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叫爸爸把你接回去。”温承义虎着脸,看上去确实有那么几分严厉的样子。
温雪雅指头戳着下巴,疑惑不已,“为什么呀?”
温承义说话带着一点本地的口音,梁颂年用方言和他说了一句什么。
温承义也用方言回他,两人说了许多。
谈玉琢听不懂,焦虑伸出触须,逐渐在他的皮肤上弥漫,他一时怀疑梁颂年在说他的坏话,一时又害怕他仍旧在结婚的问题上打转。
过了会,他又过分地责怪起自己来。
谈玉琢嘴唇抿紧,他努力睁了两下眼睛,想要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点,却越眨感觉眼睛越痛,一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眼睛眨动的频率上。
“玉琢。”梁颂年俯身,在他耳边问,“眼睛怎么了?”
谈玉琢抬手揉了揉自己眼睛,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摇了摇头说:“没事,好像灰尘进去了。”
梁颂年安静地看了他片刻,“刚刚我们在说中午的菜式,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谈玉琢坐不直腰,有点畏缩小心的样子,他从下而上地看梁颂年,“你们在说这个吗?”
“嗯,上次喝过的苦瓜排骨青豆汤还喜欢吗?”梁颂年在背后握了一下他的手,很快就分开了,谈玉琢低头看了一眼,又重新抬头看他。
“二爷爷家的厨师是广东人,做粤菜很有一手。”梁颂年温和地笑,“要不要试试窝蛋奶?”
温雪雅嘴快得很,“要,哥哥你说要。”
“还要椰汁红豆糕。”温雪雅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
“好,雅雅要。”梁颂年摸了摸谈玉琢的后颈,“玉琢要不要呢?”
谈玉琢算是发现了,梁颂年和温雪雅说话的语气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他很早就怀疑梁颂年拿他当孩子哄,但真的确定的这一刻,谈玉琢还是莫名百感交集。
“我也要。”谈玉琢小声回答。
温承义把午餐安排在了别墅二楼的餐厅。
餐厅很宽敞明亮,正中放着一张长桌,面对透明的落地玻璃,楼下花园造景尽收眼底。
温雪雅吃饭也要和谈玉琢坐在一起,保姆就搬来了一张儿童座椅放在了谈玉琢的左边。
饭桌上,梁颂年和温承义说话依旧用方言,谈玉琢在陌生的语境中安静吃饭,偶尔会给温雪雅喂几口甜食。
不知道他们说到了什么,温雪雅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兴奋地用方言喊了一声什么。
三个人都在笑,谈玉琢不笑显得太突兀,为了融入进去,他也挤出点笑容。
温承义拿着酒杯站起来,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话,梁颂年淡淡应了,谈玉琢猜测他们在互相敬酒,很有眼力见地也举着杯子站起来。
温承义略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只是这抹诧异一闪而过,没有被谈玉琢捕捉到。
他稀里糊涂跟着梁颂年喝了一杯酒,坐下后,温雪雅一直盯着他看,谈玉琢压低声音问她:“刚刚你们在说什么呀?”
温雪雅捂住嘴巴摇头,答非所问地笑,“哥哥,喜欢你。”
“哥哥也喜欢你。”谈玉琢给她夹了块椰子糕。
吃完饭,温承义安排司机送他们回酒店,抱着温雪雅送他们到门口。
“回去代我向你爷爷问好。”温承义叹了口气,“上次他生病,我只来得及赶过去看他一眼,康复之后也没时间再去看望。”
“一切都好,您别担心。”梁颂年打开车门,先让谈玉琢上车。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梁颂年才坐上车。
下午天气热,谈玉琢的脸上起了层薄红,梁颂年叫他的名字,谈玉琢转头一言不发地看他。
梁颂年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蓝色的小盒子。
“这什么?”谈玉琢接过,放在手上摆弄。
“礼物,给你的。”
谈玉琢摇了摇,光听声音没法判断里面是什么,他撕开礼盒纸,打开盖子,发现里面是一只透明渐变色的雪兔。
“呀,隐藏款!”谈玉琢张大嘴巴,惊讶地问,“你哪来的?”
