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玉琢平日里根本没有白天的概念,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清楚,再不吃点高热量的食物,他估计会低血糖晕死在梁颂年的办公室里。
“办公桌左边第二个抽屉里有几块巧克力。”王勤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似乎在计算时间,片刻后抬头看向谈玉琢,“会议大概还要开十分钟,我先让他们上甜品。”
在王勤离开后,谈玉琢好奇地摸到梁颂年的办公桌,打开左边第二个抽屉,和桌面上堆满文件的拥挤不同,这个抽屉里很空,只放了一盒笔和两袋用透明包装袋套着的手工巧克力。
谈玉琢打开一袋,刚吃了一口,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谈玉琢含着巧克力抬头,正和站在门口的人对上视线。
对方穿着一套与办公大楼很不适配的休闲装,身材颀长,脸庞年轻帅气,带着十足的少年青涩气。
谈玉琢愣了愣,犹疑地咽下口中过于甜腻的味道,刚刚有所轻微缓和的胃部此刻不由得绞紧。
他迟钝地反应,心想自己是不是躲在休息室里更保险一点。
对面的人的疑惑不比他少,视线长久地停留在谈玉琢的脸上,莫名盯了他好久。
谈玉琢舔了舔嘴唇,镇定地问:“你找谁?”
对方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正好,送餐的工作人员走到了门口。
门口被男人堵了个严实,工作人员低着头打算站在一边。
谈玉琢看见了蛋糕上叠满的樱桃果肉,有点馋了,站起身说:“先进来吧。”
男人木讷地指了指自己:“我吗,可以吗?”
谈玉琢不紧不慢地在他面前站定,借着他的身体遮挡住视线,笑着说:“不是你。”
尔后仰起下巴,对工作人员说:“放到休息室就可以。”
男人才意识到后面还有人,往旁边退了一步,背靠上墙视线不明显地又落回了谈玉琢身上。
谈玉琢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有工作上的正事,打算转身回休息室里,男人突然叫住了他。
谈玉琢耐心地停住脚步,回头看他,听见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问完,男人皱了皱眉,想不通的样子,“你在这里工作吗?”
谈玉琢不喜欢他的表情,好像在奇怪为什么他这样的人会出现在这里一样。
谈玉琢的脸并不是一张看上去靠谱的脸,外人很轻易就会把它和轻浮多情联系起来。
纵然已经习惯,此刻谈玉琢思考了三秒,却打算逞强撒谎。
他微微提起嘴角,露出自己训练过无数次,弧度最完美的笑容,“是啊,不像吗?”
男人欲想再说什么,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很快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我先走了,下次见。”
没等谈玉琢反应,他便接起电话,转身出了门。
谈玉琢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对着关上的办公室门板纳闷,不明白他对自己报备什么。
大概二十分钟后,梁颂年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谈玉琢坐在靠窗的桌边,桌子上放着一杯热牛奶和一方蛋糕,他低着头看手机,面前的蛋糕只缺了一个尖角。
梁颂年稍微看一眼,就看见他屏幕上满屏的文字,估计又是一些没有营养的小说。
谈玉琢前段时间迷上了听书,梁颂年回家的时候,偶尔会碰见他躺在床上,手机里机械男声正大声逐字读雨夜跨江大桥上被撞毁的迈巴赫。
到一些不方便描述的情节,谈玉琢吃了教训,自动会把声音调低,以示对梁颂年的尊重。
谈玉琢抬头看见他,很快地放下手机,乖巧地笑:“会怎么开那么久啊?你好累的。”
梁颂年放下外套,在他对面坐下,“早上睡迟了?”
