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惊风被吓了一大跳,连红包都顾不上,下意识要将人抱怀里哄,结果临动手前反应过来这还在外边,又只好将手伸了回来。
“……谢谢,我很开心。”归年收下那两个红包,眼圈红红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我……”
段惊风这才知道归年没事,只是有些感动,于是悬了半天的心,总算又落回实处。
“什么都不用说,咱家不在意这些。”段惊风咧嘴笑,跟归年解释他家的“潜规则”,“要真有话不说出来难受,还不如好好叫他们几声。”
段惊风笑了,身体靠过去和归年咬耳朵,“他们可宝贝你这儿媳了。”
“段惊风!”归年恼羞成怒,羞得礼貌也不要了,用力踩了段惊风一脚,“你瞎说什么呢?!”
段惊风惹了人又要去哄,却乐此不疲,笑的十分荡漾,完全没把段母他们当外人,一心逗归年玩儿。几位长辈也笑的很开心,乐呵地看着两人斗嘴,一时客厅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笑声。
段家有守岁的传统,因而吃完年夜饭后,大家齐聚客厅看春晚,等着十二点的到来。段父段母忙着给别人拜年,段老爷子他们也不断有人来拜年,瞬间段惊风和归年就成了最闲的人。
“回房吗?”段惊风小声问他,“反正在这儿也不好玩。”
归年先往旁边看了看,“不是要守岁?能回去?”
“没事,到点了再下来。”段惊风归年不走,继续加重筹码,“我有东西要给你。”
这下归年立马倒戈,“好。”
段惊风说有东西要给归年,那还是真有东西要给,并非是说起好玩故意逗他的。
“什么东西啊?”归年跟着段惊风身后,一想到段惊风给他准备了礼物,心情就好到爆炸,嘴角更不听话地上扬,“我好想知道。”
段惊风不是故意卖关子,只是看归年这么期待,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觉得自己生生让归年把期待值弄得太高,怕归年知道他准备的东西后会失望。
“很普通。”段惊风走到床边,打开柜子拿出一个丝绒盒子,再笑着递给归年,“年前看到珠宝店的广告,觉得这个很适合你,就给你买了。”
归年没动,段惊风便自己打开盒子,那里面是一对普素却漂亮的戒指。
“按你的尺寸买的,不知道合适不合适,你快试试。”段惊风心跳的有点快,握住归年手就要帮他试戴戒指,“要是不合适我再去换。”
段惊风温柔的声音让归年回神,手往前一推主动戴好戒指,“刚好,没有问题。”
段惊风戴的食指,这代表着什么,归年门清,所以归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心里又酸又胀的,“段惊风,你这是在求婚吗?”
归年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语出惊人,饶是段惊风和他在一起这么久,都没习惯归年这个习惯。
但他不讨厌就是了。
“这哪能呢?”段惊风失笑,“求婚肯定要更隆重,得有鲜花、有家人朋友,我还得跪下,不是简单送对戒指就可以结果的事。”
段惊风手伸到归年面前,示意归年帮他戴戒指,“这只是新年礼物。”
“新年新气象,得送点东西。”段惊风等归年帮他戴好戒指,又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红包,笑着递给归年,“本来想凌晨给你的,不过现在忍不住了,就不蹲点了,现在就给你吧。”
“年年,你过去的生活我都没参与,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但你以后的每一天,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段惊风笑了起来,语气格外温柔,“这是第一年,以后每年除夕我都给你准备礼物,给你压岁钱。”
归年眼圈又红了,仿佛段惊风再说点什么,他就会哭出来似的。
“虽然家乡离你很远,不过没关系,”段惊风伸开双臂,声音带着笑补充,“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回答段惊风的,是归年扑过来的用力的拥抱。
段惊风准备的礼物让归年哭成了泪人,吓得段惊风手忙脚乱,一直到十一点多才将人哄好,急忙下楼和段父段母等人守岁。
段父段母他们忙了各自的事,这会儿正坐在一块聊天,看段惊风牵着归年下楼,眼里闪过了然,却谁都没有说什么。
只是在看清两人手上的戒指后,众人眼里的笑意深了几分。
段惊风送归年戒指,本意并非想从归年那获得同样的回礼,因而直到零点回房睡觉,哪怕仍没收到归年的礼,段惊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倒是他看着哭得眼睛都肿了的归年,心疼到不知道怎么安慰好。
正因为没有期待,第二天起床段惊风看到归年放在床边的信时,眼里的惊讶才会那么明显。
这封信很长,段惊风不知道归年是什么时候写的,只是偶尔纸上被晕开的字,让段惊风知道归年写信时的心情并不平静。
信是很普通的开头,里边也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亦或者让人读了便觉得心口一甜的话,可就是这么普通的文字,让段惊风在看完后心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又酸又甜的,只能低头温柔再温柔地亲亲怀里还在睡的人。
“……我一直觉得我运气不好,要不然也不会得了这病,但后面我挺感激我前十几年的坏运气,我想那一定是在积攒好运气让我遇见你。”
“相遇相恋是一件不容易的事,现在我才十七岁,还要过很多年才到别人嘴里让人羡慕的一辈子的年纪,我也肯定在这漫漫几十载中,必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或人,指不定就会有人质疑我们的感情,不过没关系,我相信我十几岁时的眼光,笃定我到八十岁还会爱你。”
“现在是凌晨三点,你在床上睡的很熟,我在书桌边给你写这个。其实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但看着床上你熟睡的样子,我只知道当下我最想做的事,是凑过去亲你。”
“未来还长,那些喜欢啊爱啊,就不急着在这表白了,我想以后慢慢和你说。”
落款是段惊风家的归小年。
段惊风忍受着信给他带来的强烈情绪,珍爱重之地把信叠好,起床想将它夹在幼时最好的解谜书籍里,却在行动的前一秒舍不得起来,最终将信夹在了归年送给他的钱包中。
这封信陪了段惊风一整个假期,闲来无事时他就要拿出来看一看。
归年起初不知道段惊风看的是什么,也就没放在心上,后面知道段惊风看的是他写的信,便每次都要羞得面红耳赤,却从没有阻止过段惊风。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段惊风搂着归年,笑容灿烂,“老婆给我写的情书,我当然要好好收藏,不仅现在随身携带,以后工作了也一定不离身。”
段惊风说到做到,开学后这封信也被他随身带着,学习之余拿来瞧瞧,然后精神满满地投入新的学习。
高三开学早,年初六段惊风就和归年回了学校上课,而为了检验大家放假时的学习成果,返校第二天就进行了本学期第一次月考,杀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好在归年督促得紧,放假的这一个星期段惊风也没忘记要学习,所以这次月考段惊风的成绩还不错。可怜了时闻折疯玩了一周,知识点该忘的不该忘的,全记混了,成绩差到被穆杨请去办公室喝茶。
时闻折从办公室出来时,段惊风正站在走廊上吹风。
段惊风侧头看了时闻折一眼,对他笑了下,没有开口说话。时闻折走到段惊风旁边站好,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没看明白段惊风搁这儿看什么风景。
“段哥,我挺羡慕你。”时闻折突然开口,“华霄我也羡慕。”
段惊风乐了,“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还是高一快乐,现在大家都在忙,华霄是,你也是。”时闻折笑笑没解释,又说,“可能九月就真天南海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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