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非常豪华的套房,卧室外面是小客厅,旁边还有半开放式厨房。
“槐哥?”他朝外面喊了句。
无人回应他。
……徐槐出去了吗?
他光着脚下床,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落地窗前把窗帘拉开。这个房间里的家居都是智能的,但杞无忧不知道要怎么操作,所以只能采用最原始的方法。
拉开窗帘才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又下了一场雪。窗外明红与银白色交映,一派冬日里的佳节气氛。
杞无忧走回床前,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想要看一眼时间。
除了手机,他手指还触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摸索了下,似乎有一些厚度,好像是……铜版纸?
杞无忧把东西拿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印有“大吉大利”烫金字样的红包。
哦,这是徐槐给我的。杞无忧心下了然。
不知道徐槐是什么时候把它放在自己枕头底下的,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简直神不知鬼不觉。
杞无忧一边想,一边给徐槐打电话。
电话接通,听筒里隐隐能听到嘈杂的音乐声。
“小杞,你醒啦?”徐槐尾音微微上扬,听上去心情不错。
“嗯,槐哥,”杞无忧嘴角也不自觉勾起,“你在哪儿?”
“我出来买东西,等下就回去了。晚点会有人送餐过去,门铃响的话你记得开门。”
“哦好。”杞无忧答应道。
“大概要多久?”他又问。
“十分钟,今天的早餐会很丰盛!”
“……好的,我知道了,我问的是你多久回来。”
徐槐“哦”了声,“可能还需要半小时,我不太认识这里的路,需要看导航,”他语气有些茫然,“但是这个导航好像把我带到更远的地方去了……”
杞无忧无语片刻,“怎么不叫我跟你一起去?”
“你当时还没醒嘛,我就没叫你。”
“好吧,”杞无忧叹气,他现在才知道徐槐竟然是个路痴,“那你自己能找到回来的路吗?你给我发个定位吧,我去找你。”
“我应该可以回来的,不能的话我就让谭涟来接我。”
杞无忧吃完早饭,坐电梯下楼打算去外面等徐槐。
出了电梯,他刚好看到徐槐从门外走进来,手里还拎着好几个服装品牌的纸袋。
“槐哥,外面冷不冷?”杞无忧接过徐槐手里的袋子帮他提着,两人往回走,“你去买什么了。”
“超级冷,”徐槐哆哆嗦嗦地从袖子里探出一根手指,按电梯上楼,“我手都冻麻了……”
杞无忧突然伸出了手。
手猝不及防地被另一只温热的手握住,徐槐僵了僵:“干什么啊。”
“我手热,给你暖一下。”杞无忧语气自然地说。
徐槐诧异地转头看向杞无忧。
小孩子的心思比较简单,他似乎意识不到这是一个有些暧昧的举动。
“不用了,毕竟北欧人比较抗冻。”徐槐有些尴尬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电梯到达楼层,两人回到房间。
“对了,这些衣服是给你买的!”
“给我买的?”
“对啊,过新年要穿新衣服的嘛,我昨天半夜才想起来的,在中国小孩儿过年都要穿新衣服!”刚才的尴尬似乎转瞬即逝,徐槐对杞无忧讲起了买新衣服的心酸过程。“本来这附近就有一家商场,但是我发现好多店都没有开门,所以跑了很远才买到……”
徐槐把袋子里的东西全部都拿了出来。
几个袋子里面分别是羽绒服,卫衣,帽子,工装裤,以及一双运动鞋。
“平时总看你穿黑色,新年新气象,换个颜色试一下吧!这个应该很适合你,你看看喜不喜欢?”
有点像徐槐的风格,杞无忧很喜欢。
看着杞无忧试完衣服鞋子,徐槐满意地点点头,夸道:“很好看嘛,我的眼光没错的。”
目光又落到床头柜上。
“咦?这个红包你还没打开呢!快打开吧,我知道过新年还要收压岁钱的。”
杞无忧在徐槐的注视下打开了红包,里面有几张红色人民币,最后面还有一张和纸币尺寸一样大的纸,上面画了一只粉色的卡通小猪,正中间写着歪歪扭扭的五个汉字:愿望兑换券。
杞无忧一愣:“……这是什么?”
在一起玩了这么多天,徐槐发现杞无忧很少明确地对他表达想要做什么,即使表达出来,也会先小心翼翼地问他可不可以这样做。
每次他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都会让徐槐觉得很心软。
“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想去哪里玩?”
杞无忧略微茫然无措地摇了摇头。
徐槐带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多了,一时间很难全部消化掉。
“现在想不到那也没关系,可以把愿望先存在我这里。”
思考了一会儿,杞无忧问:“槐哥……我想试试1080,可以吗?”
“可以啊,”徐槐笑道,“不过这个不算愿望,只要你有把握的话就可以试,我可以陪你练一整天。你想做什么动作就大胆去做,我都会陪着你。”
“除了这个,你还有没有其他想做的事?”
徐槐说话时喜欢注视着人的眼睛,专注而温柔,总是带着笑意,在那双眼睛里,好像任何隐藏起来的情绪都无所遁形。
被他的眼神鼓动,杞无忧脱口而出:“想看你飞台子。”
“八米台吗?”
杞无忧没有说话,但倏然亮起来如同灿星一般的眼眸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不会还想看我跳2160吧?我现在可跳不了这个。”
杞无忧摇头。他知道徐槐以前的伤势有多严重,不想让他有任何的勉强。
“那就随便跳一跳吧。”
“对了,我来的时候在广场看到上午十点有舞龙舞狮表演!”徐槐目露憧憬。
“……你想看吗?”杞无忧上一次憧憬过年期间的民俗表演,还是在上小学的时候。
“想!应该会很有意思吧?我还没有看过。”
“嗯,有意思。”
看完表演,他们就去了单板公园,里面还有新布置的灯笼道具。
徐槐腰腹力量带动雪板往前滑了下,紧接着向上一跃,身体腾空,做了个漂亮的Nollie 180,干净利落,只留给杞无忧一个修长笔直的背影。
他滑向跳台。
起跳时雪板呲了一下雪,离开跳台的瞬间,一束雪花像彗星一样,跟在他身后。
杞无忧也像那束雪花一样,跟在他身后,追着他的背影。
最后落地时呲了下雪,徐槐从漫天飞扬的雪雾中冲出来,雪板转了个方向刹停在他面前,而杞无忧却还在那片雾里。
心脏的跳动快速而剧烈,令杞无忧来不及分辨,那稍纵即逝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杞无忧看着他的眼睛,平静道:“每次看你飞台子,心跳就会变得很快。”
“是不是很爽?”徐槐忽而靠近了些,手伸到他耳边,打了个脆亮的响指,“这就是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
日光轻轻拨开云雾,照亮他的脸。
杞无忧看着他笑了,睫毛轻颤了下,低垂着眼,遮住眼底的情绪,“是的吧。”
“你腰不错,核心也可以,腿部力量还要加强。背,臀,腿,这些都要继续练。”
徐槐屈起手指,骨节轻轻敲了下杞无忧绷紧的背肌,说,“这里不要太绷着,放松。”
“你训练的时候是会紧张吗?”
“我没有紧张。”杞无忧语气忽然有些烦躁。
“没有吗?可是你身体绷得很紧。”
“我平时训练的时候不这样。”
“嗯?可是你现在明明……”徐槐还是没有找准问题的关键。
上一篇:我怎么和死对头网恋了
下一篇:万人嫌要离婚打电竞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