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祎那次除外。
“你叫来的人,你负责把人送回去啊。”贺品安突然对卢天与说了这一句,他指的是小冬。
也不管旁边几人怎么看他,贺品安刷开门,径自走了进去。
反手推了一把,门在身后合上。屋里静悄悄的,贺品安觉得自在不少。
空气仿佛在刹那间变轻了,此前它们窜逃着,像一窝找不到巢穴的蜂子。
那双被阮祎啃过一口的皮鞋果真还留在这里。客厅里还放着柳绿沂送来的那套鞭子。
没来由地想到自己钟爱的一根皮鞭,翻找出来,百无聊赖地给它做护理。
用绒布仔仔细细地擦过,而后上油,他涂得又轻又慢,一直弄到鞭鞘,听到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雨。
像被雨声惊扰了,他有些不耐地扔掉手上的东西,在桌前踱了几步,最终还是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摸到遥控器才发现指缝间沾了油,不自在地搓了搓指腹,仍然觉得不舒服。
设备架在侧面,更便于看清屏幕里二人的动作。这是个近似旁观的视角。贺品安仔细想了想,又觉得这个念头很多余,他现在不就是在做旁观的事?
意料之外的,阮祎没有哭爹喊娘——也可能是因为口塞限制了他的发挥。
上衣还好好地穿在身上,下身却被脱得精光。单鞭忽轻忽重地落在他的屁股或腿根。被打时身体线条绷得笔直,像个语意未尽的破折号;在这一鞭与下一鞭的间隙却抖得像波浪号,抖出俏皮活泼的样子。
实际上这一幕完全称得上和谐,假使阮祎没有哭的话。
其实看不清他的眼泪,因为看不到他的眼睛。如果忘记窗外细小的雨声,就会发现阮祎甚至没有哭声。肩膀的颤抖和胸腔的起伏都可以看做是兴奋的象征。
可不知怎么了,贺品安就是知道他在哭,他哭成了黯淡的颜色。
这想法冒出头时,贺品安有一瞬怔愣。
他小时候是个特别天马行空的孩子,有很多奇异的想象,可是这些想象在他二十来岁的时候就从他的生命里被剥离出去了,他至今不知是谁做了这样残忍的事。然而阮祎已经数次让他回忆起这种感受,这种曾经在身体里留存过的能力。他觉得很神奇。
一晚上被敲了两次门,这在任遥的职业生涯里是十分罕有的事。
说实话他有点崩溃,有种想顺着小孩儿的意思一走了之的冲动。他就没经历过这么失败的调教,简直是两个人的煎熬。
打开门,看清门外是谁,险些要甩手再关上。
任遥没想到贺品安亲自来了,就为了房间里那个小孩儿。
两人对视了一眼,任遥先把眼垂下去,他见贺品安始终站在原处,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像是等着进门似的,只好侧过身,沉默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汗水浸湿了刘海,柔软的头发塌了下来,显出狼狈的样子。阮祎的双手还吊在铁架上,脑袋却耷拉着。走进屋里看到他的那一刻,贺品安想,风信子打蔫儿了。
脚步声渐近,阮祎迷迷蒙蒙地听出不对,绷紧神经的同时,也绷紧了身体。他勉强地仰起头,只看到空荡荡的黑暗。
小孩儿警觉地转过脸,燃起希望似的抽枝发芽,贺品安仍旧那么平静,默默无语地打量着他。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贺品安很清楚,可他不知怎么跟他解释。
看到他下半身被抽红了,并不严重,如若不是SP时间不长,就是任遥根本没用劲儿。
那他在难过什么呢?听到心在叹息。
走得更近了,贺品安动了一下墙上的机关,铁架向下降了几公分。
双脚踩实了,呼吸似乎也逐渐平稳下来,可是脚趾还在不安地向下扣着。
他细细的颤抖,像细细的雨一样让贺品安不耐烦。
从这时感到一丝不忍,还有许多分外清晰的不快。
他明明告诉过阮祎,让他不要再来。
鞋底踩着地毯,“踏踏、踏踏”地来到他身边,偶尔会和心跳声重合。
黏在额头上的刘海被捋了起来,闻到他掌心传来的苦涩的味道。
人的感官真是神奇,嗅觉竟可以带动味觉。嘴巴被口塞堵住了,阮祎艰难地动了动舌尖,好像真的尝着什么,受不了地别开脸。
那只手一碰到他,他就知道是谁。可他不敢哭,也不敢闹。
他怕那个人因此离开。
腰被按住的时候,他的身子没法再打哆嗦,他稳稳地扎在原处,可脑子却乱作一团。
呼吸快得像一只被调至最高档位的风扇。不想让那个人发现自己哭了,阮祎紧紧地闭上双眼,眼泪却还是顺着眼尾,流到了下巴颏。
“啪——!”
