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量用公事公办的态度面对傅驰,这是他们目前最好的相处方式。
傅驰却很不喜欢许冬时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心里憋屈得不行,面上却不敢展露出来,只道,“我没带。”
许冬时凝眉,不赞同道,“这个项目很重要......”
傅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觉得跟你吃饭比较重要,”他打量着对面瘦削的人,沉吟道,“许冬时,可不可以别这么冷淡对我,就算我们没有以前那层关系,作为朋友或者合作伙伴,你陪我正儿八经吃顿饭吧。”
这阵子傅驰想了各种各样的理由约许冬时,对方不是以工作繁忙为由拒绝,就是会带上其他人跟他一起见面,他和对方说话的机会少之又少,这次好不容易可以跟许冬时单独吃顿饭,许冬时却恨不得跟他划清界限似的。
傅驰又说,“我不是洪水猛兽,你不用刻意避着我。”
许冬时微微错开眼神,“我觉得我们两个保持距离会好一些,我不想再上新闻了。”
“又不是第一次上了,”傅驰口吻带着一点儿莫名的得意,又似乎刻意压制着雀跃,赶在许冬时皱眉前连忙道,“只是吃顿饭而已,他们爱怎么写就怎么写,我又不在乎。”
傅驰不在乎,许冬时在乎,可他越是在意,就越有欲盖弥彰的味道。
许冬时最终没有反驳傅驰的话。
面端上来后,傅驰找各种各样的话题和许冬时搭话,许冬时偶尔应几句,一顿饭吃得还算顺利。
只是没想到饭后会在外头跟许玙碰上。
这一个多月,誉司都在接受管理局的调查,许家找遍了关系才让事情平息,许玙事务缠身,几次想见许冬时都不得果,而今终于找到机会亲自来见许冬时。
短短两月光景,许玙形销骨立,眉宇间挥之不去的阴冷,炙热的夏日不能为他增添半点暖意,他眼神阴寒地望着二人,半晌,唇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就像他从前对许冬时笑那般,只是这笑里皆是求而不得的冷意。
再次相见,许冬时只是淡淡地与对方对视,而傅驰已经自发地侧身挡在了许玙面前——纵然傅驰如今在许冬时面前竭力地表现出自己成熟的一面,但此时面对打了败仗的许玙,还是不由得展现出几分快意。
他正想说点什么,许冬时却道,“傅驰,我想和许玙聊一聊,你先走吧。”
傅驰微微瞪了下眼,“跟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身旁的人看他一眼,他的气焰顿时消减一大半,只好不情不愿道,“我等你一起走。”
傅驰眼睁睁看着许冬时往许玙的方向走,恨不得跟上去,却不得不在原地等候。
许冬时来到许玙面前,对方打量着他,轻笑道,“我还以为哥不会理我。”
“我确实很想转身就走,”许冬时语气淡然,“但我想如果我不跟你见一面,你不会罢休的。”
许玙的笑容微僵,“哥为了引我入局不惜出卖色相,那怎么不早一点干脆献身,搞不好我玩儿够了,就不给哥添堵了。”
尽管对方语气轻佻,但在许冬时听来不过是虚张声势,“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许玙一个人会逢场作戏,”他重重道,“许玙,不要再错下去了。”
“我有什么错,”许玙咬牙,“反倒是哥,联合外人设局陷害誉司.....”
“我早就提醒过你,如果不是你心术不正,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避免。”许冬时厉声打断许玙的话,冷眼看待对方,“我若存心想誉司无法翻身,早就动手了,许玙,你听着,我念在爸妈多年的养育之恩才留情面,但这不代表你可以一再地触碰我的底线,到了今时今日,誉司已经经不起折腾了,你但凡有点良心,也该早一点看清现实。”
许玙脸色惨白,他在这一仗里一败涂地——他以为他终于将许冬时收纳怀中,可到头来全是对方给他设下的陷阱,而他满心欢喜地踩了下去,摔了个七荤八素,再没有重来的余地。
他已经没有筹码可以跟许冬时赌了。
许冬时不再看对方,他还赶着去学校接顾天,沉吟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这些话,往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不会见你的。”
话落,他决绝地转身,许玙倏然地握住他的手腕,收紧,颤声道,“哥.....”
