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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供玩赏(66)

作者:正弦倒数 时间:2022-11-12 09:31:15 标签:BDSM 主奴

  想到腿上的血已经干涸,隐秘处的疼缓缓地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他恐怕自己就要这么死了。他没有被人这么弄过,于是把这事想得极为可怕。

  不要了,不要。

  想让贺品安出来。他用力地揪起被单,想从男人身上爬下来。

  因他想要离开的动作,那鸡巴从后面退出了一半。

  听见贺品安发出一声恼怒的粗喘。侧过身,不知怎么凶狠地把他揽住了,便就着侧身的姿势,捞起他一条腿,好让他打开身体挨肏。

  贺品安拘着他的肩和腿,让他不能有半分多余的动作。不能咬手了,他呜呜啊啊地痛呼出声。贺品安吮吻着他的后颈,仍旧那么肏着,有种即将到达性高潮的迷乱,一面舔着他的耳垂,一面在他耳畔喃喃。

  “宝贝……”这呼唤混在喘息声中,听他用沙哑的嗓音叫,“宝贝。”

  阮祎不肯领情,偏执地想,这一声声,叫的实际是别的人,并不是阮祎。

  然而听到这呼唤,又情愿挨他的磋磨了。

  阮祎失神地望进黑暗里,感觉身子一时热一时凉。

  他一直盼着能跟贺品安做到这一步,这天真的来了,他应当满意了。

  自以为洒脱地下着判断。他闭着眼,试图劝说自己享受这场性爱。他仰着脖子,微张着嘴,想要在疼痛中抓住一点情动带来的抚慰。

  贺品安正陪着他,他认为,理所当然地,爱也很好,痛也很好。

  他偏偏做不出任何享受的样子。不知什么时候,眼泪顺着鼻梁滑下来,掉进了枕头里,脸颊贴在一片潮湿中。

  贺品安射在他里面时,他忽而就有了反应。实际上是很不舒服的,他失了声,反手去推贺品安的小腹,那儿也是硬邦邦的,推过去,一动也不动。

  软下来的鸡巴还在他穴里塞着,贺品安的手在他身上胡乱地摸,摸到胸脯,便用手掌包住,用掌心的薄茧粗暴地磨,磨到乳尖肿起来了,阮祎才发觉,贺品安的鸡巴又勃起了,又在他体内抽插起来。

  夜渐深了,听到窗外的雨声,稀里哗啦地打下来。

  阮祎想走,然而腰和腿都没了力气,他扶着床沿,几乎是滚下来的。

  痴愣着,如眼盲的人,用手四处地探着,才找到了自己的衣服,不顾正反地套在身上。

  这样在地板上躺了许久,阮祎感到缓过劲儿来,才哆嗦着站起身,往门外去。

  走出混沌,走向他并不期待的自由。

  凌晨三点了,他没带伞,颇为戏剧化地站进了秋雨里。那时真觉得死了好了。

  他把琴护在怀里,打开手机,不知道联系谁。其实他第一个想起的是舒晓,又觉得这么晚了,让她独自冒雨前来,多么不便。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阮祎打给了贺疏。

  贺疏还沉在睡梦中,迷糊着应他,不知是听见雨声还是哭声,倏地彻底地醒了过来。

  贺疏见到阮祎第一眼便吓着了,说什么也要带他去医院。

  阮祎只是不住地重复道:“我累了,我累了。”

  车已经开到医院门口,阮祎还跟他耍性子,干脆往雨地里一坐,哪里也不去。

  贺疏气得想抽他,又怕自个儿来一下,活活要给他弄晕过去。

  最后是贺疏妥协了。他们去了最近的一家酒店。

  贺疏定了标间。他劝阮祎去洗洗,阮祎在那床上倒头便睡了。他睡时,整个人都蜷缩着,肩膀不住地发着抖。

  贺疏把空调的温度调得很高。只留了一盏床头灯,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

  躺了一会儿,一转头,看到阮祎被血和雨浸湿的衣裳,仍然想不明白贺品安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人。天大的错,轮得到他来判吗?他要瞧不上别人,又哪里轮得到他来罚呢?

