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上演着春情,傅驰和许冬时吻得难舍难分。
许冬时小半边脸露在光明里,迷乱而又沉醉,傅驰的吻一路往下,流连忘返,两人看起来就像是水中交颈的天鹅,气息暧昧又涩情。
许久,傅驰才气喘吁吁地和许冬时分开,许冬时的视线越过傅驰的肩头看向不远处,似有灯光闪动。
他声音微哑,“可以了,走吧。”
傅驰保持着原定的姿势没动,圈在许冬时腰上的手甚至收紧了,叹息一般,“我以为我在做梦。”
许冬时避开他幽深的眼睛,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喉咙生涩,“其实不用你.....”
傅驰用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打断了许冬时的话,挑眉道,“我乐意。”
许冬时按了下心口,沉默地别过脸去。
车子在二人极为熟悉的地方停下,时过境迁,自从许冬时上次过来收拾完剩下的行李就再也不曾踏足这里。
两人趁着夜色并肩走进了小区。
屋子和许冬时离开时无二差别,不知道是不是傅驰有意为之,他落下的杯子放在桌子处最显眼的位置,一个黑色的马克杯,他以前最喜欢在办公的时候拿这个杯子泡咖啡。
人在有过太多回忆的地方总是难以全副武装,许冬时拿起马克杯,里头还有没喝完的半杯水。
站在窗口处的傅驰回头道,“我拿着用了,你不介意吧?”
许冬时摇摇头,手机响了,他放下杯子走到一旁接听。
“小天,乖乖听阿姨的话,哥哥这几天很忙,之后就去看你。”
他看了眼傅驰,对方正在拉窗帘,将外头的光线尽数掩去。
许冬时陪顾天说了会话,通话又转到顾崇海那边。
“是,很顺利,明天......”
谈话声渐渐减弱,一夜无风无月。
翌日,许冬时和傅驰在小区门口分开,他往前走了几步,傅驰却追上来握了下他的手,沉声道,“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不用有任何负担,”顿了顿,唇角微扬,“比起小禾,我才是最好的人选,对吗?”
从远处看,他们就像依依不舍在告别,好似一对如胶似漆的伴侣。
半晌,许冬时颔首,这才朝着傅驰的反方向走去。
初夏的朝阳穿透云层,新的一日又来临。
而这一日,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席卷财经版面——许冬时和傅驰在车上激吻和共同出入小区的照片在圈内疯狂传播,起的新闻标题也是十分露骨。
“老夫少妻最终走向:一枝红杏出墙来。”
“天维继承人傅驰和万崇代理主席许冬时车内激吻,共度春宵。”
“顾崇海病危,许冬时不甘寂寞,急着为自己找下家?”
新闻一经报道,万崇的股份呈现滑铁卢式下滑,一大清早,收到消息的董事紧急召开临时会议,会议室里各个董事吵得不可开交,比菜市场还要喧闹。
“许冬时呢,让他出来把话说清楚,这就是他给的交代!”
“顾总还在医院躺着,他就这么急不可耐给顾总戴绿帽子?”
“股票还在跌,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天就得跌停。”
在如海如潮的声讨中,脸色苍白的许冬时姗姗来迟,相比上次他信誓旦旦要给董事会一个交代,而今的他看起来却气虚不少,眼见各董事的讨伐声越来越响,沉默不言的许玙突然爆发出一声,“全部都给我出去!”
董事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许玙这么一吼怒火更胜,“许部长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许家里应外合也就罢了,现在出了这种丑事,难不成我们连问责两句都不成吗?”