许冬时用力将手抽了回来,道,“也不要再叫我哥。”
许玙连唇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去。
不远处的傅驰看许玙对许冬时动手动脚,再也忍不住阔步而来,一把将许冬时护在身后,皱眉道,“少跟他废话,顾天还在等我们呢。”
许冬时看了傅驰一眼,对方心虚地挪开目光,他也懒得反驳傅驰,抬步离开。
许玙追了一步,傅驰抬手拦住,“还没吃够教训的话,我不介意和冬时再给你上一课,”顿了顿,恣意一笑,“这招叫破釜沉舟,也叫请君入瓮,学着点。”
傅驰收回手,快步跟上前方的背影,“冬时,等等我.....”
日光璀璨,晒得许玙头晕目眩,他一瞬不动望着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许冬时——执念成了魔就难以释怀,可他已经丧失了追逐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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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傅(得瑟一笑):赢了赢了我又赢了!
继续追妻吧你,小傅总!
第67章
许冬时当然没让傅驰跟着一起去接顾天,一来如他所说,顾天怕生人,二来他知道傅驰的心思,也有意与对方拉开距离。
傅驰如今这么殷勤,应当是从前的他梦寐以求的,但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把所谓的爱情看得那么重要,他和傅驰经历了那么多,也许依旧无法做到将对方当作普通的存在,但两人好不容易可以平等地相处,许冬时不想打破这种局面。
许冬时工作繁忙,无法时时刻刻陪伴着顾天,他在特殊学校给顾天报了各种课程,只要有空都会特地抽时间过来了解情况。
顾崇海立的遗嘱里有一条协议,基金会里每个月会有专业的人员上门检查顾天的精神状态,这是他离世后给顾天最后的保障,而许冬时对此也格外的关注。
许冬时先去了趟办公室跟老师了解顾天这星期的情况,得知一切如常后才前往画室。
老师建议顾天可以多和别人交流,因此有几节课是大课,许冬时今天过来正好就赶上了。
他没有立刻进去见顾天,而是悄然地站在窗前往里望,顾天拿着油画棒神情专注地在画着什么,身旁坐着的同学是个十来岁的小孩,正在玩手指,渐渐地也被顾天的画吸引了注意力,直愣愣地看着。
老师在一旁轻声说,“所有课程里,小天对画画最感兴趣呢。”
许冬时想到家里挂着的油画,心里暖意如春,恰逢这时顾天抬起了脑袋,他对着画室里的顾天微微一笑,顾天眼睛猝然亮起,慢慢地站了起来。
老师将顾天领出来,许冬时见他手上沾染了些颜色,跟老师要了湿纸巾仔仔细细为对方擦拭,准备带顾天回家时,轻声问,“小天该跟老师说什么呢?”
许冬时代替顾崇海承担起了教导顾天的责任,顾天在他期待的眼神里,朝老师挥挥手,小声说,“老师,再见。”
许冬时跟接小孩儿放学回家的家长一样牵着顾天的手往外走,边询问顾天画了些什么,到停车场的时候,余光瞥见一只眼熟的车子,他眉头不禁蹙了起来。
车窗摇下,傅驰手搭在窗沿,朝许冬时打招呼,“许总,好巧。”
分明是他偷偷跟着来的,许冬时只是看了他一眼,跟不认识他似的,跟顾天上了车,刚系好安全带,对方的车子已经开了过来。
傅驰给许冬时做了个打下车窗的手势,许冬时看着窗外欲言又止的傅驰,踩下油门,直接将对方抛在了后头。
顾天好奇地探着脑袋往后看,跟许冬时告状,“草莓,过来了。”
许冬时听着顾天对傅驰的称呼,哑然失笑,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嘱咐道,“那是颗坏心眼的草莓,小天不要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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