细长的单鞭斜着抽在了阮祎的大腿上,那一鞭极利落,仿佛只是在腿根处点了一下,瞬眼的工夫,便痛得他牙关都在打颤。
“呜呜……呜呜!”叔叔,叔叔。
他扣紧肩膀,屈起膝盖,本能地把自己缩起来,躲闪着那人的触碰。
他太瘦了,贺品安一展臂就能捞住他的腰,让他动弹不得。
捞回来,原样按住。
阮祎不住地摇头,汗如雨下,脸颊与脖颈泛起柔润的光泽。他合不上嘴,又一直在“呜呜”叫着,口水顺着口塞的小孔滴滴答答地流在地毯上。
抽鞭子不安全,照阮祎这种躲法,不按住,唯恐伤了他。
一旁的任遥看傻了眼。让他震惊的不是贺品安,而是那男孩儿。除过进门后他用手帮他发泄过的那一次,男孩儿再也没对他的任何言行表现出兴奋的迹象。任遥于是以为他不过个叶公好龙的小孩儿——他心里对这种事有幻想,却不是真的喜欢。这种情况太常见了。可此时此刻,他分明看见阮祎勃起了,仅仅是在被贺品安抽过一鞭子后。
“呜……!咳咳、咳!”
哭也是本能,阮祎却要为贺品安克制本能,一时喘得太急,忍不住咳嗽起来。
越这样越想揍他。
贺品安也在克制,倘或他不加克制,一鞭子下去就能让阮祎的皮肉翻起来。
他想起那日阮祎从他身边跑走,想起自己愚蠢的祈盼。
——跑远一点,再也不要沿着这条路找回来。
雨越下越大,雨点密集地敲在窗上,冲动却比急雨更猛更凶,重重地捺在他的身上。
再扬起手,“嗖”一声,又一鞭,落在了阮祎的另一条腿上。
阮祎被打后愣了半秒,愣过了就痛苦地哭号起来。他抖着颤着,下身翘起的性器也在抖着颤着,配上红痕交错的皮肤,很有些不堪。
他受不了了,也忍不住了。
贺品安的指尖抚过他额头的时候,腰就开始发软;贺品安按住他的腰,浑身好像都在发烫。
现在贺品安抽他打他,他甚至觉得自己快要射精了!
他已经深深地明白,尽管贺品安无意如此,可他的一切都要被贺品安拿走了。
他的世界太小太小了,一切都微不足道,贺品安路过一趟,就像一场飓风海啸。
他的艰难,对于贺品安而言,是多么轻而易举呀。
阮祎根本不是笨小孩儿,他机灵,学什么都快,从小到大都是班里的尖子生,最知道怎么讨人喜欢。
他怨恨自己不能一直傻下去。
身心在此刻都传来阵阵剧痛,令他难以承受,他疯狂地挣扎起来,一面挣,一面回头,带着数不尽的惶恐与依恋。
回头,像要真的从那片幽深的昏暝里找着什么似的。
贺品安仍旧一语不发,手却缓缓垂了下去,他把鞭子扔到了一旁,为阮祎解开了手铐和口塞。
这一幕却令任遥瞠目结舌,一时只听得周围纷乱的声响,忘了动作。
但凡被贺品安养过的狗,谁不知道这件事?
——贺品安挥出的鞭子,从来都是单数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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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卡文卡得太厉害了QAQ好难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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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被吊起来时就站不稳,双手解放后更没处使力,阮祎被打得腿软,摇摇晃晃地就要往地上栽。
贺品安扶住他了。他感觉到了,赶忙回头去找人,汗津津的手顺着衣袖攀上去。他不顾形象地哇哇大哭,钻进贺品安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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