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被贺品安烦着,晚上回家了还得听阮祎絮叨,这么过了大半个月,阮恕忍无可忍,跑去了黎淼家里。原本黎淼初见贺品安时,也是跟她同一战线的,却不知什么时候被策反了,半夜躺床上,黎淼一开口竟还是为了那俩货说情。
阮恕被磨得神经麻木。如一种习惯,贺品安再出现在公司里,她也见怪不怪,看久了,似乎也觉得他没有先前那样面目可憎,也并不是三个头六双眼八只脚。
她听过太多他们所说的话,渐渐由碎片拼起了事情的始末。她承认自己在遇到黎淼后,对生活有了许多新的看法,其中一点便是及时行乐——倒不是说为了享乐要不顾一切了,而是她深切地体会到人世间寂寞恒常,而知心难得,岁月蹉跎蹉跎便过去了,如此比较,万千顾虑倒显得多余了,毕竟旁人的闲言碎语是计较不完的,等真到了灰飞烟灭的那天,这辈子快不快活只有自己知道。
纵使她对贺品安仍有诸多不满,到底还是选择了从内部瓦解自己的成见。
她想,她跟黎淼也一样的惊世骇俗。她破罐破摔地想,阮祎既已经是个喜欢同性的男孩了,若有人为此接受不了他,那人又哪里会管他喜欢的同性是二十岁还是四十岁呢?
岁末时,处处是忙碌。
阮恕知道贺品安那行儿也不轻松。他仍是中午匆匆地来,这回却正巧碰见了下楼的阮恕。
阮恕故意说:“你没有工作吗?”
谁知贺品安立即便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给她。阮恕看了一眼,到底还是接下了。
“有班上就别天天来我这儿乱晃了。”
贺品安听着她的数落,心里也无一丝怨怼。易地而处,他不见得能比阮恕表现得更宽宏。他把人家聪明漂亮的儿子拐走了,人家不乐意,那是自然的。
这样想着,又听她说:“赶紧把手头的事情忙完,等过年一起吃个饭。”
他一愣,那么大个人,竟和孩子似的无措,两手在身前交叠着握一下,又放开。
他说:“好,好,谢谢姐!”
“那赶紧走吧,还真准备留我这儿等过年哪?”
“走,现在就走了。”
他脑袋还是蒙的,匆匆地往门口走几步,又转回来。他嘴巴动一动,偏说不出什么动听的话。
长久以来,他找不准自己在阮祎身边的位置。可当他开口说出这话时,却无疑是以阮祎伴侣的身份。他的无措由此消散了。
面对阮恕,他坚定而真诚道:“这阵子我思来想去,我发觉我能承诺得太少。但我盼着你能相信,我们是一样的。你所担忧的,此前我已经担忧过无数次。可恨人生总不能受担忧的控制。我因此做下了这个决定,现在我也把它承诺给你。他是自由的小鸟,我做不来铜墙铁壁囚着他,他只管往外飞,也许会淋雨,也许会跌跤,但我愿意这么陪着他,照顾他。谁对他好,我心怀感激,谁伤害他,我也必定要去找人算账。这就是我对他的感情,我想你会明白。我不把他当作路过的风景,倘若他信任我,我愿意给他一个家。”
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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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年三十的夜里,阮祎在被窝里辗转反侧,等到四下寂静无声时,他确认阮恕睡熟了,才拎起床边的几个礼品袋,轻手轻脚地往玄关去。
天上飘着细碎的雪,被风吹斜了,落在他的围巾上。
街上空荡荡的,只一辆漆黑的路虎在打着双闪。
他飞奔过去,贺品安瞧见了,便下车为他打开副驾的车门。
“好好走路,急什么?”
