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姐非常敬业地向梁颂年推销,“梁先生,这枚戒指实际上是对戒里的其中一枚。”
梁颂年在单子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闻言转头看了坐在沙发上的谈玉琢一眼。
谈玉琢又在发呆,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双手握住水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另一枚拿给我看一下。”梁颂年说完,停顿了一下,改变了主意,“还是带我去柜台看吧。”
谈玉琢喝了口水,抬起头转过脸问:“你要去哪呀?”
“付钱。”梁颂年回答,谈玉琢就失去了兴趣,“哦”了一声歪回了沙发上。
购买完戒指,时间还早,两人继续在商场内逛。
谈玉琢对购物的欲望不强,更多的是在消磨自己的时间,只是他惊讶于梁颂年那么忙的人居然也愿意浪费时间。
他挑了几只包,又买了几身衣服,最后在第二层廉价的礼品店里买了只玩偶,自己付了钱,出来把玩偶塞梁颂年怀里。
玩偶是一只圆滚滚的西红柿,脸上挂着不高兴的表情。
“送给你的。”谈玉琢使劲往两边捏了捏西红柿的脸,它看上去更可怜了。
梁颂年翻到吊牌,39.9元,他看这有零有整的数字几秒,不知道怎么,就开始笑。
谈玉琢发现自己在哄梁颂年这方面简直天赋异禀,难怪过去三年了,梁颂年还要回头找他。
谈玉琢戳了戳西红柿的脸,又戳了戳梁颂年的脸,“我花自己钱买的呢,梁颂年,我卡里只剩下五十块钱呢。”
他觉得自己真伟大,简直快把自己都感动了。
梁颂年把玩偶夹在自己的胳膊下,“知道了,回去给你打钱。”
谈玉琢甜甜蜜蜜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还要为自己争辩:“我才不是向你要钱,我是想花自己的钱送你礼物。”
“嗯。”梁颂年和他一起下楼去地下停车场。
在电梯上,他看着前方的镜子,突兀地说,“你之前送我的小熊,我也留着。”
谈玉琢莫名不安起来,“啊”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似乎是怕梁颂年把话题深入下去。
电梯“叮”一声到了地下停车场,梁颂年如他所愿,直到上车,都什么都没有说。
车子启动开出商场,在临近酒店的那条街上,车子开得慢了些,谈玉琢看车窗外,伸手拍了拍梁颂年叫他停车。
“我下去买瓶水。”他说完,把安全带解了,很快地下车钻进便利店里。
梁颂年以为他很快就会回来,坐在驾驶座上等他,结果过了二十分钟,便利店门口还没有出现他的身影。
梁颂年想起他说自己卡里只剩下五十块钱,而且还花掉了其中很大比例买了玩偶,便想下车去看看。
他还没有解开安全带,就看见谈玉琢拎着个袋子出来,没有走几步,就被一个人拦住去路。
隔着半条街的距离,梁颂年看谈玉琢迟钝地抬头,一脸茫然,认真地听面前的男人说完话后,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掏出自己的手机,让对方扫了什么。
梁颂年移开视线,过了几分钟,谈玉琢走过来敲了敲车窗,他把车窗降下。
他依旧是笑着没什么心眼的样子,从窗外递进来一瓶冰可乐,“给你。”
梁颂年的手背一凉,接过可乐,随手把它放到一边,尔后转过头。
车顶暗灯的光倾泄在梁颂年的脸上,一半掩在阴影里,线条分明。
谈玉琢那股不安更浓了。
“拿出来。”梁颂年伸手出车窗。
谈玉琢想绕到车后,躲避不看梁颂年,但对方明显不想放过他,指节敲了敲车窗。
“我这瓶也给你吗?”谈玉琢从袋子里拿出一瓶桃汁,想要递过去。
梁颂年说得更直白了些,“烟拿出来。”
谈玉琢立刻陷入反思,思考自己怎么暴露的。
他没有办法,起初还顽强地抵抗了一会,转念又怕梁颂年给他扔在这里,只能丧着脸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放到梁颂年手上。
“还有打火机。”梁颂年说。
谈玉琢又气又急,“你真过分!”
