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惊风正要回答,时闻折下一条语音就又发了过来,“学校难得放假,,我要是不认真熬夜,都对不起这个假期。”
“那段哥先睡,醒了给我发消息。”时闻折打了个哈欠,“到时我拉你进组,今天一定要肝到前两百,明天冲刺前一百!”
段惊风啧了声,单身拎住早餐,弯腰去裤子口袋摸钥匙,另一只手则按住语音条回复时闻折,“看情况吧,我不确定我什么时候会醒。”
“要是下午我还没醒,你就别等我了,”段惊风拧开锁,用肩膀撞开门往里走,“叫上别人跟你打也是一样的,戚枝就是……”
段惊风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卧室传来的声响吓了一跳,手一松语音就发了过去。也顾不上再补充,连早餐都忘了放桌上,急忙忙朝卧室走去,一把推开房门,想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然后段惊风愣在门口,连手指不小心点到时闻折发过来的语音条都没注意到,任由时闻折的声音在房间扩散。
“那不行。”时闻折强调说,“戚枝是真不行,我和她八字不合,要我真跟她组队,可能游戏还没打完,我就先被她骂死了。”
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声,吓的归年一激灵,肩膀不受控制地抖了抖,抬眸往门口看,见段惊风提着大包小包现在那儿,眼圈瞬间又红了,声音也变的委屈又可怜,像是在控诉。
“你去哪了?”归年幽幽看着段惊风,打了个哭嗝道,“我起来没找到你。”
第一次看到男生哭的段惊风,心情一时颇为复杂,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闻言扬扬手里还热着的早餐,下意识回答,“在给你买吃的。”
***
卧室铺了地毯,还有个小桌子。
段惊风找出小桌子,将早餐一一拿出来摆好,抬头要叫归年过来吃,却见归年还维持着刚才的动作,坐在床上没有动。
“?”段惊风疑惑,“不喜欢喝粥?”
归年摇头。
“那是?”段惊风问,“这些不合你胃口?”
归年还是摇头。
“……”
段惊风无奈,心说别人多管闲事做好事,换来的都是夸奖,怎么他做回好事,倒给自己找了个祖宗回来?
段惊风猜不到归年的心思,干脆直接问他,“那怎么了?你不说我猜不到。”
这下归年倒是开口了。
归年声音还带着哭腔,配合着他红红的眼圈和鼻尖,要不是段惊风知道真相,他还真以为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欺负惨了归年。
“你过来。”归年说,“你过来我再告诉你。”
段惊风:“……”
不过心里再无语,段惊风表面什么都没说,如归年愿,站起来走到床边,才问,“什么事?”
段惊风一走近,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这让归年忍不住眉眼一弯,咧嘴笑了。
“我还没刷牙。”归年朝段惊风伸手,眼睛弯弯如月牙,笑的像个小孩,“要你带我去。”
原本被归年笑容闪到眼的段惊风,听到归年这句话,瞬间回过神,满脸问号地看着归年,伸手指了下他,又回指自己,不可置信道,“刷牙?我带你去?”
归年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对啊。”
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归年,段惊风嘴张了又合,竟然哑口无言,被堵的说不出话来,毕竟归年的表情,认真到让段惊风以为事情就该是他说的那样。
段惊风尴尬地笑笑,没有说话。
归年见段惊风没反应,越过他看了眼看起来味道不错的早餐,很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再看段惊风时,不自觉地嘟起嘴,“我好想吃早餐啊。”
听出归年言外之意的段惊风,决定装作什么都不懂,笑了下说,“……那快去刷牙。”
第6章
归年撇嘴,头侧到一边,“我不。”
段惊风:“……”
看着眼珠转个不停,偷偷往他这边看、还以为小动作藏的很好的归年,段惊风好气又好笑,猜不透归年的脑回路。
段惊风想提醒归年说这是他家,要他还这么多事,他是有权利把他撵出去的,同样段惊风也想告诉归年,他们只是意外遇到的朋友人,关系没好到可以任意指使的地步。
然而话到了嘴边,看着坐姿很乖的归年,段惊风忽然心底一软,舍不得对归年说重话。
“……拿你没办法。”段惊风嘟囔了句,手伸到归年面前,示意归年握住他的手,“走吧,我带你去洗漱。”
归年瞬间笑开了花,乖乖地握住段惊风手,借力从床上下来,跟着段惊风往洗手间走。
“都是新的没开封的,”段惊风拆掉包装,挤好牙膏后,才将牙刷递给归年,“你先刷牙,我去帮你找块新毛巾。”
归年弯着眼点头,下意识要回话,却忘了他在刷牙,导致才张开嘴就吃了一嘴的泡沫,被呛的直咳嗽。
段惊风反应快,立马拿起水杯让归年漱口,哭笑不得道,“什么话这么急?不能等刷完牙再说。”
泡沫呛的归年泪眼汪汪的,他没接水杯,反倒是弯腰就着段惊风手,含了一小口水漱口,再吐进水槽,连续重复好几次,总算才从被泡沫呛的事里回过神来。
洗漱台上摆了一盒抽纸,是段惊风洗完手后用来擦手的,现在归年从中抽了张纸擦嘴巴周围的水珠,隔着镜子和段惊风对视,“我还没回你话呢。”
“又不是问句,不用回答的。”段惊风笑的很无奈,转身要往外走,“你先等我会,我出去给你找毛巾。”
段惊风懒,为了避免以后还得再买,一开始搬过来时,各种生活用品他都买了好几份,统一放在卧室里的收纳柜里。
归年很听话,段惊风让他等着,他就站在洗手间里不动,只扒着门框往外看,小声地问还要多久。
“马上。”
几分钟后,两人盘腿坐在地毯上吃早餐。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点。”段惊风解释说,“你刚退烧,饮食清淡些比较好。”
碍于体质特殊,归年的饮食都由家里负责,不仅鲜少在外面吃,更没机会接触这些普通的早点。这还是归年第一次喝几块钱一杯的粥。
味道比他想象的要好。
“玉米和生煎包也不错,每早排队买的人不少,还好去的早,要不然就买不到了。”段惊风将玉米掰成两节,递了靠尾部的那节给归年,挑眉道,“尝尝?”
归年没客气,点点头接了,“谢谢。”
段惊风应了声,边夹生煎包吃边喝粥,觑了眼像松鼠一样小口啃玉米的归年,总算想起了还有正事没说。
“现在外边还有点冷,再晚点儿你再回家。”段惊风想了想问,“有零钱么?没钱坐车的话,等下我帮你打车。”
段惊风本来打算拿点零钱给归年,再让他去坐公交或者打车,但归年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类人,段惊风便散了这种心思,怕这小少爷又有一堆事儿,干脆帮忙帮到底。
不想段惊风话音刚落,原本还认真在吃早餐的归年,忽然停了下来,抬眸一瞬不动地看着段惊风,模样好不委屈。
段惊风被看的莫名其妙,“怎么了?”
“没有家。”归年说了昨晚说过的hua,“我没有家。”
“......逗我玩呢?”段惊风笑的粥也不喝了,抬手指了指归年戴着的手表,一字一句地问,“这叫没有家?”
不等归年说话,段惊风又说,“我不信你不知道这款手表要多少钱。”
归年确实不知道。
上个月归年被迫回家修养,归父怕归年醒来会不开心,特意拜托在国外的朋友,帮忙带了一款时下正流行的手表,以用来哄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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