梁颂年靠近,谈玉琢没有躲开,还在看着手里的雪兔盲盒,他用嘴唇贴了贴谈玉琢的脸颊,“随便抽了几盒就抽到了。”
作者有话说:
温承义(举杯):哈哈,小年,希望下次喝到你们的喜酒
玉宝(听不懂,但是)(“哗”一声果断站起)(举杯)
第53章 清澈
谈玉琢拇指蹭了蹭雪兔透明的耳朵,把这个小物件看得很仔细。
梁颂年送过他不少昂贵的礼物,但大多一到他手上,就被他草草估算了价格,没有收到多少珍惜。
“谢谢你,我很喜欢。”谈玉琢那双时常氤氲着水汽的眼睛亮亮的,像一个单纯的很容易满足的小孩。
他小心把雪兔重新放回盒子里,“你怎么运气那么好,我抽了好多都没抽到。”
梁颂年靠在他肩膀上没有说话,谈玉琢转头,从这个角度看梁颂年感觉很新奇,他很少能有俯视他的机会。
“会不会很重?”梁颂年问。
谈玉琢看着他直直下垂遮盖住一半眼睛的睫毛,违心地说:“还好。”
梁颂年动了动,鼻尖轻轻触碰到了谈玉琢的脖颈,他往上移了些距离,“今天没有喷香水。”
谈玉琢被他的动作弄得有点痒,但还在尚且能够忍受的范围内,所以没有躲,很轻地“嗯”了一声。
梁颂年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闭上眼睛,像是喝醉了,谈玉琢低头,他呼吸间淡淡的酒精味就扑到了他的脸颊侧。
谈玉琢安静看了他几分钟,移开了视线,对着前方的隔断发呆,意识到自己已经处于一个私密的空间里时,他大着胆子伸手碰了碰梁颂年的额头。
梁颂年没有反应,谈玉琢的胆子更大了些,手指顺着脸部的线条,落到鼻尖,“颂年,你鼻子好高呀。”
梁颂年没有睁开眼,第一下没有握到他的手腕,而是落在了手指尖,“太累了,让我睡一会。”
谈玉琢便不动了,梁颂年的手向上摸,摸到他的手腕,不算地用力地握在了手里。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午后阳光的温度让人昏昏欲睡。
可能是昨晚睡眠时间充足的缘故,谈玉琢一点没有睡意都没有,他侧脸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车流,尽力地想要忽视自己手臂上传来的温度。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酒店地下停车场。
梁颂年看上去已经睡熟了,谈玉琢感到些许的为难,不知道现在应该叫醒梁颂年,还是等他睡醒。
他尝试搬动梁颂年,发现想要实现这个操作,确实有点为难他,便很快放弃了。
“颂年。”谈玉琢采取了比较柔和的方式,很轻地叫梁颂年的名字,“我们到了。”
他来回叫了三四遍,躺在他肩膀上的人没有一丝回应,连睫毛都不曾颤动一下。
他犹豫几秒,改用手轻轻推,“颂年,颂年,你醒醒,我抱不动你。”
谈玉琢用的力气大了些,梁颂年条件反射地皱了皱眉,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脸更紧地贴近了他的脖颈,声音闷闷的很含糊,“再睡一会。”
谈玉琢很少看见他这个样子,以为他真的累了,把手缩了回去,任由自己被人抱了许久。
梁颂年这次换了空间更为宽敞的库里南,但车内空间终究有限,更何况两人要挤在一起。
谈玉琢怀疑自己内脏都快要被压扁,连呼吸都不畅起来,他没有办法,只能努力地去适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谈玉琢感觉到梁颂年幅度很小的动了动,尔后腰上的力度小了不少,他舒了一口气,人应该是醒了。
梁颂年睁开眼,从谈玉琢的肩膀上直起身,除了头发有点凌乱外,看不出和平时有什么差别,眼神依旧是清明的。
“你醒了。”谈玉琢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胳膊,“我们上去吧。”
“怎么没有叫醒我?”梁颂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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