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无忧心里一惊。
顶级的滑手就是需要有这种敏锐度,这是他现在还不完全具备的。他平时也有看过其他滑手的训练和比赛视频,但主要是分析他们的空中动作,很少关注滑行与起跳。
“看来你很关注yoyo嘛。”
“当然了,他很厉害,也许再过两年,我就彻底不是他的对手了。”
不像一些人会故作谦虚说恭维话,昆腾的神情很坦然,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想法。
“是啊!”徐槐更不谦虚,骄傲之情溢于言表,“那时候没有人会是他的对手。”
昆腾认同地点头:“没错。”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夸奖,当事人杞无忧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只埋头吃刚上的餐前水果,快要把头埋进面前的餐盘里。
作者有话说:
有点短,下章明晚!
第145章 我跟你不一样
徐槐和昆腾很久没有见面了,两人大概有许多话要聊。
吃完饭,杞无忧便主动提出先回房间,给他们单独聊天叙旧的空间。离开餐厅,路过面包房时,又顺便给徐槐买了块新鲜出炉的布朗尼,当作饭后甜点。
回到房间,杞无忧洗了个澡,躺到床上想倒时差,但是闭上眼睛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睁眼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放空了会儿,又打开手机,准备看训练视频。
屏幕上有条半小时前的未读消息,是田斯吴发来的。
【田斯吴:你们到地方了吧?】
【qiwuyo:嗯,刚吃完晚饭。】
虽然两人没有在一起训练,但仍经常在手机上联系。除了交流训练与比赛经验之外,田斯吴还时不时地找他闲聊,以及关心他和徐槐之间的进展如何。
杞无忧的消息刚发出去,没过几秒,对方便打了语音电话过来。
“喂。”
“田哥。”
“无忧,刚到阿斯本,感觉怎么样啊?”
“这边天气还可以。”
杞无忧想了想,又补充了句废话:“没有挪威那么冷。”
田斯吴笑起来,“要是比挪威冷那还得了。”
“槐哥呢?”
“在和昆腾吃饭。”
闲聊几句,田斯吴开始说正事,“我问了领队,也确认过,集训队会在25号晚上飞过来,这样我们刚好可以先看你的比赛,然后再去斯廷博特。”
本赛季单板大跳台世界杯共有四站,最后一站的地点恰好也在美国,不过是另一座城市,斯廷博特。科罗拉多州是张可迪的老家,由他和助教小宋带着符合参赛资格的队员们过来,参加这场比赛。
同时这也是国家集训队这个雪季的唯一一次外训,队里尽了相当大的努力才给队员们争取过来,但是名额也很有限,男队的外训名单就只有田斯吴、王飞跃,还有新入队的一个队员。
世界杯定在2月3号,他们计划1月25号过来,这样就不会错过杞无忧在28、29号的XGames单板坡障和大跳台比赛。
田斯吴又向他透露了一个消息,冬运中心的某位领导也要冒着疫情的风险和他们一起飞过来。
“他怎么也来?”杞无忧顿时有些惊讶,“是要和你们一起去斯廷博特吗?”
“你觉得呢,世界杯分站赛当然惊动不了他老人家,他是专程为你的XGames而来的。”
“啊……?”
杞无忧迅速在脑子里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不至于吧。”
田斯吴哼笑,“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到压力了?”
“……还行。”杞无忧如实说。
倒不是有压力,就是觉得没这个必要。
他又玩笑道:“领导可能是想视察一下我的训练经费都花在哪里了。”
“嗯?”田斯吴闻言问道,“你的什么训练经费?”
“就是,”杞无忧顿了一下,“我去挪威的外训经费,领队说走的是队内的训练经费。”
对面安静了好一会儿。
“弟弟啊,”田斯吴语气十分古怪,“你以为你去挪威训练是谁出的钱?”
“体育总局……”杞无忧不确定起来。
内心忽然升起一种强烈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一点儿都没往别的方面想过吗?要不再好好想想?”田斯吴又提示道。
此话一出,几乎是瞬间,杞无忧心里就有了答案。其实在田斯吴刚问第一句时,他就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只是不敢往这方面想。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队里出的经费让你去挪威,后来仔细一想,我们队都穷成啥样了,哪儿出得起这个钱啊。你是不知道这次申请外训经费有多难,我听领队说……”
田斯吴好像又在电话里讲了些什么,但杞无忧一句也没听进去。
“……无忧?”直到田斯吴叫他。
“嗯,”杞无忧再开口时,声音有点哑,“其实我算过大概会花多少钱。”
他一直都知道,徐槐为他付出了很多很多,金钱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更多的东西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与言文“没事儿,你多拿几个冠军就能有奖金还他了。”
田斯吴以为他是担心还不清这么多钱,于是安慰,“而且槐哥也不在乎这点儿钱。”
“嗯。”
停了几秒,杞无忧又说:“田哥,还有个事儿,”他顿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声,“我想问你。”
“啥事儿?”
“你和你对象,在一起多久之后……”杞无忧本不愿意和其他人谈论这么私人的问题,但现在,除了田斯吴,他不知道还有谁能给他出主意。
不过这个问题对他来说还是有点难以启齿,他刚一问出口就后悔了,卡壳半天,才说,“算了,没什么。”
“啥啊……”
慢半拍地捕捉到某个关键词,田斯吴突然反应过来,声音陡然激动:“我操!你是不是和槐哥在一起了?!!”
杞无忧克制着告诉他的冲动,谨慎地说:“没有。”
奈何语气里带着一点藏也藏不住的笑。
“还说没有,我不用看就知道,你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啊?
杞无忧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根本没有。
很烦,田斯吴这家伙又在逗他。
“没有。”他认真道。
“等等,我知道你要问我啥问题了。”
杞无忧不信,觉得田斯吴一定是在诈他,这人一肚子坏水。
但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过来人的经验丰富,下一秒,就听到田斯吴语气笃定地问:“你们现在住一起了?”
杞无忧没回答。
“是不是在挪威的时候就住一起?”
“……嗯。”
“你们同居了这么长时间,该不会一次都没做过吧?”田斯吴问得很直白。
“……没。”
“我和我对象没在一块儿的时候就做了。”
杞无忧:“哦。”
他在得意什么?
杞无忧想了一下,又说:“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上面的。”
田斯吴:“……”
“你怎么不说话了?”
田斯吴憋笑道:“我怕我笑出声。”
杞无忧不想和他说话了,他根本不懂。
“作为一个1,竟然能忍这么长时间,”田斯吴又感叹,并表示质疑,“你真的是1吗?”
杞无忧又一次诡异地沉默了。
他怎么知道,他又没试过。
“难不成……”田斯吴又坏笑,“是槐哥有什么隐疾?”
越说越离谱了。
徐槐当然没有什么隐疾,他用手帮他的那几次,时间都很长。
脸颊忽然有些发烫。
“没有!挂了!”杞无忧没好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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