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严总!”梁小优应了,“那为了方便,就买楼下那家怎么样?”
“都行。”
他们公司楼下就有一间咖啡馆,规模不大但品质还不错。
“那严总您要什么?”梁小优问他。
“不用了,你们喝就好。”
梁小优领命去统计了,严锐之听见门外传来的欢腾气氛,自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梁小优就统计完了人数和品种,又叫了个同事下楼一起去拿。
因为放半天假的缘故,整个公司都活跃起来。
郝帅推门进来,看见严锐之还端正地坐在办公桌前,感慨两声:“严总,你好歹休息半天,不用这么拼。”
“这不是你代替我下的命令?我同意了吗?”严锐之没抬头,说道。
“我这是让员工劳逸结合!我煞费苦心好吧!”郝帅据理力争。
严锐之看着他有些好笑,提醒道:“那你们今晚出去聚餐记得吃清淡些,第二天我不想看到有人因为这个进医院。”
“怎么可能!我那次是意外!”郝帅不服气地说,“不过你真的不去?”
严锐之“嗯”了一声:“你去就行了,我要是去了他们估计都不好大声说话。既然你都说了放半天,就让他们好好放松。”
郝帅知道劝不动,只得叹了口气:“行。你一个人每天按部就班也不嫌闷。”
“还好。”
“说真的,”郝帅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你是真不打算找个人……”
“没必要。”不等郝帅说完,严锐之就打断道。
“我总是说不动你。”郝帅的语气有些担心。
“你每天不也过得挺开心的么?”严锐之反问道。
“我那是——”
郝帅话没说完,听见门外传来声响。
梁小优和同事买了下午茶回来,郝帅打开门准备拿咖啡,见梁小优就抱着一大纸袋的蛋糕气喘吁吁:“订单太大,剩下一半咖啡我们叫了楼下的店员一起送上来,应该马上就到了——”
门没关严实,严锐之听见员工已经在分蛋糕,夹杂着几句闲聊。
“楼下咖啡店来了个新的小哥!”另一个员工语气兴奋,“好高好帅!”
郝帅探出个头凑热闹:“谁叫我?”
门外便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
“好不好拿,”郝帅任他们笑完,还是问了一句,“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不用,”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已经送上来了。”
严锐之不讨厌这种热络的氛围,不过也不打算融入,对着门口郝帅说了一句:“出去关门。”
对方刚答应,严锐之已经收回视线准备继续工作,却听见一个过分熟悉的声音。
“你好,是你们点的咖啡吗?”
“是!”
“我带了二维码,请问是哪位付款?”那个店员声音很礼貌。
“这边!”严锐之还来不及开口,郝帅就对着那边挥了个手。
“好,那我先收一下……”那个声音循着郝帅的动作走近,然后剩下的话就咽了回去。
“严先生?”虽然是带着疑问的语气,但说出来的话却很干脆。
“……”
严锐之终于把视线从电脑上移开。
多少是有些离谱了。
他默默在心里想,面上冷然地应了一个音节。
“郝帅,关门。”严锐之朝着门口的人说道。
郝帅不愧是郝帅,这种时候在听到关门两个字,果然走过去麻利地把门带上——自己也留在了里面。
“你们认识?”他八卦地开了口。
严锐之没理他,只是看着面前的人。
“严先生,我在这里打工。”贺年穿了一件印着店名LOGO的衬衫,身上了系着棕色的围裙,手上提着两大袋咖啡,笑眯眯地说。
虽然贺年打工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最近一段时间的巧合实在是过于密集,严锐之皱着眉。
对方好像看穿了严锐之的想法,好脾气地又说道:“我也觉得好巧。”
“您点的是哪一杯?”贺年问道。
“我没点。”严锐之用手揉着眉心,“二维码拿过来。”
郝帅当了好一会儿空气,忍不住想要插嘴:“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贺年转过身客气地说了:“我之前听过严先生的课。”
“……”严锐之眉头又是一跳。
贺年一边说着一边把二维码拿过来,说了个价格。
严锐之简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沉着脸付了款。
早知道点一家外卖送上来的咖啡。
……万一外卖员是贺年呢??!
他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恐怖的想法。
他深吸一口气:“那你今天怎么不上课。”
“我跟店长说了,没课的时候再过来。”贺年像个听话的学生一样有问必答。
严锐之不为所动,把钱转了过去:“那你可以继续回去上班了。”
“好。”贺年收起二维码,又跟严锐之说,“对了严先生,因为达到了消费金额,所以店里还会送一杯赠饮,您需要吗?”
严锐之简直不想理他,挥挥手:“再说。”
“我今天晚上才去上课,您也可以提前发消息跟我说。”
一旁的郝帅听得眼睛都瞪大了,肢体动作无比丰富,视线在严锐之和贺年之间来回梭巡。
严锐之太阳穴突突地跳,而贺年则很有眼力见地说了一声:“那我先去忙。”
要不是办公室里还有个人……
贺年走的时候还很有咖啡店员工职业道德地说了一句:“祝您用餐愉快!”
“……”
刚关上门,郝帅整个人就冲到了严锐之面前。
“不对劲!”他发出了一声深思熟虑后的感慨,“虽然这场景并不特殊!但!不对劲!”
严锐之现在懒得理他。
贺年是哪儿有活就去哪儿是吗?
他闭上眼,莫名脑补了一些贺年做其他职业的画面。
贺年送外卖、贺年送快递、贺年做销售……
他把脑子里的这些画面晃出去。
然而郝帅不依不饶,还在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严锐之叹口气。
“算了,你要是实在不想说就……”
“没什么不能说的。”
严锐之掀起眼皮看他:“你记不记得一个月前给你开的玩笑?”
“肠胃炎的那个?”郝帅这方面倒是记性极好。
“对。”
“哦,你当时好像是说……你被搭讪了,然后那个人趁你送我的时候下了药,然后一个大学生帮你解围,然后……”
回忆到一半,郝帅剩下的话没说话,满眼震惊地看着严锐之,片刻后终于憋出两个字:“卧槽。”
“对,是真的。”
“我看着这孩子好像还挺朴实……哎不是,所以你们还有联系?”郝帅目光炯炯,“难道你们——”
“把你那些龌龊想法收一收。”严锐之冷声道,“就是后面又遇到了几次而已。”
既然都开了口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干脆把之前的事儿差不多都说了出来。
“对了,他当时想请我吃的店就是你后来阑尾炎那家,”严锐之不冷不热地说,“那还要谢谢他当时没钱,不然可能进医院的会是我。”
然而郝帅都已经不在意自己的好兄弟又拿他阑尾炎出来开玩笑的事情了,过了许久,还是只能说出两个字:“卧槽。”
“所以这关系现在不尴不尬的。”严锐之总结。
说完了倒也坦荡:“好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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