的数据载体。”
“察觉到自己放出了什么东西的克林特尔背叛了组织,摧毁了研究数据并且逃走,但那位先生还是复原了数据……因为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任何一个研究员,并且早就做好了准备。他继续了这项研究,并且已经得出了结果,在某个人想要摧毁组织的时候,他终于启动了这个计划。”
就连朗姆都没有意识到那位先生早就将他抛下,如果朗姆知道的话这个计划也就没什么用了。也就是说那位先生使用这项技术,给他自己制作了灵魂备份——也就是所谓的重启的钥匙,而技术本身被他销毁,想要得到这项技术的唯一方法,就是唤醒他本人,这是他留下的后手,也就是所谓的备用手段。
不过,原本也不必到这种地步,那位先生本人也没有想过要启用这个东西,因为这里面还存在某个问题——那就是,当人类和存在于“潘多拉”的某个人同时存在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会和谐相处,还是会互相置对方于死地?
克林特尔倒是说过他做的实验,结果并不是很让人高兴……
“琴酒。”
工藤新一在贝尔摩德的面前蹲下来,他替这位风靡世界的女影星撩开头发,她的体温很低,要是继续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待下去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为了防备组织里可能出现的叛徒,那位先生将钥匙交给了一个没有人能想到但是他依然信任的人,因为他知道一定会有人去杀他。他提防了所有人,包括你……因为当时我考虑到要是他把事情都交给你的话就麻烦了,我可不想跟你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下去。”
说到这里就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攥紧了只扣过两个纽扣的大衣衣领,琴酒把侦探从雪地上拽起来,此时的他早就不像是之前看上去那么冷静。
“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现在杀你?工藤新一。”
他最后把这个名字念得极其缓慢,就像是在这片风雪里砸碎了的雪花,不管是琴酒还是工藤新一都对他们眼下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但是谁也没有要先动手的意思。毕竟那个时间门还没到。
工藤新一稍微看了一下那边的小林编辑,让他不用太过紧张,然后继续对琴酒说:“当然,我做事一向谨慎,就像我之所以愿意接近黑泽先生,也只是为了让那位先生开始怀疑你啊。我表现得对你越放心,那位先生就会越怀疑你,就像一个月前——”
这次轮到侦探来说这句话了。
“我们准备了那么久,你以为没有我的默许,你能逃出去吗?琴酒,你之所以能继续留在外面,只是因为我要让那位先生放弃你,将他的计划交给别人而已。他信错了人,因为如果对手是你的话,我也没有把握之后还能一直赢下去。”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狂风掠过老旧的车站,卷起地上的雪花,又像是在下一场纷纷扬扬的雪。这场雪掩盖了一切,也快要把小林编辑眼前的场景掩埋。
在听到那段话的一瞬间门,他只有一个想法。
现实跟小说总是不同的,在那时候活下来的,或许既不是山口乱步也不是夏洛克·平井,因为这个人本来就不是推理小说家更不是意外被卷进这些事的侦探,他——从始至终就是在背后谋划的教授而已。
他看着侦探被扔在雪地里,然后开枪的声音把他拉回到现实,琴酒从他身边走过,时间门被无限拉长,等他从恍惚里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侦探的喊声。
“小林先生——能不能来帮我一下——”
有血滴落在地上,侦探一手抱着猫猫一手捂着被子弹擦出一道血痕的肩,问他能不能帮忙背一下贝尔摩德。
他们往即将出发的列车走,小林有点担心地看着这个年轻又让人心有余悸的人,他一时间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也许是因为在这样的雪地里什么都看不清楚,侦探错会了他的意思,说:“没关系,就算琴酒拿到了那样东西也没用,他对那位先生的计划一无所知,更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启动钥匙。除非他能找到希零……”
“如果他找到了怎么办?”虽然不是自己原本想知道的话题,但听到这里小林还是忍不住问。
“找到?”侦探像是笑了,“那又怎么样,希零已经把东西交给我了,不管他是不是我的人,你觉得琴酒还会完全相信他吗?在选错应该相信的人的那一刻,那位先生就已经不可能复活了。”
毕竟,希零那家伙……
他说让希零做点什么去获取那位先生信任的时候,希零还说那根本就没什么用吧,已经决定跳槽了还要给前老板留下好印象,听起来就很奇怪。不过当时的工藤新一回答他,你本来就不忠于任何人,如果不想被那位先生事后找到的话,还是听我的比较好。
希零回答他说,万一我回到组织那边的阵营,你可不要后悔今天说过的话。
会吗?不,毕竟在有限的计划里,侦探总是会赢的。就算面对什么未曾预料到的东西……他也不会输。
“山口老师……既然你的目的一直是毁掉组织,那你为什么要救贝尔摩德?”这是小林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一点。
侦探看向远方的天空,那里有近乎跟天空同样颜色的苍白曜日正在缓缓落下:“如果我是十七岁的那个,肯定会告诉你救人永远是不会错的。不过既然贝尔摩德为我而来,我只能说……是我骗她来的,当然要负责带她回去了。”
708
八月底。
正在吃午饭的萩原看到一个戴着墨镜和帽子的人偷偷摸摸往松田那边走,抄起手边的一本杂志就要往这个身份不明的袭击者身上砸过去。但是在快要砸中对方脑袋的一瞬间门,他看到了一缕熟悉的金色头发。
“……小降谷?”
他有点不太确定地问,然后看到全副武装的降谷零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且捂住了松田的嘴。松田挣扎着被这两个人拉到了旁边的小巷子里,然后听到降谷零说:
“小心点,万一被记者拍到了怎么办?”
“你也有遇到这种烦恼的时候啊……”萩原一时间门觉得好笑,并且毫不客气地笑出声,小降谷遭遇了什么级别的事件他当然清楚,或者说在整个东京已经快要没人不知道了。
没错,那就是在几天前刚刚血洗了整个东京的大屏幕,在所有广告牌上循环播放的乌鸦与酒乐队的live……虽然不知道做出这件事的犯人到底是何用意,但是他因为摧残了整个东京的人的邪恶用心被认定为是穷凶极恶的罪犯,现在整个东京警视厅都在调查他的下落。
至于真正受害者所在的公安那边……他们还在忙组织的事,所以没有腾出人手来调查,但以降谷零在公安警察内部的地位,他们想不认识自己的顶头上司都难。
被捂住嘴巴的松田阵平用力挣扎,但是降谷零叹了口气说:“就是因为这种事我才没法出门,要是组织的那群人知道的话都要嘲笑我了。”特别是琴酒,说不定这件事其实就是琴酒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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