  贺疏跑到卫生间抽了一支烟,才给贺品安拨去电话,拨了一通又一通,那边始终是无人接听。

  回到睡觉的地方,听见那边床上传来低低的哭声,嘴里说着什么。

  贺疏悄悄地走到床边,蹲下身,趴过去听。

  听见他说,好疼,好疼。

 

第67章

  ============

  67

  天擦亮时,听着缓慢的雨,贺疏才有了些许困意。

  他靠在床头,睡得很浅。好像梦里也听到有人在叫,那哀号忽近忽远。他惊着了,一个激灵,下意识转头去看,看到阮祎好像还落在那场雨里,从未被他捞起来。

  头发仍然湿漉漉的,颊边颈侧满是汗珠。

  贺疏仓皇地跳下床去,不敢置信地探出手,摸到他身上的温度,拽住他的胳膊,用力地晃起来:“醒醒!阮祎,阮祎!”

  他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平日不常来这城市,人生地不熟的,此时不知所措,只得一面晃着阮祎,一面打开手机准备叫救护车。

  阮祎被他晃醒时,感到身体里被灌满了融化的铁水。

  赌气的时候,心里口里总离不开死啊死的。真到了这会儿,他才晓得怕。

  他一时发不出声,想找手机,急得小脸皱到一起。贺疏赶忙把他的手机递过来。

  阮祎想张嘴说话,胃里忽地一阵抽搐,他又没吃什么东西,干呕了许久,才把一串字词凑起来。

  “找、我哥,我哥……找杜君棠。”

  那坏事分明不是贺疏做的,然而在酒店楼下见到杜君棠时,他还是心虚地把头低下去了。

  杜君棠降下车窗,瞥他一眼,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那人一脚油门,风驰电掣地将他们带到了中心医院,那时刚凌晨六点,医院的大门都还没开。

  医生在屏风后给阮祎看病。杜君棠没有出诊室,贺疏只好尴尬地陪在旁边。

  听到那边传来压抑的呜咽声,贺疏不忍地垂下眼,看到了杜君棠攥紧的拳头。

  那儿撕裂了,伤口碰了水,身上又着凉,炎症带来高热。

  换个身板强健点的倒也不很要紧,偏阮祎生得瘦精精的,从小又养尊处优,这一病险些去了他半条命。

  杜君棠找了护工给阮祎清理过身子,便将他安排在单人病房里歇着了。

  他一口气灌了自己好多水,好像渴极了,喝完了又咳,咳成惨兮兮的模样,虚弱地缩在床上。大概知道杜君棠在生气,且很怕他将这气撒在自己身上,他低声说:“哥,对不起,对不起。”

  杜君棠不理他,转过身,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吃了药,挂着水,他再次昏睡过去。杜君棠还有一些重要的工作要忙,贺疏便留在病房里帮他看着点滴。

  许多年后,午夜梦回,贺品安都无法忘记那个宿醉醒来的清晨。

  在一个理应波澜不起的人生阶段中,他尝到了深深的挫败。

  斑驳的血渍染红了床单和被套,如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花。那时贺品安还不知道阮祎伤了手,他不能想象这大片大片的血是怎么来的,阮祎又是如何流着血走的。

  他下床时,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打晃。看到地毯上也溅了血,肩膀忽而垮了下来,他疲惫地抹了一把脸,犹不相信地朝门外喊:“阮祎,阮祎。”

  还以为阮祎只是躲在客厅。他满屋地找他,每个房间都找过,才确定他真的走了。

  那样的情况,他能走到哪里去?

  坐在沙发上,贺品安将脸埋进手掌里,心口堵得慌,几次喘不上气。

  他心疼他,当然心疼,那是他带在身边的小孩。

  同时他生他的气,气他不顾阻拦,非要以伤害自身的方式来对这关系作了断。

  他终于相信,他对阮祎是无可奈何的。

  那种无力感如闷棍兜头打下来。他无计可施。

  无论他以怎样的口吻,怎样的态度对阮祎解说,阮祎都不愿倾听。

  眼前闪过那抹血色,喉头无端端地哽咽起来。

  他总想着阮祎还那么小,相处时几次想要进去,都忍下了。他想,等一个时机吧,等他再适应适应。

  等来的却是这样一种结果。

  他的思虑,对于阮祎的热烈而言,多么单薄,多么愚蠢。

  他抬起脸时,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睁着一双泛红的眼,竟然忍不住笑了。

  那笑里满是苦涩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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