谈玉琢心一下紧起来,下一秒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就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梁颂年在他身上留下了许多东西,谈玉琢感觉自己就像被梁颂年亲手系上铃铛的狗。
他轻轻摇铃,他便不停摇尾。
“也没有很迟吧。”谈玉琢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梁颂年安静地看了他一会,视线好像在沉默地将他审判。
谈玉琢已经从“这当狗的日子谁爱当谁当”想到“当狗我也应该是最有自尊一条”,梁颂年才开口。
“对不起,昨天没让你睡好。”
梁颂年温和的道歉让谈玉琢猝不及防,表情出现了几秒的凝固,先是疑心坐在对面的人是不是真的梁颂年,而不是披着梁颂年皮的某种东西,尔后是果然如此的轻快感。
谈玉琢最喜欢的就是梁颂年面面俱到从不出错的细致,最讨厌的也是他宛如机械程序般的大度和宽容。
确定好时间后,工作人员上餐很快,吃到中途,谈玉琢突然想到刚刚发生的意外,不由担忧地说:“我好像被看见了。”
“嗯?”梁颂年抬起脸,波澜不惊地说,“没事。”
“刚刚有人来办公室,看见我坐在你位置上。”谈玉琢忧愁地嚼嘴里的牛肉块,“他会不会对外乱说啊?”
“不会。”梁颂年安慰他,看样子并没有把这件事看得多么重要。
谈玉琢的外套被他随意地扔在休息室的床上,只穿了里面一件透色的衬衫,被西装裤皮带系紧,箍出细窄而薄的腰线。
虽然他已经有意识地装扮,挑了一套铅灰色的休闲西装,可还是被一眼看出并不像日常上班的人。
谈玉琢叹了口气,发丝温柔地垂落在肩头,“我太像被包养的了。”
梁颂年不知他的郁闷从何而来,忍不住笑:“是吗?”
“是呀。”谈玉琢又叹了一口气,又闷又烦的感觉。
“要不要来上班?”梁颂年问。
谈玉琢老实地摇头,撇了下嘴,“算了吧,人只要上一天班,就再不会拥有快乐了。”
看看你,上班才几年,都养胃了,谈玉琢在心里默想,不经意看了一眼对面男人的脸,不太甘心地哀叹了几分钟。
一想到这,谈玉琢有点神思不属起来,咬着勺子半天没动。
“怎么了?”梁颂年低声问,觉得他不至于被上班吓成这样。
谈玉琢回过神,居然有点不好意思,垂下眼睫,轻轻嘟囔:“我以为你会惩/罚我。”
说完,谈玉琢感觉自己有点脸热,使用的词语并没有多少歧义,说出口才想到自己留在梁颂年心里的印象,估计很难不被解读出其他的意思。
“因为不吃早饭吗?”梁颂年看了他几秒,站起身。
谈玉琢略微紧张地仰起头看他,他总感觉梁颂年过于高大,即使知道他没有任何危险,身体却总是不自主会打开防御机制。
“玉琢,不至于。”梁颂年靠得很近,谈玉琢几乎要碰到他的腰腹,只能移开了视线,让自己的注意力转到面前的盘子上。
谈玉琢想要笑两下,梁颂年俯下了身,他便笑不出来了,微微缩着肩膀,有点可怜的样子。
梁颂年的手往下,按住了谈玉琢的膝盖,用的力气很大,几乎要叫谈玉琢痛/呼出声。
但谈玉琢忍住了,他不知为何,感觉自己喊出声,会遭受更不好的对待。
梁颂年没有做任何,谈玉琢却始终处在怀疑自己膝盖随时会被人分开的恐惧中。
“我明明没有对你说过一句重话,也没有打过你。”梁颂年很轻地亲了亲他的耳垂,“有点怕我?”
谈玉琢还是有点糊涂,摇了摇头,说没有。
梁颂年沉默地看着他,手缓缓地往上移,谈玉琢侧头看他,不明所以,愣愣地问:“怎么了?”
梁颂年的手停在他大/腿/下/几寸的地方,收紧的布料勒出底下腿环的形状。
梁颂年曲起手指隔着布料勾了勾腿环,“戴腿环了?”
“嗯。”谈玉琢抬头看了一眼空调出风口,想把温度调低点。
梁颂年的指腹摩挲着腿环附近位置的布料,状似讨论今日的天气般平常,“袜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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