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你出现了。”顾崇海说到这里,声音虽轻,语气却难掩激动,“我从来没有见过小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受一个人,他对你的喜欢与依赖绝不会比对我的少,我很难不抓住这个机会,我甚至想过把我在万崇的所有股份都给你,让你和小天结婚。”
“可是很快我就意识到,我这样做太自私,”顾崇海真诚道,“冬时,实不相瞒我找人调查过你这些年的履历,你温润如水,宠辱不惊,有能力、有眼光,我很欣赏你,无论是把万崇还是小天交给你我都会很安心,正因为如此,我更不能乱点鸳鸯谱。”
“小天的喜欢跟我们不一样,他不懂得结婚的意义,可我是一个将死之人,等我走后,你依旧是自由的,你可以追求自己的感情和人生目标,有了万崇做你的底牌,你会有意想不到的选择权,没有人能干涉你的决定,这是我所能给予你的。”
“而我对你的唯一请求,就是替我照看好小天。”
顾崇海的一番话让许冬时哽咽不已,他跟顾崇海认识不过短短几个月,可顾崇海却是唯一一个看透他的人——自由地去选择自己的生活。
他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无法选择自己的工作,他的人生在他被丢弃的那一天开始,就丧失了所有的选择权。
而今,却有一个人告诉他,只要他想,他就是自由的。
但许冬时还是不敢做决定,这个诱惑巨大,可同样需要背负的也很沉重。
单单是万崇这个庞大的集团他就没有信心能够管理好,何况他还得对另外一个人的下半辈子负责。
许冬时看了眼懵懵懂懂的顾天,微微哽咽,“顾总,我,我恐怕......”
顾崇海温厚地看着他,“你还有半年时间考虑,在我闭上眼之前,你随时可以改变主意。”
许冬时深吸一口气,颔首,告别顾崇海出了病房。
周助在外头守着,见他出来,比了个请的手势,“许经理,借一步说话。”
许冬时跟他走到一旁。
私人医院很安静,周助讲话声音虽然低,但很清晰,“顾总了解到誉司近来在海关那边有点小阻碍,动用了点关系替您将许可证办下来了,明天应该就会通知您。”
许冬时惊讶得说不出话。
“还有,我以顾总的名义约了王赫王总跟您组了个局,就在你们见过的那家会所。顾总的意思是往后誉司还需要和王家打交道,不如化干戈为玉帛,也省去后续的麻烦,虽然顾总不能出面,但王总念在他的份上想来不会太为难您。”
许冬时下意识往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对方竟然悄无声息地解决了他近来最烦恼的事情,甚至于连后路都安排好了,不可谓不上心。
尽管知晓顾崇海这样做多半是为了打动他,但他依旧很是感激。
许冬时真诚地向周助道谢,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
今晚顾崇海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许冬时感到震撼,他见到的已经不再是商圈里杀伐果断的上位者,仅仅只是一个在生命尽头真心托孤的父亲。
怎么能叫缺爱的许冬时不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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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妈文学搞起来(不是我开玩笑的!
顾家父子跟小许都没有感情线。
第36章
傅驰消息灵通,当晚就得知了许可证被卡的原因,甚至挖出了一段鲜为人知的往事,得知许冬时和王赫曾经的龃龉。
怪不得从未求他过什么的许冬时会跟他开口。
他有点后悔没有当面答应许冬时帮这个忙,即使一回家他就给他二叔打了通电话。
傅家二叔在政界混得风生水起,只需要一句话王赫就会放行。
面对侄子的请求,傅二叔毫不犹豫答应,还揶揄傅驰长大了,懂得给自己未来的亲家排忧解难。
傅驰不置可否,任由自家二叔调侃,毕竟任谁都想不到他这个忙帮的对象到底是谁。
有了他二叔做担保,过不了两天许可证就能批下来。
傅驰本来是想给许冬时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件事,又觉得不如给许冬时个惊喜,等对方发现麻烦解决了,指不定要多感谢他。
想着也就收了跟许冬时通话的念头。
他觉得最近许冬时对他不如以前那么上心,反倒是他三番两次地先沉不住气跟对方见面,再这么下去,他岂不是被许冬时牵着鼻子走?