作者有话说:
最近在听《爱如潮水》,感觉很贴
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
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
你该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答应我你从此不在深夜里徘徊
第16章 热水
梁颂年打开烟盒,确定里面的烟一根没少,合上盖子扔到了可乐旁边。
谈玉琢还站在车外,单手扶着车窗,闷闷地把手里的饮料瓶颠来倒去地摇晃,看见梁颂年的行为他来劲了:“我可没藏。”
外面温度低,梁颂年开窗不过几分钟,车内的暖气泄出去大半,谈玉琢依旧没有好好穿衣服,颈项空荡荡地暴露在冷空气里,白得发腻。
他一说话就吐出一团白气,鼻头湿漉漉的红。
梁颂年打开侧边的副驾驶门,“我没说你藏。”
“那你检查什么。”谈玉琢质问,见梁颂年不理自己,他自己哼唧上了,“我口袋里只剩下二十块一,还给你买了可乐,你太狠了。”
梁颂年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看上去像在思考什么严肃的事情,谈玉琢被他唬得愣愣的,正想自己说错了什么,就听见他问:“你到底剩多少钱。”
谈玉琢看着梁颂年把住方向盘的手腕,迟缓地想起自己在礼品店前报的数字,经过短暂的计算,他便不说话了,听话地绕到另一边,爬上了车。
梁颂年关上车门,施施然发动车子。
谈玉琢没有事情做,又不好意思再开口,梁颂年在转弯的间隙里转头看了他一眼,他正拧开饮料盖子,一口连着一口喝。
颂年伸手拿走他的饮料,谈玉琢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转,迷茫地看着他。
“太冰了。”梁颂年放下饮料,调高空调温度,“你胃不好,喝一点解馋就好。”
谈玉琢最后一点能做的事情也被剥夺了,他看着面前被车灯照亮的路,渐渐觉得没有那么尴尬了,但还是想不到应该说什么话来缓解。
他想起之前差不多也是这样的。
他小时候烦恼太多,有限的脑子无法再匀出更多的空间去想该怎么处理好和同学之间的关系,哪怕在梁颂年面前,他也不爱说话。
相反,梁颂年总能找到合适的话题引导他交流,谈玉琢每每想起曾经发生在他们之间的谈话,仍会感到熨帖。
谈玉琢时常怀疑,难道这些真的都是梁颂年演出来的吗?
时时放在书包夹层内侧的雨伞,柜子里准备好的尺码合适的干净衣服,贴在校服内侧的早餐,书桌脚下的小药箱,如果全都是演的,会演得那么滴水不漏吗?
他想不出,因为没有第二个梁颂年作为模板供他参考。
到了酒店,梁颂年帮他解开安全带,把东西都收拾好放进袋子里,绕到另一边过来牵他的手。
谈玉琢身体比脑子动作快,自然而然地让人握住了手,几秒后才来得及后悔。
梁颂年说他:“手真冷。”
谈玉琢没有那么气了,跟着梁颂年上了电梯,到了顶层电梯门开,他们的手还握着。
陈建功站在电梯门口,看见两人交握的手,无法维持住面色,抬头看了梁颂年一眼。
梁颂年比他高了一个头,稀松平常地和他对视,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感到冒犯,只是幅度很小地点了下下巴,似乎认识他一般,侧身让出一点距离,让三人可以通行。
擦身而过的瞬间,陈建功脸色难看到无法描述,他转回身,“谈先生。”
谈玉琢停住脚步,先仰头看梁颂年,见梁颂年没有什么表情,便回头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
陈建功试了几次,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很抱歉早上让您有不愉快的经历,我能为您做点什么,可以让您取消投诉?”
谈玉琢神色松了几分,不欲多做纠缠,拉了拉梁颂年的衣袖。
“没关系,没事的话不要打扰我们。”梁颂年客气地代谈玉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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