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总,早。”
严锐之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嗯。”
“午饭我来做吧!”贺年自告奋勇道。
严锐之不是很相信:“你打算做什么?”
贺年的气势小了:“……我早上去楼下买了小馄饨。”
说完又给自己找补:“我看着阿姨亲手包好的,正新鲜!”
严锐之故意问:“你能行么?”
“煮馄饨有什么不会的!”贺年觉得自己被小瞧了,半推半拉地把严锐之拽到一旁坐着,“你先休息着,我弄好了端过来。”
厨房是半开放式的,要是坐在左边就能看见里面的光景。严锐之洗漱完换了衣服,原本不想管贺年这次能弄成什么样,反正家楼下就有商场,出去吃也方便。
他脑海里又是贺年昨晚弄坏了三份粥的模样。
这么一想,原本还在淡然自若看新闻的严锐之就有些走神,再听见厨房里那些锅具撞击的声音,就开始联想一些别的画面。
最后他还是站起来走到厨房:“怎么样了?”
不过不知道贺年是去找楼下阿姨打听了还是自己上网查过,还知道用虾皮紫菜猪油,加点调料吊了个馄饨汤,两个碗规规矩矩放在一旁,倒真像点那么回事。
贺年正搅着碗,见他进来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干脆先发制人:“严总,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就随便看看。”严锐之淡定开口,说只是看看就真的擎等着,也没搭把手的意思。
明火上架着锅,已经有小气泡争先恐后翻上来。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就像忽然一起心照不宣地想要等着这一锅水变化一样。
热气蔓延,小气泡浮上来又消失无踪,而很快,一点象征沸腾的声音混着白雾升了上来。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严锐之像是忽然觉得跟另一个人来这里看一年级自然课的内容有些无趣,只是走出去的时候说了一声:“有进步。”
贺年把馄饨下锅,终于没再失败,至少捞出来的时候干干净净,也没有夹生的。
“我下次一定尝试更高难度的。”贺年喝了一口汤,自觉还算过关,看着严锐之说道。
吃过饭后严锐之开始工作,贺年这次收拾的时间终于比昨晚少了整整十分钟,走出来的时候还要邀功:“严总,我这次有进步么?”
严锐之不知道这人怎么忽然就在家务厨艺上有了上进心,不太想理:“……还行。”
“书房隔壁有个空房间,里面不少游戏,你可以去玩。”
那个房间是专门空出来打算当游戏室的,以前用来体验新游戏和测试用。
不过严锐之已经许久没有进去过了,他怕贺年无聊,也为了不打扰自己,他开口道。
贺年声音一下就扬了起来:“你们公司的我都玩过!”
“其他的也有,”严锐之看着他,“你喜欢什么样的?”
“这是市场调研吗?”贺年兴奋地问。
“不算,就当问问你个人喜好。”聊到这个,严锐之的话就多了一些。
“那都有哪些?我看看。”
“有些是内部版,没标签……”说到这里,严锐之主动站起来跟他一起进去,“我带你看看。”
贺年受宠若惊:“好。”
这间房间并不小,里面琳琅满目分门别类放着不少国内外不同种类的游戏。
贺年看得惊叹,像是望见了另一个自己未曾见过的严锐之。
他原本还在参观,刚仰起头就看见最高的柜子上放着的一个白色的小型手办,有些吃惊地看过来看了一眼。
“认识这个?”严锐之问道。
“这是《卡布里星球》里面那只兔子吗?”贺年问道。
严锐之没想到他居然知道:“嗯。”
见贺年开始看别的,他没忍住,又问了一句:“那你喜欢《卡布里星球》么?”
听到这个简单的问题,贺年却放下了手里的动作,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最后摇了摇头。
严锐之侧头看着他,因为这个答案眼神有了一瞬的变化。
贺年没注意,皱着眉继续说:“不仅不喜欢,甚至觉得怪异。”
“更别说这家后面出的那两款续作,更可怕了,简直就是灾难。”贺年看起来意见很大。
说完才发现了严锐之的沉默:“怎么了?”
对方很浅地笑了一下:“你还挺有眼光。”
“那肯定!”贺年立刻顺杆爬,却没说自己的眼光是不是游戏。
严锐之不再说话,替他关上了房间门。
-
下午的时候贺年还说要去买菜下厨,为了避免再听一晚上的厨房奏鸣曲,严锐之这次没顺着他,拧着眉把人拎到商场解决晚饭。
贺年不服气地嚷嚷:“我今天中午不是很成功么!您就应该再给我一次机会!”
严锐之觉得无奈又好笑:“中午那馄饨是你包的?”
“我……”贺年大言不惭,“我亲眼看着阿姨包的。”
两人偶尔聊着天进了家,这个周末充实得有些不像话,严锐之重新跨进家门的时候默默想着。
晚上他们又做了一次。
严锐之不是重欲的人,不过在这方面也想得很开,毕竟对方实在是个不错的床伴。
相较前一夜,贺年起初依旧是温和的、体贴的,只是到底年轻,到了后面动作总有些失控。
他一直避开严锐之的嘴唇,却总在对方背对着自己时,俯身一次一次从上到下地轻轻啃咬。
严锐之脸埋进床里,没挣扎,但不轻不重地哑声抱怨了一句:“怎么跟狗似的。”
贺年不回答,动作也没停下。
到最后两人都有些脱力,有一瞬间严锐之觉得贺年把他抱得太紧了,想推开,又觉得贴上来的温暖让人眷恋,手指撑在对方胸前,却又没有用力。
这次他连澡都累得不想洗,贺年结束后还抱着他,严锐之想蹬他的腿,对方却环着他的肩,不知是装可怜还是说实话:“严总,我今天睡这里好不好?”
严锐之实在太困,他明明已经在脑海里思考出了拒绝的话,可没说出去,就迷迷糊糊闭了眼睛。
这个夜晚依旧好眠,仿佛身旁的热源有某种魔力,能悄悄隔绝掉所有纠缠不休的过往,只留一片温软的梦乡。
第20章
夜里睡得早, 第二天严锐之的生物钟终于幸存下来,在一片晨光里睁开眼。
刚一睁眼就觉得不对劲,身旁埋着个毛茸茸的脑袋, 自己的肩膀也被搂住,两人的皮肤都贴在一起,身上盖着薄被。
他回忆了一下昨晚,的确是自己没开口说话, 这人就把无言当默认。
严锐之动了动, 叫了一声:“贺年。”
那颗脑袋没反应。
严锐之今天没有起床气, 甚至还又叫了一声:“你早上没课?”
贺年的睫毛好像不经意地动了动。
这个场景让严锐之想起那些被叫到名字会动耳朵的小猫小狗,但……
很明显贺年不是小猫小狗, 严锐之面无表情地把肩上的手拿开,踹了一脚应该是在装睡的人。
对方吃痛地哼了一声,然后委委屈屈地开了口:“怎么了……”
“让你清醒一下。”
前夜的殷红未消又添新咬痕, 严锐之不为所动地披上睡袍, 把一身印迹遮了个严实。
贺年不是没领教过这副模样, 但还在犯懒, 在严锐之的床上蹭:“我今天早上是没课……”
“那你睡。”严锐之打开浴室的门走进去,“走的时候别折腾厨房。”
贺年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响亮亮地“噢”了一声。
-
尽管贺年在这里睡了两个晚上, 但严锐之还是没完全习惯家里多了个人的感觉。
餐桌上放了牛奶和吐司,面包是吐司机烤的牛奶是微波炉热的,除却中间的煎蛋卖相欠佳,总归还算一顿不出错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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