傅驰绝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他决定适当地冷落一下许冬时,好让许冬时明白以自己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跟他拿乔的。
他期待着许冬时眼巴巴求着他多看对方一眼的时刻,向来都是如此的,被许冬时爱着的傅驰也认为这会是他和许冬时之间永远的相处之道。
—
托顾崇海的人情,第二天许可证果然批下来了,有了许可证,停滞的工作重新运转起来,一切都很顺利。
解决了这桩麻烦事后,许冬时特地去顾家看望出院的顾崇海,并向对方表明了自己的谢意。
顾崇海没有邀功,还抱病跟许冬时敲定了万崇和誉司另外一个合作的项目。
谈话期间,顾崇海向许冬时传授了不少这些年做生意以来的经验,让许冬时受益匪浅,若不是见到顾崇海面带倦容,许冬时真想再跟对方痛快地畅谈一番。
虽然许冬时与顾崇海如今以朋友相称,但对他来说,顾崇海更像是一位毫无保留的良师,他对顾崇海既尊重又敬佩,真心把对方当成了学习的对象和榜样。
至于结亲一事,许冬时还不能做出最后决定,顾崇海也没有再提起。
许可证审批下来两天后,许冬时去赴王赫的局。
王赫年近四十,吃得膘肥体壮,虽然总是笑脸迎人,实则极为小心眼,说是笑面虎也不为过,不过他颇有手段,做事也干脆利落,因此在圈里混得还算不错。
五年前他被初出茅庐的许冬时打了一拳,知情人不多,可也着实让王赫丢了好大一个脸面,他有心报复,但他理亏在先,且之后许冬时见了他都客客气气,他抓不住许冬时的把柄,自然没法拿许冬时怎么着。
这次好不容易能让许冬时吃个暗亏,却不知道许冬时跟顾崇海什么关系,竟然能请得动顾崇海出面,他当然不会冒着得罪顾家人的风险再为难许冬时。
王赫是唯利是图的商人,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
尽管他心里瞧不起许冬时拿着鸡毛当令箭,但还是答应跟许冬时握手言和。
许冬时也很清楚王赫是什么样的人,私心不愿与对方有交集,不过他好歹也摸爬滚打六七年,对他而言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来得划算,所以心里再怎么排斥,面上也是挂着温润的笑容。
两人在私人会所的包厢里碰了面,仿佛之前那些矛盾从未存在,言笑晏晏地握了手入座。
王赫身边已经有个年轻姑娘在陪着,为表和好的决心,也要给许冬时叫人。
许冬时指定让小禾过来作陪,他对那个青年印象不错。
小禾比之前见到时要成熟一些,倒不是说长相,而是眼神,这让许冬时莫名有些唏嘘,不过小禾见了他显然很高兴,脆生生地喊他许经理,总算有了点初次见面的模样。
王赫给许冬时斟酒,豪爽举杯道,“过了今晚,我跟许经理都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忘了,往后许经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王某人说一声,来,干了!”
会所的酒是王赫叫的,一看就是浓度极高的烈酒。
换做平时许冬时无所谓,但他运气实在不好,这两天胃都不太舒服,不宜饮酒。
可他知道王赫心里其实还是不服气,今天这酒他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所以他没怎么犹豫就朝王赫举了举杯,仰头一口把辛辣的酒咽进肚子里,辣度从喉管烧到胃里,火一般的灼烧感。
他忽略不适感,笑道,“以后还有很多仰仗王总的地方,合作愉快。”
“许经理爽快人,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王赫哈哈大笑起来,又给许冬时斟酒,许冬时很给面子,一杯接着一杯入肚,胃没多久就剧烈地抽搐起来,疼得他额头上冒了点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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