“快上车!等会儿再被我妈给逮回去。”
他急冲冲地钻进车里,受他感染,贺品安也显出几分慌忙来。
车里的空调很暖和,他忽地热起来,扯开了缠在脖子上的围巾。他将一只手塞进贺品安的手里,贺品安于是将那只手带进外套,帮他焐着。
“我后天就能来看你。”
“我知道。”
“你这样,阮恕又该误会了。”
“你怪我啦?”他原本兴冲冲地要拎起脚边的袋子给男人展示,听了这话,立时摆出了垂头丧气的样子,“我想你嘛,叔叔,我来给你拜年呀。”
他说:“你看,我赚钱了,给你买了好多礼物。”
他故意拣些苦情的话来讲,这种时候,往往演戏的成分居多。贺品安心里门儿清,仍然被他说得心尖酸溜溜的。
贺品安抽出一张纸,为他擦颊边的汗珠子。
阮祎试探地问:“你一点儿也不想我?”
“想你,想你。”他只好顺着他的话讲,同时感到害臊,一句话要絮絮地重复好几遍,以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好容易让你妈正眼瞧我了,你又要害我。”
这抱怨亲昵极了,正像一对爱侣间该有的。阮祎觉得很好,又说不出哪里好,干脆凑到贺品安跟前,搂住贺品安的胳膊。
眼神对上时,两人已贴得极近。
阮祎同他低声耳语:“叔叔,你亲亲我。”
“别闹,再待一会儿,你该回去了。”
阮祎看着窗外月色,路灯将雪花映得分明。
他抖着肩膀笑起来,说:“我们好像在偷情。”
他大着胆子去摸贺品安的皮带扣,下一刻便被贺品安捉住了手腕,稍一偏头,贺品安就叼住他的嘴唇吮咬起来。
“嗯——”
他软绵绵地哼出声。他们许久不曾这样亲热过。阮祎先前被贺品安狠狠要过一次,体会了那样的刺激,身体竟比从前更加敏感。
这吻果真如预料般,开了头就刹不住了。感觉到男孩的手一再地往大腿上摩挲,贺品安起先还要阻拦,后头干脆由着他去。
不知小孩从哪里学的,湿热的舌尖勾了一下他的上颚,配合着手里的动作,贺品安顿时感到了一阵酥麻从后脑直通到脊柱。
“好了,我后天再来,”他停下这吻,轻轻地抚摸阮祎的脸颊,他看着他说,“明天,明天我就来,好吗?天冷,你先上楼去。”
“不要……不回去了。”他喘息着,话音渐渐低下去。
“你听话。”
这话一出,阮祎恐怕男人要铁了心撵他走,心中焦急,只好跟人透了底。
他红着脸把裤腰松了,往下一拽,那条喜庆而艳俗的红色蕾丝内裤便露了出来。那是一条淫荡至极的“开裆裤”,他转了半圈,才找好姿势,把一颗肥圆的屁股冲着他的情人。
他不知道叔叔能不能看清,又反过一只手去,掰开臀瓣,原来那口嫩穴里还夹着个粉色跳蛋。他掰着屁股,穴口张开一些,许是暴露在空气里不很自在,那里一张一合地动起来,不一会儿,有透明的黏液自那嫩红处流下来,划向饱胀的阴囊。
他说:“你看……我都准备好了。”
后面半晌没有动静,他于是转过头,眼眶湿润地看人一眼。这姿势有点别扭,转不完全,因而也看不完全。他正慌乱着,感到贺品安拍了拍他的屁股。
“是吗?爸爸看不清,再凑过来些。”
他的心跳乱套了,也并没有注意到贺品安换了自称,只知贺品安仍旧是那样平淡的语气,他未作多想,晕乎乎地将屁股往后送了送。
贺品安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而他的手还搁在自个儿屁股上。贺品安握着他,引他抓起自己的臀肉,就那么揉着,他不晓得那是怎样的画面,却觉得情形不对,怯怯地叫着男人。
“爸爸……”
贺品安招呼也不打,便将两根手指捅进了他的后穴。他找着了那玩具的开关,一按开,阮祎就要躲,一副要将那大屁股藏起来的样子。
贺品安早猜到了他的反应,大手迅疾地箍住了他的腰,一边在肉穴里抠着,一边摸索着将档位调至最高。
“小荡妇,就想要爸爸这样欺负,是不是?”
“呜——不、不是……”
那玩具的威力不小,往常他也只敢用最低一档,此时感到肠穴都要震麻了,耳边尽是他屁股里发出的淫靡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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