许玙看了眼惨白着脸坐在主席位上的许冬时,阴恻恻道,“如果吵架能解决问题,这世界上就没有难题了,有这个功夫,不如想办法稳住股市。”
众董事脸青一阵白一阵,骂骂咧咧地离开了会议室。
许玙将会议室的门关上,去而复返,站在许冬时面前,冷笑道,“哥,你怎么蠢成这个样子,别人偷吃都知道擦嘴,你却在同一个坑里摔了两次。”
许玙才高价收入股份不久,如今许冬时和傅驰的事情一爆出来,万崇股票断崖式下跌,他损失惨重,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
许冬时颓然地捂了下眼睛,道,“不需要你来看我的笑话。”
他站起身,却踉跄了一下,许玙扶住他,咬牙切齿,“事到如今,哥还要逞强?”
许冬时拂开许玙,抬眼,拉开距离,“只要我一天还是万崇的代理主席,我就会想办法化解万崇的危机。”
他说罢,大步走向会议室的门口。
许玙按住了门,堵住他的去路,“你以为万崇上下谁还会信你,外面的人都在说顾崇海一大早叫了律师去医院,你猜猜他会不会把股份留给你?”
许冬时无所畏惧地和许玙对视,“会不会不是由你来决定的,松手。”
说着用力地拉了下门,扬长而去。
许玙低低骂了声,手机又收到了许尤山的来电。
他几乎把誉司所有的流动资金都用来入股万崇,却不曾想许冬时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爆出桃色新闻,再过不了多久,这些资金就会如同水蒸气一般在大额度下跌的股份中蒸发,如果现在把股份抛售出去也许还能挽回些许损失。
就连万崇的两个股东都在劝许玙早日脱手,但他不甘心,他做这么多无非就是想靠近许冬时,现在抛售,他所有的布局就付之东流——筹码越多的赌徒越难收手。
许玙冷着脸果断地掐断了通话。
只要万崇的股份还有回升的可能,他就绝不会抛股。
—
许冬时到医院时,记者蜂拥而至,七嘴八舌问个不停。
他全程缄默,在保镖的护送下抵达顾崇海的病房外。
有两个记者伪装成病人家属一路尾随了上来。
许冬时进了病房,顾崇海脸色灰败地躺在病床上,一见到他,并没有露出和往常一样温厚的笑脸。
他上前去,想要为顾崇海调整病床的角度,一巴掌却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许冬时没能跟顾崇海解释上一句话,就被顾崇海轰出了病房。
而病房外,记者紧追不舍,“许总,顾总打了你,他是不是不信任你?”
“请问顾总对你和小傅总的事情是什么看法?
“你跟小傅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听说顾总叫了律师过来,是要改遗嘱吗?”
许冬时走到电梯口,脚步一顿,面无表情道,“这是我跟顾总的家事,恕我无可奉告。”
他阻止记者进入电梯,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眼神却出奇的澄亮坚定。
许冬时被顾崇海甩了一巴掌的事情没能瞒住,还被记者拍到了很模糊的照片,他在回万崇的路上接到了许尤山的电话。
许冬时将车子停在路边,声音听起来颓废不堪,“爸。”
许尤山语气沉重,“小玙一意孤行入股万崇,我拦不住他,现在出了这种事,冬时,你替我劝劝小玙,让他赶紧把万崇的股票抛售出去,誉司禁不起他这么折腾。”
“爸,我劝不住小玙,”许冬时直视前方,苦笑道,“而且过不了多久,我代理主席的位置也保不住了,崇海叫了律师.....”
“早知当初何必如此,你糊涂啊!”许尤山怒道,“现在这种情况,万崇那边你先别管,但誉司不能垮,小玙从小最听你的话,你想想办法。”
“誉司现在是小玙在管,连爸你都插不了手,我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往里烧钱吗?”
许冬时抿了下唇,他心里很清楚,许玙入股万崇,许尤山的态度定然是模棱两可的,谁敢说许尤山不想趁机瓜分万崇这块肥肉,只不过谁都没想到,明面上身为继承人的代理主席许冬时会爆出这样的丑事导致万崇陷入危机。
许尤山又急躁地说了很多,许冬时沉默地听着,最终给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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