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突然间大幅度拐了个弯,时启先是“啊”了声,之后想起来,舞会开始的时候,许渺曾说过:
“你亲我一下,我就支持他。”
他到现在还记得呢?时启嘴角抽搐,简直哭笑不得,这都八百年前的事情了吧!
“不亲,你支不支持他都无所谓,反正又不是……”时启的话还未说完,车子大幅度拐了个弯,时启毫无准备,猝然朝许渺的方向撞了过去,被许渺接住。
“和那件事没有关系。”许渺轻松地道,“但是,阿启也不能厚此薄彼吧?”
“什么?”
“你亲了厉觉,是么?”许渺道。他身上清浅的草木气息在这一刻显得无比浓郁,却透出了一种冷冽危险的意味。
时启傻眼了,许渺是怎么知道的?但他只亲了厉觉的脸啊,而且还是在厉觉的卧室里,除了他和厉觉之外,还有谁知道?
时启用尽了毕生演技,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没有啊,你听谁说的?我怎么可能……”
下一秒,他的下颌被人抬起,力道并不重,却让时启挣脱不得,炽热的指尖,轻轻点在他有些干燥的唇瓣上,时启立刻噤了声。
“你要为了他和我撒谎吗,阿启?”
许渺不轻不重地问,时启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在安静的车内异常明显,更何况许渺还将隔板推了上去,想求助都找不到人!
“我并不反对你交朋友,无论是厉觉,方殊流,还是云湛……我从来没有阻止你和他们相处。”许渺如墨般的眸子落下,在眼底形成了扇形阴影,这个动作令他显得格外优雅,却含了几分落寞意味,“我以为,在你的心里,我是特殊的那个。”
那一刻,许渺的话说得暧昧而含糊,时启刚开始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但电光火石之间,他少得可怜的情商突然开始发挥应有的作用——
许渺在嫉妒。
不管他是从谁那里听到或者看到这件事情,但他肯定知道自己亲了厉觉。
可那只是为了唤醒厉觉神智,而采取迫不得已的办法。但时启显然不能和许渺这么说,一说便又连带着聊起那些陈年旧事,譬如他和厉觉曾经在小时候见过一面,还差点因为厉觉挨打。
“可是……”时启小声说,“你明明已经拒绝了我,现在你和他们都是一样的,都只是我的朋友而已。”
这一句话宛若最终掀开遮羞布的最后一下,将过往事情全部摊开,摆在了明面上。
——你对我的若即若离,吃醋嫉妒,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你喜欢我,为什么拒绝我?
如果只是当朋友,现在已经明显超出了普通朋友的交际距离。
许渺听到这话,却是笑了:“他们都只是你的朋友啊,那就好——但实际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很想要一个名分,阿启。”
“可是现在……还不行。”
时启疑惑地开口:“什……唔!”
许渺的手指随意地搭在一侧,却是低下头,另一手拂过时启面颊,猝不及防地吻了下来。时启的手指骤然攥紧他的衣袖,那一刹那温热的气息混合着草木香一并温柔地闯入了他的口中,令他在那一刻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还在想许渺那句“现在还不行”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渺并不急切,相反,他像是极为耐心的品尝者,细细地舔舐亲吻面前芳香诱人的甜点,他不厌其烦,让即将捕捉到的猎物露出内里柔软甜蜜的滋味,时启鼻间弥漫着丛林的味道,却像是坠入了深海一般,神智都在打着旋无可避免地向下坠落。
这并不像许渺头一回因为被诱惑而急切激烈得仿佛世界即将毁灭之前的亲吻,相反,这一吻十分温柔绵长,但当他退出来时,时启胸口大幅度起伏,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混乱的马拉松长跑。
时启几乎是被扣进许渺的怀里,被迫承受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当他逐渐清醒过来后,他看到了一双黝黑深沉的瞳孔,里面似乎蕴含着暴风,同时时启觉得身下有点硌……什么东西在顶他?
在他脑中出现这一疑问时,许渺已经退开,犹如一个绅士般,让时启靠回了舒服的后座上,他的脸颊也微微红着,眼里的笑意却是止也止不住。
时启感觉自己整张脸都在发烫,他狠狠瞪着许渺,想说些狠话,但最后张口却是:
“为什么不行?”
许渺调整了下坐姿,他一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这个姿势显得他身姿额外修长,加上黑衣黑裤本就显瘦,时启着实羡慕这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男人。
许渺说:“快了,阿启,这一天,很快就要来临了。”
“——你相信我吗?”
不知为什么,许渺说这句话时,神态竟显得额外慎重严肃,像是借机在和时启传递某种消息似的。
但时启只把头扭到窗外,去看外面飞速而过的风景,从玻璃窗的反射中,许渺一直在看他。
许渺的好感度艰难地往上蹦了一二三……格,目前是88。
时启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上的许渺,呵,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罢了,一时冲动说得话,谁信!
从宴会场赶回学校的路上,许渺又开始忙碌起来,笔电上是各种各样的报表文件,时启光是看一眼就觉得头晕目眩,难得许渺能盯着他们看半天。
车里响起一声咳嗽,时启随意看了两眼,才发现许渺居然还登陆着企鹅。
只见他点开一个群文件,修长手指按住鼠标滑动几下,似乎是十分不可置信:“运动会你报了三千米?”
时启面无表情地“嗯”了声。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起来……全是泪。
总不能去跳健美操吧。
许渺看看时启,最终吐出几个字:“我替你跑吧。”
时启从小到大,就连走路也不敢让他多走,更何况是跑三千米?他能走完全程就不错了。
时启坚定道:“我要自己跑。”
他要拿奖励!
“为什么?你平时也不喜欢运动。”
许渺一句话险些让时启吐血。
“因为我想……试试。”时启嘴角抽搐,道,“只要不是最后一名,就算超越自己了。”
许渺说:“勇气可嘉,改日让云湛给你看看,如果体质跟得上,适当锻炼也是可以的。”
时启突然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云湛了。
他现在应该很忙吧?
心理咨询室。
“云先生,您最近感觉情况有在变好吗?” 邹文问道,“您最近来得次数不多啊,是不是代表心情还不错?”
云湛坐在对面,十指交叉,是一个并不太放松的姿势,但邹文已经习惯了云湛随时随地的警惕性,毕竟心理出现问题的人是很难放松下来的。
“前段时间,的确是好多了。”云湛道,“但前几天,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有些……不愉快。”
“什么事情呢?”
“他在乎的人太多了。”云湛哂道,“如果不花些心思,就会很容易地被忘掉。”
“可是以您的……能力,这种事情对您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啊。”邹文委婉道。
云湛是他前几个月接待的一名患者,但他很奇怪,他并不会说自己究竟因为什么而痛苦,他只是简单地叙述一点小事,譬如他又翻了一遍《小王子》,家里的花开了,隔壁领居深夜酒醉回家,和妻子吵了一架这种小事云云。
邹文并不觉得这种事情足以让一个人来看心理医生,除非他是嫌钱多烧得慌,直到云湛的话中多次提到了“他”。
邹文是专业的,他从云湛的字里行间便可知道他天生便对人的内心十分敏锐,邹文和他闲聊时,也察觉到了云湛具有强大的支配□□望,他很轻易便能了解人们都在想什么。而拥有这种特质,便能够对症下药,轻松达到自己的目的。
那倒也没什么,但当“他”出现的时候,云湛的支配与控制欲望更强烈,反之,他的叙述语言更加断续,似乎是在犹豫,迷茫的过程中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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