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雪具店带有俱乐部性质,每逢雪季,老板经常会在当地雪圈组织一些滑雪活动。黑色的涂鸦墙上,中间贴着雪具店的logo贴纸,四周则贴满了活动照片,缝隙处是用金色签字笔写上去的签名,这些都是光顾过雪具店的知名商业滑手与运动员留下的。
老板问徐槐可不可以也在这里签个名。
徐槐爽快地答应了。
他签完英文名,又认认真真地在旁边写下“徐槐”两个字。
他的英文签名潇洒飘逸,汉字却由于并不经常写,写得一般般,不算丑,但也绝对称不上好看。
他写完,顺手把笔递给了一旁的杞无忧。
杞无忧表情一滞,“……我也要写吗?”
“写吧写吧!”老板抢白道。
尽管他并不知道这个看上去年龄不大的小孩是什么来头,但作为徐槐的朋友,他的滑雪水平想必也很高。
杞无忧还是有些犹豫,看向徐槐,迟疑地眨了眨眼。
“写嘛——”徐槐笑吟吟的。
他微微倾身,薄唇附到杞无忧耳边,低声道:“小杞,你以后会比他们都厉害的。”
温润的热气拂过耳廓,轻得几乎像一片羽毛,令杞无忧心头漫上一层痒意,却又不知为何有点不受控制地颤栗。
他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别的反应。
“嗯?”
直到听见徐槐发出疑惑的鼻音,他才猛地清醒过来,迅速在墙上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徐槐欣赏了片刻,语气真诚:“哇,你字写得好好看。”
杞无忧小时候跟着爷爷练过书法,上学的时候就时常被老师和同学夸字写得好看,他对此类夸奖已经免疫,可是听到徐槐以一种赞叹的语气夸奖他,竟然还是会感到有点久违的脸热。
他抿了抿唇,谦虚道:“还行吧。”
最后确认好雪板的尺寸是否合适,杞无忧便在柜台付了款。
集训队每月有给在队的小队员发基本工资,所以杞无忧可以自己付钱。
徐槐也没有主动提出要帮他付,只是在他挑雪板和固定器的时候提了些建议。
托徐槐的面子,杞无忧付款的时候老板还给他打了八折。
临走前,老板拉着徐槐合影。
“来来来,弟弟也来啊,”他见杞无忧安静地站在一边,热情招呼道,“一起拍一张!”
杞无忧下意识侧头看向徐槐。
“小杞想拍吗?”徐槐望进杞无忧黑白分明的眼睛,询问他的意见。
杞无忧对于拍照这件事并没有多大兴趣,但却并不抗拒和徐槐出现在同一个镜头里。
于是说:“想。”
“那你站中间吧。”
徐槐把手臂轻轻搭在杞无忧的肩上,揽着他往两人中间带。
背景是整面墙的彩色滑雪板。
杞无忧站在徐槐左边,被他拥着肩膀,仓促地留下一张合影。
照片是店员帮忙拍的,拍完便把合照发到了社交平台上,并附上了定位。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Ryan带朋友来我们店里买雪板!他和他朋友都好帅啊啊啊!
家人们,世界冠军的朋友同款雪板确定不来一块吗?买了这块板你也可以和世界冠军做朋友!】
照片里,一左一右的两个人笑容灿烂,姿态放松,唯独中间的杞无忧,不知是什么原因,表情管理做得不太好,几乎是瞪视着镜头,看着像要跟人打架。
这是他和徐槐的第一张合影。
看到这张照片的网友大多会被混血帅哥和酷弟弟的颜值所震撼,却很少有人注意到,少年的身体是微微向他左侧的人靠近的。
第24章 狗仔偷拍
下午他们原定的计划是去泡汤泉,但到了之后才发现,那家店今天没有营业。
于是徐槐便带杞无忧去影院看了电影。其实太舞小镇里的娱乐场所有很多,山地高尔夫场、卡丁车场、动物园、射箭馆、马场、露营营地等等,他们要在这里待好几天,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玩。
看完电影,徐槐觉得小朋友玩了大半天了可能会觉得累,就问他要不要回去休息。
其实杞无忧是一天训练十小时都不会觉得累的特种兵型运动员,但他想,也许徐槐有点累了。
于是便点头应了声好。
吃过晚饭也才晚上七点半,这个点儿对徐槐来说怎么也不会是睡觉时间。
他看了一下手机里今天还没来得及回的消息,一一回复。
有朋友邀请他去阿勒泰滑雪:“我看朋友圈有人说你在崇礼,怎么还没在那儿待够啊?来不来阿勒泰玩!”
