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胜没有追究,如果萧烬死在国外,她不会动容丝毫,五年来不闻不问,萧烬他爸更是醉生梦死,留种无数,萧家的一切事务早已撒手不管。
再见时,萧烬学人玩基金,赚了一大笔钱,何胜这才愿意施舍萧烬一眼,将他接回国,认他算萧家老二。
萧烬这五年过得极为精彩,若不是萧家根深叶茂,可能已经完全拴不住他,萧池渊下台也只是早晚。
何胜不信,自然就是萧家的损失。
萧烬无所谓,依然我行我素。
沉默的两分钟,何胜做出利弊计算,勉强松口。
“好,你要什么。”
似乎一切在掌握中,萧烬没表现得太过惊讶。
“你们从沈离初手里抢来的项目要算我一份,还有,牵制沈离初,我要从他身边要个人。”
“谁?”
“陈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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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eo叫他想清楚。
萧烬也想得清楚了,的确很少人能让他做到这种地步。
不,不是很少,是除了陈眠,没有。
他不觉得陈眠有任何魅力,顶多在床上算个尤物。
也仅限于床上。
又或者,他可能对陈眠有点喜欢。
但不会持续太久。
他这人向来没有目标,也不给自己设限
他不知道自己向萧家迈出的这一步是否正确,是否真有必要同沈离初对抗到底。
只是难得一件事让他执着,如果放手会觉得很可惜。
萧烬不想放手。
对于陈眠,只有牢牢把握,才能彻底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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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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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离初在梦云轩被监禁三天。
额上伤不重,简单处理后,刘海一盖,旁人也看不清。
倒是被萧烬打出的乌紫如何也消不去,三天过去颜色更深。
他曾反抗屋外的保镖,腹部淤血被老兵坚固的手肘一贯,竟直直倒下,捂腹冷汗直流,勉强撑好上身,却是再起不能。
再见沈君华,他似乎一夜老去二十岁。
沈离初坐入沉默的车厢,钢铁制造的黑色囚笼会将他带往“刑场”。
路上沈君华始终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昏暗箱内,树影投上沈君华侧脸,眼睫之下驻满冰窟。
沈离初漠然,望窗走神。
沈君华抬眸轻瞥。
突然咔一声,手上的资料被按皱一角。
父子皆是心思深沉。
沈君华知悉他与沈离初是同类人,也更为清楚如何控制对方。
可如今失手,他已看不清沈离初的城府。
汽车驶入郊区一座半山别墅。
沈离初被带进别墅的地下室。
水泥铸成四方空间,无窗,头顶嵌入几口排风,倒不会过闷。
空旷得瘆人,连脚步声都像尖叫。
沈离初被几名老兵强按,膝盖跪地,发出“咚”的闷响。
外衣落下,露出青紫交错的阔背。
沈君华手持长鞭,站在自己儿子跟前。
他向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那副温雅完美的皮囊下是嗜血汹涌的暴动。
多年训练,他早已掌握用病态的理智压抑欲望。
此时此刻,他还能在盛怒下思考,思考这颗极为重要棋子若是偏离,应该如何矫正。
“你是为了陈眠。”
定罪般的陈述。
从上车到被强制下跪,沈离初就连眼睛都懒得多抬。
可“陈眠”二字似是惊扰他的心湖。
睫毛微颤,却依然沉默。
沈君华深睨,嘴角勾起一丝不屑。
“你喜欢他?”
不屑陈眠,不屑喜欢,不屑沈离初。
不过一具空壳,何来常人的情感。
沈离初终于有了反应,从过长的发间仰视他的父亲。
干涩的嘴唇吐出沙哑低音。
“他是我的。”
“你被他控制了,离初。”沈君华嗓音如钟,是警告,“你管不好你的人,也管不好自己,无论如何,你必须受罚。”
“如果是陈叔叔——”
“没有这种如果。”
沈君华眉间褶起不耐,强行扼断。
“您喜欢陈叔叔吗?”
沈离初恍若未闻,擅自轻喃。
喜欢一词于他陌生。
声音虽轻,但咬字极硬,生怕咬不清陌生的二字,从齿间滑走。
被监禁的三天,沈离初思考许多。
如果回溯时间,他会不会放下一切飞回A市,会不会拾起那拳砸向萧烬。
他想,一切都不会变。
如今的结果,他不后悔。
毫不顾忌的冲动像病症,第一次招致,不治毙命。
可他竟心甘情愿病下去。
病让他失眠,辗转反侧。
心中盛满无法估算的迷茫,迷茫之后空留望不尽的恐惧。
这绝不是沈离初能容许的情绪。
可此时,他竟也心甘情愿扎进那不可控制的未来。
但在这之前,他的理智拽住他的手腕,本能是重力,与他的理智抗衡。
身体被扯断前,他想在父亲这里找到答案。
所以,再开口,他带着一丝不可闻的低颤,重复着,面上一如既往淡漠。
“您喜欢陈叔叔,对吗?”
沈君华握紧鞭柄的手暴起青筋,似乎极力忍耐什么,但眸中依然波澜不惊,声音厚重,冷如经霜的雪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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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是上世纪北方最为强盛的黑社会组织,经内部改革,几派分流,各奔东西,现由沈君华领导的这支已彻底洗白,下海经商,并与政界交好,六十年过去,早已扎根A市,不断向外扩张。
家规经历代改动,依然保留着血腥与暴力。
法律无法动荡。
也无人敢伸冤。
沈家权势滔天,政法制度不过手中玩物。
足足二十五鞭,每一鞭都裹挟狠戾。
沈离初脸色苍白,加上一身青紫的伤,几近昏迷,疼痛深入骨髓。
鞭打压榨冰冷汗水,汗水渗入鲜红翻肿的伤口,刺激新一轮疼痛。
嘴唇被尖牙撕咬出伤口,仍然挺背矜傲,无一声求饶呻吟。
意志清醒,生熬二十五道酷刑。
沈君华让人收回吸满鲜血的皮鞭,点上一根烟,待星火燃到底,才叫医生抬走沈离初。
夜里,沈离初烧至四十度。
混沌间他的心思却是异常清醒。
背后火辣的疼痛灼不开浓郁的夜色。
一轮清月从窗纱透出,白光如水,池水晃动,映出一圈淋漓的碎影。
忽明忽暗,勉强照亮屋内一角。
鞭上浸了特制的毒,背上伤口难以愈合,且渗血不止,不致休克,却常需换药。
每隔三小时解下绷带,白纱粘连伤口,引起撕心裂肺的疼。
沈离初每每从昏迷中痛醒,虚汗布满额头与皮开肉绽的后背。
精神不济,神色昏沉,在梦境与现实沉浮,错乱纷杂,让神经抽搐。
他无法以背卧床,只能趴伏,身体的重量挤压胸腔,长时间下,呼吸困难,心跳加速,能清晰听到心脏鼓动的声音,那喧闹的肉块叫嚣不停,似要以鲜血淋漓的身躯破开肋骨。
沈离初视线受限,看不见那满地的月光,在快要昏迷前,手指微微抽动,引臂往身边一摸,却只余荡漾的冰凉。
心中似乎空了一下,连带着呼吸都被冰冻。
那份迷茫并没有因为沈君华的回答而得到任何缓解,反而不断扩大,变成一口体内的深井。
他的四肢在浓夜下朝那口深井塌缩,无法挣扎,要被失重感淹没。
很多年后,沈离初才明白这种感觉叫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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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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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
之后的剧情,二人互相妥协,各退一步,共享眠眠,希望能写到3p。
谢谢阅读。
第39章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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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离初快要一个星期没来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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