徐槐也回了条语音:“来不了,我在崇礼陪小孩儿呢。”
“啊?什么小孩儿?”那边很快回过来。
“不会是你以后要带的国家队队员吧?”
“对啊,”徐槐笑了声,“也许还会是我未来徒弟呢。”
“牛逼,那你带他一起来阿勒泰呗!”
“他昨天刚到,还没怎么在崇礼玩儿呢,以后有机会再去吧。”
回复完消息,徐槐又百无聊赖地刷了会儿雪场视频,决定明天也要给小杞拍点炫酷的视频。
【Ryan:小杞在做什么?】
杞无忧收到徐槐的消息时,正在翻墙看徐槐的社交账号。被他这么一问,不知怎么突然有些心虚。
【qiwuyo:在看技术视频。】
他刚才点开的是徐槐上周发布的U型池视频。说是技术视频,那也并不能算说谎。
【Ryan:打算几点睡觉?】
【qiwuyo:没想好,困了就睡吧,现在还不困。】
徐槐发了条语音:“我们出去玩吧?”
杞无忧:“滑夜场?”
“不是哦。”徐槐神神秘秘地卖了个关子。
和别人说话时,徐槐的语气就很正常,轻松随意的态度,而在和杞无忧说话时却总是喜欢在句末加个“哦”,像在哄小孩子一样。
杞无忧心里有点别扭,既不想徐槐把他当小孩,又有点喜欢徐槐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总之就是很拧巴。
徐槐摆明了是故意不告诉杞无忧到底要去哪儿,杞无忧在电梯里见到他时,也就没有主动开口问。
夜晚的崇礼风很大。
徐槐抬手把杞无忧的卫衣兜帽拉起来,直接给他扣在了脑袋上。
冰凉的手背擦过他的脸颊,杞无忧脚步一顿,伸手拽了拽兜帽上的绳子,拽来拽去,怎么拽都觉得不自在,于是手指把两根绳子系在一起打了个活结。
被绳子束紧的黑色兜帽衬得他脸很小,抬眼看人时的目光也不像平时那么有攻击性。
看起来真的很乖啊。徐槐又一次在心里感叹。
“来之前你肖教练叮嘱了我好多遍,不能带你做未成年不能做的事情,所以有些地方不可以去。”
“嗯?比如?”杞无忧茫然道。
肖教练该不会是怕徐槐带自己去网吧打游戏吧?那他属实是多虑了。
杞无忧平时训练生活单调,并没有打游戏的爱好。有些小队员喜欢玩手游,有时下训了会一起开黑,杞无忧就从来没有参与过(而且他的手机配置也不允许)。
“我觉得我在中国做的都是一些积极健康的事,应该不至于带坏你。”
“嗯,不至于。”杞无忧敛眸低笑。
他停下来,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的灯牌,又有些不确定起来,“所以……你带我来酒吧?”
难道徐槐也和自己一样,表面顺着肖一洋,背地里却跟他对着来?
可以。
这很叛逆,很不积极健康。
跟着徐槐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这里并非是杞无忧想象中那种喧闹糜乱、群魔乱舞的场合,而是一家安静的清吧。
“嗨,帅哥,你又来啦。”站在吧台后的调酒师和徐槐打招呼。
“今天要喝点什么?”
徐槐朝他一笑,看了眼酒水单,“还喝上次那个吧。”
酒吧里人很少,两人在吧台前的空座椅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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